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攝影:斬云劍作為一個身居城市的來自農村的“農民的兒子”,我每年都是半年作為一個區間,駕車帶著孩子老婆回老家一趟,一為探親,二為望鄉的思緒與親切,釋放一下城里人對鄉下的思念,去看望鄉下的父母親是否安康,與鄉下的姊妹敘敘家常,但是,今年由于工作的緣故,始終抽不出身來回鄉下,兀自感到內心欠缺了許多,時常在夜間有一絲的憤懣感到堵心,而嘆氣失眠,總是拿著工作忙當做理由,卻無暇幾天乃至一天的光景,回到闊別的老家,想想鄉下鄉下日漸老去的父母人,身為父親與老公角色的自己,感到一種責任與擔當,沒有做到家,而內心不安。
因為父母年事已高,耳朵已經失聰,于是,就打電話給小妹,讓他們傳告我的意思,征詢兩位老人的意思能否來城里小住,現在我居住的小區,正是芳香濃郁的季節,不冷不熱的氣候也適合老人在戶外走走,想好了許多理由,給小妹解釋關于工作忙、關于周末還要參加培訓與學習不能回家之緣故,費盡心思先給小妹解釋,然后,在讓其一定轉告一位做兒子的意圖,讓老人來城里小住幾日。
但是,第二天,小妹來電話說,父母親不愿意來我這里,現在正是家里離不開人的時候,因為家里父母親圈養著雞、鴨、小狗,需要人扶持,還有屋前屋后的菜園子,撤不出身來,即使來城里居住心也在鄉下,所以,就委婉謝絕了我的一番“好意!”。
我聽后老不高興了,感覺兩位老人始終對老家的房子與自己種植的蔬菜,有一些讓年輕人不可理喻的矯情。
現在又不是舊社會,生活條件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又何必為了幾個小錢,省吃儉用的積攢幾個錢,日子已經好了,人到了老年了,就應該享享福了,可是,他們卻拒絕了進城的與自己的兒子盡享天倫之樂,只顧著自己養了一輩子的雞、鴨、狗、菜園子之類的侍弄,而無法脫身,實在讓年輕人百思不解。
在城里,看著小區的70歲的阿姨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每天腰里閉著紅綢子大群大群的跳“僵尸舞”。
她們既時尚又嫵媚,想想自己的父母在家粗茶淡飯,整天勞作,心里不僅暗自傷感。
我有早晨早早起床出去給狗遛彎的習慣,看到一個如同母親一樣年齡的老媽媽,在她兒子的戶外窗前侍弄幾盆盆栽的辣椒、茄子,讓我剎那念起鄉下的母親,這也許就是城里與鄉下人的質的區別。
這位老媽媽也是農村來城里居住的老人,后來,與她的兒子交流,才知道,他的媽媽從內心眷戀著泥土,即使來到城里居住,也喜歡種植一些蔬菜和花花草草,打發自己晚年的日子,秉承自己一輩子固守的田園生活。
許多因為兒女進城的農村老人,雖然身在城里,但一切生活習慣依然是農村保留的,雖然身居城里,但是對泥土渴望,是任何事情替代和阻擋的,就找來了閑置的竹籃子乘土,然后灑下種子,每天澆水侍弄,一個禮拜的時辰,就冒出了新綠,老媽媽像侍弄自己的孩子一樣,天天看著這些日漸綠油油的蔬菜與花草,心中的驚喜無法言表。
這些隨孩子進城而拋棄自己的家園的老人,在城里居住,他們一生的樸素習慣,依然是對鄉下泥土與時令小菜的自足自供,占據著自己悠閑的時光。
我想起了鄉下的父母親,他們也是一輩子生活在農村的鄉下人,熱愛著自己喜歡的生活習慣,清心寡欲簡單的生活著,種種菜,養養狗,一些鮮活的生靈讓日漸老去的光陰變得生動。
他們挽留了一輩子的質樸,保持著農村人特有的生活習俗,自力更生,艱苦樸素。
縫縫補補的日子,更讓他們過得踏實安穩,他們不希望大富大貴,更祈求一種安康與安謐的日子就足夠,他們的牽掛遠方的孩子健康快樂,不讓他們為己擔心,力所能及的生活著就是最大的心愿。
操勞是鄉下老人單調日子的最美的花朵,芬芳著枯燥與簡約的日子,有著殷實的沉淀與收獲,連同他們在城里務工的孩子們,都像自己整天精心侍弄的花花草草,綠綠葉葉的美好寄予,在心里祈福與禱告,這些樸素的信仰,伴隨著他們一生,給失去的芳華鐫刻了永不磨滅的紀念,讓日子有了獨特的芳華。
他們用自己特有的調子,打發著日漸老去的光陰,沒有大的要求,卻有大愛,灌溉著子女的心房。
他們日益操勞的光榮傳統,你如果不走進他們的內心世界,你是無法完成理解他們對平安的另一種解釋,對安逸的美妙升華。
鄉下的父母親,與城里的老人有著質的區別,也許,他們沒有文藝的精神,卻有泥土的芬芳,這些來自土地最底層的淺吟淺唱,其實整是我們永遠歌頌的生活主旋律,被這些默默無聞的鄉下父母親們,生生不息,由遠而近在傳唱,一如五月的麥子,六月的谷穗,偷襲你的心房。
我為這樸素的生命感到顫抖,他們沒有驚天動地的作為,卻培養了一代代質樸激情大氣的農村兒女,融于了城市的高樓大廈建設之中,抒寫了新時代的輝煌與篇章。
當我坐在酒席上,與城里的朋友談天說地,才知,在城里居住的年輕人,周邊依然是沒有過四代的都是來自農村,他們的爺爺很多都是地道的普通農民,正是這些秉承了農民樸素又偉大的品質的后生代,身上流淌著農民的血液,隨身居城里,依然堅守老輩傳給我們的基因:誠實,本分,正面,擔當,有著自己特有的生活調子,置身于大都市的高樓大廈之中,謙卑激情和不卑不亢的生活著,快樂著。
只是透過那些高樓大廈的背后,穿越了鋼筋混凝土的堅硬,在九月的深秋,想起農村又是一個豐收的季節,就安奈不住內心的激動,念起一群群堅守在泥土的操勞者,他們才是我們生活在城里渴望的最綠色的最豐裕的精神食糧,是一種何意何物何時何地也無法替代的眷戀,讓城里的人對鄉下無時無刻不心存敬仰的,對他們說---我們永遠是農民的兒子,而感動的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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