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求晏幾道的《思遠人》、賀鑄的《望湘人》
晏幾道——《思遠人》
【年代】:宋
【作者】:晏幾道——《思遠人》
【內容】:
紅葉黃花秋意晚,
千里念行客。
飛云過盡,歸鴻無信,
何處寄書得。
淚彈不盡臨窗滴,
就硯旋研墨。
漸寫到別來,此情深處,
紅箋為無色。
【作者】:
晏幾道(約1048-1118)是晏殊的幼子,字叔原。宋代父子能詞的不少,但父子俱為大家的卻只有大晏和小晏,而小晏尤勝乃父。他身為富貴公子,卻一生潦倒,原因就是因為太“癡”了。馮煦曾說過:“淮海(秦觀)、小山(晏幾道),真古之傷心人也。其淡語皆有味,淺語皆有致,求之兩宋詞人,實罕其匹。”晚年家境中落,生活貧困。他的詞既繼承了花間的精雕細琢、用色濃艷的特點,又接受了南唐白描影響。多寫愛情、離別之作,帶有感傷情調。著有《小山詞》,存詞260首。
【賞析】:
陳匪石《宋詞舉》曰:“‘漸’字極宛轉,卻激切。‘寫到加緊來、此情深處’,墨中紙上,情與淚粘合為一,不辯何者為淚,何者為情,故不謂箋色之紅因淚而淡,卻謂紅箋之色因情深而無。
賀鑄——《望湘人》
【年代】:宋
【作者】:賀鑄——《望湘人》
【內容】:
厭鶯聲到枕,花氣動簾,醉魂愁夢相半。
被惜余薰,帶驚剩眼,幾許傷春春晚。
淚竹痕鮮,佩蘭香老,湘天深暖。
記小江風月佳時,屢約非煙游伴。
須信鸞弦易斷,奈云和再鼓,曲中人遠。
認羅襪無蹤,舊處弄波清淺。
青翰棹艤,白蘋洲畔,盡目臨皋飛觀。
不解寄、一字相思,幸有歸來雙燕。
【作者】:
賀鑄(1052-1125),字方回,衛州(今屬河南)人,熙寧中恩授右班殿直,后改入文資。徽宗立,始為泗洲通判,徒太平州,晚年退居蘇州,年歷號慶湖遺老。
賀鑄秉性耿直,不諂權貴,好義時政,使酒任氣,仕途坎坷,壯志難酬,故時進牢騷滿腹。
賀鑄的詞風格綺麗,善于錘練字句,也有一些作品寫得豪放雄壯。詞集《東山寓聲樂府》,存詞三百首。
【注釋】:
余薰:余香。
剩眼:因肢體消瘦腰中革帶空出的孔眼。《南史·沈約傳》載,沈約言已老病,有“百日數旬,革帶應移孔”之語。
淚竹:相傳堯有二女,為舜妃,舜死,二女酒淚于竹形成斑紋,稱斑竹。
非煙:唐武公業妾。此指情人。
鸞弦:《漢武外傳》:“西海獻鸞膠,武帝弦斷,以膠續之,弦兩頭遂有著,終月射,不斷。”此為鸞弦指情事。
云和:樂器名。
青翰棹艤:指船。青翰,船名。
【賞析】:
這是一首傷離懷人之作,上片由景及情,下片由情及景。李攀龍曰:“詞雖婉麗,意實展轉不盡,涌之隱隱如奏清廟朱弦,一唱三嘆。”(《草堂詩余雋》)黃蓼園則稱其“意致濃腴,得(離)騷、(九)辯之遺韻。”(《蓼園詞選》)
2. 望湘人 詞開篇三句 哪個字最傳神
厭字最傳神。
“厭鶯聲到枕,花氣動簾,醉魂愁夢相伴”,開篇三句寫春日的清晨,黃鶯嗚叫,春花綻放,微風吹過,香氣彌漫,這本是一片生機昂然的美好景象,可是詞人正處在傷春懷人的心情當中,無法排解憂愁,便以喝酒來麻痹自己,將愁緒消解在醉魂之中,希望以沉睡來逃避現實。可是黃鶯不解其意,唱和不停,詞人因被吵醒而心情更加煩躁,不禁生出對鶯鳥的厭惡之情。
《望湘人·春思》是北宋詞人賀鑄所作的一首作品。此詞當有望廬思人之感,非泛寫春思也,為悼亡之作。上闋著重寫景,下闋著重抒情。全詞寫尋常離索之思,曲意不斷,折中有折,于精麗中見渾成,于頓挫中見深厚,將懷人之思表達得深婉曲折。
3. 閱讀下面一首詩,完成后面各題半死桐??賀鑄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
