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請問古詩詞中的隔與不隔是什么意思
王國維提出了“隔”與“不隔”這對審美概念,但他只舉實例而未加界說。我們根據他所提供的實例來分析,可以知道,“隔”與“不隔”是對詩歌創作和鑒賞過程中發生的一系列審美活動、審美現象,作出的綜合評價和集中概括。從橫的方面說,主要有“情”、“景”、“辭”,三大因素;就縱的方面講,又包括藝術境界的形成、藝術境界的物化、藝術境界的復制三個環節。分開來看,三大因素、三個環節,彼此不同,各自為用,任何一點處理不當,都能影響審美效果,造成不同程度的“隔”;反之,要使作品獲得最佳的審美效果,達到較高的審美境界——“不隔”,那又必須諸因素、諸環節辯證統一才行。以寫“情”而論,王國維認為,“真”則“不隔”,涂飾則“隔”。前面所舉的《古詩十九首》中的兩個寫情而不隔的例子,其共同特點都是直抒真情,略無隱飾,而《人間詞活》的第六十二則中,他又指出:“昔為倡家女,今為蕩子婦。蕩子久不歸,空床難獨守。'‘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無為久貧賤,轗軻長苦辛’。可謂淫鄙之尤。然無視為淫詞、鄙詞者,以其真也。五代北宋之大詞人亦然。非無淫詞,然讀之者但覺其深摯動人;非無鄙詞,然但覺其精力彌滿。可知淫詞、鄙詞之病,非淫與鄙之為病,而游之為病也。”在現實生活中,人的情感有貞有淫、有高尚有鄙下,其倫理價值是不同的。但若發之于詩,卻只有“真”才能美。不真就不能動人,不真就不能使人產生美感。劉勰說“情者文之經”,因而贊揚“詩人篇什,為情而造立”,批評“辭人賦頌,為文而造情”。杜甫為詩“直取性情真。”劉熙載評鄭板橋“書畫是雄還是逸,只寫天真”。他們都認為“真情”是藝命作品中美的基礎。王國維進而指出,生活中的淫鄙之情,在詩詞中出之以“真”,就可以使人產生美感。相反,生活中的高尚情感,在詩詞中涂飾出來,成為游詞,人知其假就不覺其美了。可見以“情感”為審美對象的詩詞作品,其“隔”與“不隔”,表現為真與不真,實質為美與不美。寫景體物之作,其“隔”與“不隔”的實質也在于能不能使人產生美感以及產生什么程度的美感,但其所以能使人產生美感又與寫情不同。因為它主要在于得景物的“神理”,而不迫求形貌的真實。王國維說:“美成(周邦彥)《青玉案》詞‘葉上初陽乾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此真能得荷之神理者。覺白石(姜夔)《念奴嬌》、《惜紅衣》二詞,猶有隔霧看花之恨。
物化在作品中的藝術境界的有關信息,能否被讀者快速而明晰地感知到,以及它被感知以后,能否迅速、明晰而且大量地喚起讀者的有關生活經驗、審美經驗,進而引導讀者運用自己的經驗迅速而明晰地創造一個近似原作的藝術境界,這個區別就是“隔”與“下隔”。能則“不隔”,不能則“隔”,其快速、明晰的程度不同,也就是程度不同的“隔”與“不隔”。王國維說,歐陽修《少年游》——詠春草上半闋,“語語都在目前,便是不隔”,就是指物化在其中的藝術境界,能夠在讀者頭腦中迅速、明晰地復制出來,而其語言文字所攜帶的信息,對讀者的生活經驗、審美經驗具有特別強大的召喚的力量。而下半闋的“謝家池上,江淹浦畔”,僅只能喚起讀者在欣賞有關作品時曾有過的審美感受的余波,加上這些感受的屬性不同,很難構成一個完整的境界,因此就不能不覺其“隔”了。
2.《人間詞話》提到的“隔與不隔”怎樣看
來自王國維《人間詞話》。隔與不隔是從審美鑒賞和藝術評論的角度談論的。
隔與不隔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里提出的一對相反的審美概念。
隔,隔膜,是指在詩歌創作過程中,其情、景、辭,或是藝術構思,境界物化等,有關節不妥貼,不圓潤,給讀者造成隔膜。
所謂不隔、與隔相反,詩歌創作完美渾成,詩意濃郁,形象鮮明生動,含意深厚耐人尋味,隔與不隔,既可以對一位詩人而論,又可就具體的詩作或手法而言。
王國維認為只要有詩人真實、直接的生活體驗,只要“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就能“話話都在目前,便是不隔。”就是說,表現自己真實的情感,在言辭表達上自然流轉,就能親切動人,令人毫無阻礙地接受、欣賞。此謂不隔。
