獨自跳舞的胡楊樹(僅供參考)
沙漠的心情是說不出的。
我記得曾經有人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
但我不知道沙漠是什么心情,我只知道沙漠上有胡楊——女神一般的胡楊。
傳說胡楊活一千年,死去卻要站上一千年,一千年之后雖躺下了,但還要等一千年才枯朽腐爛。
當然這只是傳說,沒有一個人親眼看到過一棵胡楊三千年之內過得怎么樣。
所以站在沙漠里的胡楊,枝頭是綠色的很少,甚至只有一棵或者沒有。
而我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或許是因為我是惟一的一棵有生命的胡楊。
風襲來,只有我自己在輕舞飛揚。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的初二生活,當我開始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已經處在進退兩難的地步了。
期中考試已經模模糊糊地過去了,甚至我都不知道它是怎么飛逝的。
我都不知道初二的頭一個學期是怎么過來的,反正第一學期期中考試我考出了讓人無奈的成績,期末考試雖上升了九個名次,但還是不盡人意,用老班的話就是我非得要考前五名似的。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里,我會不會寂寞呢?我想。
其實我一直都是個快樂的孩子,我的眼里似乎沒有悲傷,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我的笑容背后有什么。
這幾天,我通常都是邊寫作業邊聽卡帶。
媽媽也不責備我,她的意思大概是先陶冶一下情操,學習成績便可以搞上去。
這一段時間,我認識了王菲,永遠都不會讓我忘記的王菲。
她的聲音清涼透徹,讓人銘心刻骨。
當我聽到了《百年孤寂》時,我詫異了,沒想到,這是王菲。
淡淡的憂愁與絲絲屢屢的悲傷一齊吐露,美不勝收。
“可是當我睜開眼又閉上眼,只看見沙漠,哪里有什么駱駝?”
除了聽音樂,我還常去我們縣里一所職業中專蕩秋千。
那個中專占地面積很大,設施也很全,光四五層的小樓就有將近二十座。
但它畢竟只是個中專,雖是中專卻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濱海大學。
我們平時打趣時就問:“喂,你將來打算考哪所大學?”如果對方回答不知道的話,我就會說:“考濱海大學吧!那兒環境好,還有秋千讓你蕩呢!”當我坐在秋千上時,總有一些人在那兒打籃球,爭爭搶搶的,總讓人想到以后的社會——競爭十分激烈,我便又想到了,我該去哪兒上高中。
前年,我們縣一中考出了一個清華,我們縣到現在還記住那個光榮的名字,縣領導親自往狀元家送去了兩千塊錢。
兩千塊錢對于上大學來說雖然挺少,但對于一個小小的窮縣來說,肯拿出這么點錢還是夠可以的。
去年,縣二中又送出了兩個北大,全縣轟動了。
高三前輩們的家長都對他們說:“你看人家多有出息呀,一個清華,兩個北大。
夠人家家長神氣的了。
什么時候你也能考個清華北大?”那時,媽媽就拿他們教育我。
雖然我還不到那個年齡,但用媽媽的話來說,那叫早期教育。
我埋下了頭,不語。
我知道,我是說不過媽媽的。
偶爾從一本雜志上翻到了幾篇文章。
一篇是《紅衣女子》,一篇是《樓蘭遠去》。
都說的是樓蘭,都說的是沙漠,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有很多段是拍寫胡楊的。
它說,狂風怒沙掏空了它們的軀體,使它們在風中顫抖。
看了,突然有股莫名的感動。
我想,但愿沙漠里的胡楊永葆青春,長生不老。
它們早巳佇立了那么多年,突然地倒下,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別看胡楊外表不好看,但每個人都知道,它是活的時間最長的樹。
它們時常不打招呼就鉆進我的夢里,甚至不打招呼就鉆進了我的心里。
我不會怨恨它們,因為它們孤孤單單地站在沙漠里獨舞,沒有朋友,沒有伙伴,我歡迎它們。
自己最近這幾天有些不對勁,好像有病似的。
平時下課經常與同學們打打鬧鬧,但一提起學習,我就頭暈。
老班不止一次地將我請到她的辦公室“喝茶”,老班也不止一次地與我媽商量對策,她也不止一次地為我加量加量再加量。
她的格言是:“能吃就吃!”不過這里的“吃”是指把課本和習題給吃透。
我知道,這就是我的病根。
我的病根就在于不堪于這么沉重的壓力。
每當自己想又哭又笑的時候,都會努力克制,但畢竟,戰勝自己是很不容易的。
從小,我一直是個乖乖女,聽爸爸媽媽的話,不亂花錢,不跟人家打架,不罵人,不吃零食等等。
我一直認為只要是聽爸爸媽媽的話就一定對。
家里是他們的一言堂。
在學校里,我更是乖巧得很,幫老師打掃教室、辦公室,往教室里搬自己家的花,與同學們友好相處。
那時的我,仿佛什么毛病都沒有,什么風頭都不出,平凡的就像鄰家小妹。
老師仿佛總在年終評價里寫上:“你是一個聰明、伶俐、聽話的好孩子。”那時的我仿佛也很喜歡這種十分貼切的表揚。
那時的我似乎學習也很棒,從未出過前十名。
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感到有什么壓力。
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壓力。
但現在的我終于是知道了。
偶爾從《美文》上認識了一個叫作職燁的女生——上海復旦中文系的女生,她的一篇《花開不敗》賺足了我的眼淚。
我突然覺得我們有點相像,不過不同在于,她勝出了,而我輸得很慘。
向職燁同志學習!我大喊。
沒辦法,從小學一直喊到現在的就是這句:“向雷鋒同志學習!”如今也只好照這個葫蘆畫瓢。
曾經為學習而哭泣,為學習而瘋狂的我如今卻還不知什么叫做學習,這是不是因為我們太過叛逆了?不能拒絕學習就像不能拒絕剛剛出爐的面包似的。
燕姿曾經唱道:“誰不曾感到失望,就算會彷徨,也還要去闖。”
或許,我早已失去向前闖的耐心了。
也許,我失去的不是向前闖的耐心,而是——我根本就沒有力氣了。
我站在靠近天的頂端,張開手全都釋放,用月光取暖,給自己力量,才發現關于夢的答案,一直都在自己手上,只有自己能讓自己發光。
我現在很自由地過著我喜歡的生活。
不過當聽說我們實驗中學今年有人考上了上海育才中學,還有一個考上了南開中學,好像還有一個考了山東省實驗中學。
我媽急了,我也慘了。
我想今后我不會再這么自由了,我也不會再這么叛逆了。
但我相信他們能考得上,我也行。
誰能告訴我,我是不是長大了一點?我這棵小小的胡楊樹是不是又長高了一點? 我要去沙漠。
有一天晚上我對自己說。
我要去看胡楊樹。
我告訴自己。
我忘不了它們。
我和他們一樣孤獨。
當我的雙膝泥在那柔柔的細沙上時,我的雙手觸莫到那暖暖的細沙時,我的淚水會把少漠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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