1。
荒原野草上的露水剛剛干,描繪出一幅空曠、清冷的景象,詞人借景抒情,表達自己茫然、孤寂之感2。主要表達了對亡妻的悼念之情。
重返閶門時,卻沒有妻子同行,妻子的離世使“我”仿佛成了半死的梧桐,失伴的鴛鴦,“我”常常夜不能眠,追憶妻子挑燈補衣。 1。
試題分析:本題在解答時首先要概括出詩句所描繪的景象,然后結合全詩分析,該詩句表達了詩人什么樣的思想情感。“原上草,露初晞”一句,承上啟下,亦比亦興。
本自漢樂府喪歌《薤露》:“薤上露,何易晞!”用原草之露初晞暗指夫人的新歿,是為比,緊接上片,與“梧桐半死”共同構成“博喻”;同時,原草晞露又是荒郊墳場應有的景象,寫出墳場的荒涼、清冷。 從手法上看是為興,有它尋夫先路,下文“新垅”二字的出現就不顯得突兀。
表達出詩人的孤寂之感。考點:鑒賞文學作品的形象、語言和表達技巧。
能力層級為鑒賞評價D。2。
試題分析:這類題目在解答時要結合全詩內容,并聯系作者的身世生平來分析。 這首詞,藝術上以情思纏綿,婉轉工麗見長。
作者善于把一些使人捉摸不到的情感形象化,將情與景和諧地融為一體。詞中以“梧桐半死”“鴛鴦失伴”等形象化的比喻,表達了作者內心深處的亡妻之痛,又用草間霜露,比喻人生的短促,這比直陳其事更具藝術效果。
末三句“舊棲”“新垅”、“空床”、“聽雨”既寫眼前凄涼的景狀,又抒發了孤寂苦悶的情懷。 考點:評價文學作品的思想內容和作者的觀點態度。
能力層級為鑒賞評價D。
4. 賀鑄《青玉案》的翻譯
斷腸一曲賀梅子 青玉案 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
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
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龔明之《中吳紀聞》說,賀鑄有一座小屋,在姑蘇盤門外十余里一個叫橫塘的地方。
他經常在這一帶盤桓,后來寫下了這首詞。 從詞的開頭兩句“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看,大概是偶然的一次機遇,使作者結識了詞中所寫的這位女子。
但她未能到橫塘來,便只好看她姍姍而去了。 “凌波”不見,“芳塵”已渺,此刻的畫面上只有一個佇立“目送”的人。
開頭三句,破空而來,一下子把事情揭示出來,用的是“直陳其事”的賦體。從平淡的敘述中,暗示出情在其中,因此有下面的遙想: 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錦瑟華年”,直用李商隱《錦瑟》詩:“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全句說你青春的美好年華將怎樣度過呢?“誰與度”本意是和哪個在一起度過。
但聯系下兩句,這個女子似是孤獨寂寞的,所以這句猜想、不肯定的口氣更重一些。想象著的情景是:大概你是在橋上踏月,院落賞花,或者生活在有著雕花窗子的朱閣里面吧。
“月橋花院”寫室外環境幽美,“瑣窗朱戶”寫居室富麗清雅。 雖然只八個字,但璀璨絢爛,給人以恬適愜意的感覺。
但接以“只有春知處”,就象從高山一下跌入深谷,方才的良辰美景更反襯出人的凄涼寂寞。杜甫的“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以樂景寫哀,十分明顯,一眼可以看出。