相反,如果在創作中感情虛浮矯飾,為賦新詞強說愁,遣詞造句上過度造作,使用一些“代字、隸事、游詞”等或復雜難解或浮夸不實的語言,就會傷害藝術形象的生命力,減弱審美的真切感,給人以“隔”的感覺,在接受、欣賞的過程中有所阻礙。
葉嘉瑩在《王國維及其文學批評》中指出“靜安先生所提的‘隔’與‘不隔’之說,其實原來就是他在批評之實踐中,以‘境界說’為基準來欣賞、衡量作品時所得的印象和結論。如果在一篇作品中,作者果然有真切之感受,且能作真切之表達,使讀者一可獲知同樣真切之感受,如此便是‘不隔’,反之則‘隔’。”
以最簡潔的“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為例,這兩句詞的重心自然不是顯與隱,詞義雙重或者是真切感受的真切表達等或作者,或作品,或讀者等鑒賞性因素,而是一種幾乎完全脫離主觀意志、情感的素描式的陳述與刻畫。
這里包含的是一種本真,是一種池塘春草自為池塘春草、空梁燕泥自為空梁燕泥的本真、本他,是一種被作為觀照客體的客體的自我再現。反之,“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數峰清苦,商略黃昏雨”、“高樹晚蟬,說西風消息”等詞句雖表面上亦是客觀觀照,是始于對客體的描寫,然而它們最終回歸點卻主要落在主體身上。
于是,王國維所說的“不隔”之詩詞的要旨在于客觀,在于客觀地再地客觀,主體意志、情感的侵染就會有“隔”。這是“隔”與“不隔”的分別所在,也正是王國維所說的真感情真事物的內涵。
3.關于詩詞鑒賞
好。詳細的論一論。
文藝這種東西,主觀性是極強的。王國維老先生說姜夔這幾句“隔”,主要也是主管原因。就我們現在來看,這幾句的確是一流的神品,也就是所謂的“格韻高絕”。至于“終隔一層”,我覺得應該的表現力顯得稍弱。我們知道,文學里的寫景,都不是單單的寫景,所謂“一切景語皆情語”,乃是為了表現主旨而服務。如果單看“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數峰清苦,商略黃昏雨”,“高樹晚蟬,說西風消息”,你看不出來隔了的一層是隔在哪里。但如果和古詩十九首(這是王國維最為推崇的所謂“不隔”的詩)的表現風格一塊看,“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白楊多悲風,蕭蕭愁殺人”、“凜凜歲云暮,螻蛄夕鳴悲”,它們無論寫景寫情,都表現出一種天真率直,感情直擊人心,我想這就是所謂的“不隔”吧。而姜夔的這幾句,顯然都不具備這樣的表現力。
4.關于詩詞鑒賞
好。詳細的論一論。
文藝這種東西,主觀性是極強的。王國維老先生說姜夔這幾句“隔”,主要也是主管原因。就我們現在來看,這幾句的確是一流的神品,也就是所謂的“格韻高絕”。至于“終隔一層”,我覺得應該的表現力顯得稍弱。我們知道,文學里的寫景,都不是單單的寫景,所謂“一切景語皆情語”,乃是為了表現主旨而服務。如果單看“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數峰清苦,商略黃昏雨”,“高樹晚蟬,說西風消息”,你看不出來隔了的一層是隔在哪里。但如果和古詩十九首(這是王國維最為推崇的所謂“不隔”的詩)的表現風格一塊看,“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白楊多悲風,蕭蕭愁殺人”、“凜凜歲云暮,螻蛄夕鳴悲”,它們無論寫景寫情,都表現出一種天真率直,感情直擊人心,我想這就是所謂的“不隔”吧。而姜夔的這幾句,顯然都不具備這樣的表現力。
5.宋詞賞析
醉花陰(李清照·北宋)
薄霧濃云愁永晝,
瑞腦消金獸。
佳節又重陽,
玉枕紗櫥,
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后,
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
簾卷西風,
人比黃花瘦。
【此詞,憂郁凄涼之至。雖有香魂,亦自消瘦也】
南鄉子(辛棄疾·南宋)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
千古興亡多少事,
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
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
天下英雄誰敵手?