《牡丹亭》里杜麗娘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春光如海,明媚鮮艷。
可是在杜麗娘看來,卻是“奈何天”,有不知此身何寄之感。直抒胸臆,一點都不隱藏。
賀鑄的寫法與此兩例相似,他是用院之幽,室之麗的“實”來反襯“春知”的“虛”,從而更深一層表現出人的寂寞情懷。 賀鑄是一個“喜談當世事”,“人以為近俠”,想一顯身手,建立“奇功”的人,但他一生沉淪下僚。
在他的詩中,常寓有對政治和身世的感慨。此詞也可能是另有寄托的吧。
過片。從奇幻的想象再回到“但目送”的眼前現實中來。
天空,碧云緩緩流動;地下,臨水的岸上香草輕輕地搖曳。佇望既久,望斷云天,而“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來”(江淹)。
愁情難遣,于是希望象江淹那樣能有一枝五色彩筆,寫出動人的詩句來——可是即令有,恐怕也只能寫出腸斷魂銷的傷情來,又有什么用?從“目送”到遙想,最后滿腔“閑愁”不禁噴涌而出: 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這時候,你問我的閑愁到底有多少么?那么請看那“一川煙草”,是多么密密層層,匝地皆是;那“滿城風絮”,是多么地漫天飛揚,穿簾入戶;那“梅子黃時雨”,又是多么地連綿不斷,永遠無休無止吧! 詞的上闋,似乎不曾有一字言愁,但是仔細看去,第一句便埋下了愁的種子。
下闋愁如山風海雨,滾滾而來,一發不可收拾。宋人羅大經曾作過一番比較,他說:“詩家有以山喻愁者,杜少陵云:‘憂端如山來,?茍床豢啥蕖載旁疲骸ρ袈ド仙街氐吹窒諧鉅槐抖唷且病S幸運鞒鈁擼鋮疲骸肓慷oK慈∏成畛睢詈籩髟疲骸示苡屑付喑睿∷埔喚核蚨á鰲厴儆臥疲骸浜焱虻慍釗綰!且病:胤交卦疲骸暈氏諧疃技感恚懇淮ㄑ灘藎欠縲酰紛踴剖庇輟且源巳弒瘸鈧嘁病?《鶴林玉露》) 同是用比喻來形容愁之多,賀鑄與眾不同之處在于:如羅大經講的“以此三者比愁之多”,用的是博喻手法。
這種手法易于加強被喻者的形象性,給讀者以鮮明深刻的印象。與賀鑄同時代的詩人蘇軾寫“百步洪”水波沖瀉的神速有“有如兔走鷹隼落,駿馬下注千丈坡。
斷弦離柱箭脫手,飛電過隙珠翻荷”,就是用的這種手法。 其次,劉熙載認為:“其末句好處全在‘試問’句呼起,及與上‘一川’二句并用耳。
或以方回有‘賀梅子’之稱,專賞此句,誤矣”(《藝概》)。劉熙載的話或許有感而發,因為黃庭堅很欣賞這首詞說:“解道江南斷腸句,只今惟有賀方回”(《寄方回》)。
王直方說:“賀方回初作《青玉案》詞,遂知名”(《直方詩話》)。實際任何佳句都不能脫離全文孤立地來看,特別應和上下前后的環境氣氛密切相聯。
所以,劉熙載的“專賞此句,誤矣”之說,很有道理。我們應該看到:在這里作者用“試問”句呼起后,引起人們的遐想,但接著又用舒徐而低沉的口氣,滿懷幽怨地答出“一川”三句。
前句張,后三句弛;前句急,后三句緩;張弛急緩之間,而人的感情也傾吐無余,最后戛然而止,韻味更長。 還有,賀鑄是“以此三者比愁之多”,然而這三者的內涵并不盡同。
“煙草”連天,是表示“閑愁”的遼漠無邊;“風絮”滿城飛舞,是表示“閑愁”的紛煩雜亂;“梅雨”連綿,是表示愁之長,永無盡期。在如此遼闊的空間,如此長遠的時間,把本不可捉摸的東西,寫得形象、真切、豐實而不覺其抽象了。
同時這三句既是比喻,又是寫景,更是抒情,表里如一,不見痕跡。 張炎稱賀鑄的詞“善于煉字面”(《詞源》)。
從這首詞也可以看出,他遣詞用字恰到好處,很注意。
5. 含有幸和燕的唐詩宋詞
《望湘人·厭鶯聲到枕》
年代: 宋 作者: 賀鑄
厭鶯聲到枕,花氣動簾,醉魂愁夢相半。被惜余薰,帶驚剩眼。幾許傷春晚。淚竹痕鮮,佩蘭香老,湘天濃暖。記小江、風月佳時,屢約非煙游伴。
須信鸞弦易斷。奈云和再鼓,曲終人遠。認羅襪無蹤,舊處弄波清淺。青翰棹艤,白蘋洲畔。盡目臨皋飛觀。不解寄、一字相思,幸有歸來雙燕。
《漁家傲·鑒水稽山塵不染》
年代: 宋 作者: 朱敦儒
鑒水稽山塵不染,歸來賀老身強健。有客跨鯨游汗漫,留羽扇,玉船取酒青鸞勸。
莫恨飛花容易散,仙家風味何曾減。春色一壺丹九轉,堪為伴,雕梁幸有輕盈燕。
《漁家傲·休惜騎鯨人已遠》
年代: 宋 作者: 周紫芝
休惜騎鯨人已遠,風流都被仍云占。腰下錦條纏寶劍,光閃焰,人間莫作牛刀看。
見說河陽花滿縣,相邀更約疏狂伴。幸有小蠻開小燕,須少款,玉堂此去知非晚。
6. 請給出唐詩70首和宋詞70首就可以了
花犯(周邦彥,粉墻低) 大酺(周邦彥,對宿煙收) 解語花(周邦彥,風消焰蠟)
蝶戀花(周邦彥,月皎驚烏棲不定) 解連環(周邦彥,怨懷無托) 拜星月慢(周邦彥,夜色催更)
關河令(周邦彥,秋陰時晴漸向暝) 綺寮怨(周邦彥,上馬人扶殘醉) 尉遲杯(周邦彥,隋堤路)
西河(周邦彥,佳麗地) 瑞鶴仙(周邦彥,悄郊原帶郭) 浪淘沙慢(周邦彥,晝陰重)
應天長(周邦彥,條風布暖) 夜游宮(周邦彥,葉下斜陽照水) 青玉案(賀鑄,凌波不過橫塘路)
感皇恩(賀鑄,蘭芷滿汀洲) 薄幸(賀鑄,淡妝多態) 浣溪沙(賀鑄,不信芳春厭老人)
浣溪沙(賀鑄,樓角初消一縷霞) 石州慢(賀鑄,薄雨收寒) 蝶戀花(賀鑄,幾許傷春春復暮)
天門謠(賀鑄,牛渚天門險) 天香(賀鑄,煙絡橫林) 望湘人(賀鑄,厭鶯聲到枕)
綠頭鴨(賀鑄,玉人家) 石州慢(張元干,寒水依痕) 蘭陵王(張元干,卷珠箔)
賀新郎(葉夢得,睡起流鶯語) 虞美人(葉夢得,落花已作風前舞) 點絳唇(汪藻,新月娟娟)
喜遷鶯(劉一止,曉光催角) 高陽臺(韓疁,頻聽銀簽) 漢宮春(李邴,瀟灑江梅)
臨江仙(陳與義,高詠楚辭酬午日) 臨江仙(陳與義,憶昔午橋橋上飲) 蘇武慢(蔡伸,雁落平沙)
柳梢青(蔡伸,數聲鶗鴂) 鷓鴣天(周紫芝,一點殘紅欲盡時) 踏莎行(周紫芝,情似游絲)
帝臺春(李甲,芳草碧色) 憶王孫(李重元,萋萋芳草憶王孫) 三臺(萬俟詠,見梨花初帶夜月)
二郎神(徐伸,悶來彈鵲) 江神子慢(田為,玉臺掛秋月) 驀山溪(曹組,洗妝真態)
賀新郎(李玉,篆縷消金鼎) 燭影搖紅(廖世美,靄靄春空) 薄幸(呂濱老,青樓春晚)
南浦(魯逸仲,風悲畫角) 滿江紅(岳飛,怒發沖冠) 燭影搖紅(張掄,雙闕中天)
水龍吟(程垓,夜來風雨匆匆) 六州歌頭(張孝祥,長淮望斷) 念奴嬌(張孝祥,洞庭青草)
好事近(韓元吉,凝碧舊池頭) 六州歌頭(韓元吉,東風著意) 瑞鶴仙(袁去華,郊原初過雨)
劍器近(袁去華,夜來雨) 安公子(袁去華,弱柳千絲縷) 瑞鶴仙(陸淞,臉霞紅印枕)
7. 望湘人 寫作背景
望湘人·厭鶯聲到枕
賀鑄
厭鶯聲到枕,花氣動簾,醉魂愁夢相半。被惜余薰,帶驚剩眼,幾許傷春春晚。淚竹痕鮮,佩蘭香老,湘天濃暖。記小江風月佳時,屢約非煙游伴。須信鸞弦易斷。奈云和再鼓,曲終人遠。認羅襪無蹤,舊處弄波清淺。青翰棹艤,白蘋洲畔,盡目臨皋飛觀。不解寄、一字相思,幸有歸來雙燕。
這是一首懷人之作。上片由景生情,下片由情入景。