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
【稼軒詞,盡數英雄都不似,千載長江空自流。豪放至極,必沉郁至極也】
南鄉子(蘇軾·北宋)
自述
涼簟碧紗廚,一枕清風晝睡馀。
睡聽晚衙無一事,徐徐,讀盡床頭幾卷書。
搔首賦歸歟,自覺功名懶更疏。
若問使君才與術,何如?占得人間一味愚。
【自述清凈兩無為,誰解其中滋味。國事難為,自我消遣耳】
中呂·山坡羊(張養浩·元)
潼關懷古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山河表里潼關路。
望西都,意踟躕。
傷心秦漢經行處,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縱覽興亡,最苦人間。千古絕句,欲添還難】
卜算子(陸游·南宋)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
【傲視群芳,非不欲共艷,事不我與也】
破陣子(晏殊·北宋)
【不知是哪首,然晏殊之詞溫雅處,聞金石聲】
6.好的宋詞賞析
江城子① 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② 【宋】蘇軾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 自難忘。 千里孤墳, 無處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面, 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 正梳妝。 相顧無言, 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斷腸處, 明月夜, 短松岡。 【作者】1036-1101,字子瞻,號東坡居士。
眉山(今屬四川)人。宋仁宗朝進士,曾知密州、徐州、湖州、潁州、杭州等地,官至禮部尚書。
一生歷盡仕途坎坷:神宗年間,以“作詩訕謗朝廷”罪貶置黃州;哲宗年間,又以“為文譏斥朝廷”罪遠謫惠州、儋州。卒謚文忠。
他是宋代最為著名的作家,詩、詞、文皆獨步一時。其詞雄闊超曠,橫放杰出,于傳統的花間詞風外別立一宗。
又以詩入詞,開拓詞境,推尊詞體,對北宋詞壇多所革新 【注釋】①又名《江神子》。雙調,七十字,平韻。
②乙卯:熙寧八年(1075)。 【賞析】 用詞寫悼亡,是蘇軾的首創。
這首悼亡詞運用分合頓挫,虛實結合以及敘述白描等多種藝術的表達方法,來表達作者懷念亡妻的思想感情,在對亡妻的哀思中又糅進自己的身世感慨,因而將夫妻之間的情感表達的深婉而摯著,使人讀后無不為之動情而感嘆哀惋。 寫這首詞時,正是作者任密州知密州時所作。
當時蘇軾宦海浮沉,南奔北走,心情十分蒼老,這時思念起自己甘苦與共的結發夫妻很自然的。當年作者十九歲就同郡的王弗結婚后離開蜀地出任仕途,夫妻恩愛、相敬如賓,誰料十年后王弗亡故,葬于家鄉四川的祖瑩。
生者與死者幽明永隔,感情的紐帶卻結而不解,始終存在。有了這十年生死兩茫茫的無奈。
“不思量,自難忘”兩句,看來平常,卻出自肺腑,十分誠摯。生死相約陰陽隔絕,卻不能忘懷。
這種深深地埋在心底的感情,是難以消除的。因為作者時至中年,他表達出人們進入中年后一起擔受著一生憂患的正常的夫妻感情,它象日常生活一樣,平淡無奇,然而淡而彌永,久而彌篤。
更能顯示出生死不渝的愛情。后面的“千里孤墳, 無處話凄涼。”
承接著前面的生死兩茫茫,更顯得凄苦哀涼與無奈。好象讓你感受到了在千里之外的哪個孤墳,和秋風瑟瑟烏啼滿天的凄涼景色。
作者又回到了現實,想這即便是再見到自己的先妻,象他這樣的老態龍鐘,落魄失意妻子也不會認出自己來的。話鋒轉到作者幽幽的夢中,在故鄉鄉的家中,夢中的王弗“小軒窗,正梳妝”,猶如結婚未久的少婦,形象很美,帶出蘇軾當年的閨房之樂。
但是十年來的人世變故尤其是心理上的創傷在雙方都很顯然的。相互面對卻不知到要說什么, 只有任憑淚水傾盈。
最后一段“料得年年斷腸處, 明月夜, 短松岡。”是對現實的一種感嘆,只有著明月夜和短松岡是真實存在的,是年年歲歲的哀思與憑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