“厭鶯聲到枕”三句,總說心境。“鶯聲到枕,花氣動簾”寫室外充滿生機的盎然春意十分細膩。本來,鶯聲到枕,花氣動簾,應是賞心悅目、心曠神怡的良辰美景,而詞人卻恰恰在其前冠以“厭”字,立即化歡樂之景而為悲哀之情,變柔媚之辭而為沉痛之語。哀愁無端,一字傳神,為全詞定調。“醉魂愁夢相半”具體描寫 “厭”字之神理。“魂”而曰“醉”,則借酒澆愁,已非一時;“夢”而曰“愁”,則夢魂縈繞,無非離緒。醉愁相加,充斥于胸,詞人此時,欲不厭春景,又將何如!此三句由外而內,由景入情,迷離惝恍,哀感頑艷。
“被惜余薰,帶驚剩眼,幾許傷春春晚”寫室內景物,申說“醉魂愁夢”之由。這里,“余薰”謂昔日歡會之余香。“等驚剩眼”一句,據《南史·沈約傳》載:沈約言己老病,有“百日數旬,革帶常應移孔”之語。這里的“剩眼”指腰中革帶空出的孔眼,代指日漸消瘦。詞人以“惜”寫出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之悲哀;以 “驚”寫出朝思暮愁、形銷骨立之憔悴。詞至此才揭示出,前三句之所“厭”、“醉”、“愁”全由與戀人分離之情事而發。然而詞人卻欲言又止;接下歸結為“幾許傷春春晚”。“幾許”二字,可見傷春已久;“傷春”二字總上;“春晚”二字啟下。刻意傷春而春色已晚,其中既有韶華易逝、春意闌珊之悲哀,又暗含與戀人往日共度春光而今不可復得之痛苦。
“淚竹痕鮮,佩蘭香老,湘天濃曖。”申說可傷之景。詞作由內而外,寫即日所望。在一派濃暖的暮春天氣里,湘妃斑竹,舊痕猶鮮,屈子佩蘭,其香已老。這里,詞人舊典活用,突出了“鮮”、“老”二字,這“鮮”“老”之物,皆令人觸目生哀傷懷。這幾句亦景亦情,情景交融。
“記小江風月佳時,屢約非煙游伴”拍合舊事,振起前片。眼前的景物是那樣熟悉,詞人的腦海里,很自然浮現出昔日歡會的場面。還是同樣的小江之畔,還是風月佳時,自己曾不止一次地與戀人聚首。此二句平平敘來,若不經意,然而由于有了前面的層層渲染和鋪塾,因而讀后字字都能給人以痛心疾首之感。上片回環反復之愁情,至此句句都落到實處,詞作騰挪跌宕,搖曳多姿,曲盡體物寫情之妙。
“須信鸞弦易斷。奈云和再鼓,曲終人遠”三句,承上啟下,直抒胸意。“鸞弦”,據《漢武外傳》:“西海獻鸞膠,武帝弦斷,以膠續之,弦兩頭遂相著。”后稱男子續娶為續弦。這里以“鸞弦”指情事。“云和”,琴瑟等樂器的代稱。前兩句是說,鸞弦易斷,好事難終;云和再鼓,曲終人遠。詞人在上句借弦斷喻與情人的分離,然而心中未始不殘存著鸞膠再續的一線希望。下句用錢起“曲終人不見,江山數峰青”句意,言人散無蹤,使這一微茫的希望頓時破滅。
“認羅襪無蹤,舊處弄波清淺。”這兩句緊承“曲終人遠”一句而來,言人雖無蹤,地猶可認,語尤沉痛。
“青翰棹艤”三句,登高遙望,騁想無極。詞人登“臨皋飛觀,”則洲畔白蘋萋萋,江邊畫舫停泊,即目皆為舊日景物。然而昔時雙雙攜手水邊弄波之舊處,卻再也見不到心上人輕盈的姿態。這幾句文勢騰挪天矯,文心委婉曲折,曲盡體物寫情之妙。“文如看山不喜平”,詞亦依然。
“不解寄”三句,轉入景收,借燕以自寬。這里,“不解寄”上應“鸞弦易斷”、“曲終人遠”,以加倍筆法,深化此時凄婉欲絕之心情。“幸有”一句,篇末逆轉,韻味無窮。伊人一去,不僅相見無期,就連一點消息也無,這豈能不使人黯然神傷!正在愁苦之際,似曾相識的舊時雙燕卻翩翩歸來,給人帶來一絲慰藉。人有情,卻不解寄相思;燕無知,卻似曾解人寂寞,故以“幸有”二字以自寬。當然,所謂“幸有”之背后,卻蘊含著多少凄涼、寂寞與感傷。這與起句“厭”鶯聲到枕遙相呼應。起句“厭”,結句卻“幸”、喜,章法亦奇,針線亦密,尤見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