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試論古典詩詞的中的審美標準
1. 高雅化的音樂性和微型化的定格性。
二者合之,則組成古典詩詞的獨特審美標準。 語言是詩歌的載體,這音樂美與微型美,其本在于民族的語言美。
漢語言本身,就是世界范疇內最富美學蘊義的獨特符號。與海外拼音化文字相較,全然屬于另一種模式。
音、形、意三位一體方塊字的多維性,單音節字多向組合的活潑性,以及連綿、雙聲疊韻的發現……確是構筑詩詞美的最佳原材料。從聲的角度講,四聲的調式、平仄的區劃,自如地彈奏出抑揚頓挫、起伏跌宕、高低長短的節奏;從韻的角度講,眾多的異議同音字,異形同韻字,天然地生發著和諧共鳴、回環往復的旋律。
漢語文字在詩詞中有規律的排列組合,平仄交對,音韻相協,營造出“大珠小珠落玉盤”的音樂效果。當句平仄交錯,對句平仄互對,兩聯之間平仄相粘,這是唐詩的格律運動規則。
宋詞、元曲盡管樣式有別,也無不神合于這種聲韻和美的普遍性邏輯軌跡。其實,舊體詩本來與音樂有著傳統的難分難舍的血緣關系,就是當它與音樂分離的時候,依然如故地顯示著音樂美的天性,這是漢語自身的音樂屬性圈定的。
少年時,筆者曾在北京音樂廳聆聽俞平伯、朱光潛等先輩擊鼓吟詩誦詞,其第一印象就是:“詩原來竟是音樂!”時至今日老之已至,那耐人尋味的音符蕩漾依舊,不絕于耳。“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詩寫的是歌聲,其實詩自身也是歌聲。
亞里士多德說:“高尚的享樂”是藝術的本質,讀詩是享樂,聽詩尤是“高尚的享樂”。因為詩詞不僅是語言藝術,還是“聽覺藝術”。
2. “驚奇”是一個重要的審美標準。“驚人”、“驚心動魄”等美學要求,主要是側重于作品所產生的令人驚奇的審美效應,在詩學中表現為對卓異的語言創造之提倡。
也就是要鍛造錘煉具有震撼力的警句,來作為作品的“高光點”。陸機在《文賦》中提出:“立片言以居要,乃一篇之警策。
雖眾辭之有條,必待茲而效績。”這里所說的“警策”,即是在詩文中最能竦動讀者的警句,此乃全篇最見華彩的句子,也是作品的安身立命之處。
有了它,可以使作品滿篇生輝。雖然作品的詞語都是頗有條理的,但卻有賴于警句的出現,才能更好地發揮作用。
這種警句雖然只是“片言”,卻是作品價值的關鍵所在。宋人呂本中認為“警策”即“驚人語”,他說:“‘立片言以居要,乃一篇之警策’,此要論也。
文章無警策,則不足以傳世,蓋不能竦動世人。如老杜及唐人諸詩,無不如此。
但晉宋間人,專致力于此,故失之綺靡,而無高古氣味。老杜詩云‘語不驚人死不休’,所謂驚人語,即警策也。”
劉勰《文心雕龍·隱秀》篇所說的“秀”,即以“卓絕”而秀出眾作的,《隱秀》篇云:“夫心術之動遠矣,文情之變深矣,源奧而派生,根盛而穎峻,是以文之英蕤,有秀有隱。隱也者,文外之重旨者也;秀也者,篇中之獨拔者也。
隱以復意為工,秀以卓絕為巧,斯乃舊章之懿績,才情之嘉會也。夫隱之為體,義生文外,秘響旁通,伏采潛發,譬爻象之變互體,川瀆之韞珠玉也。
故互體變爻,而化成四象;珠玉潛水,而瀾表方圓。——贊曰:深文隱蔚,余味曲包。
辭生互體,有似變爻。言之秀矣,萬慮一交。
動心驚耳,逸響笙匏。”在劉勰的創作論文藝思想中,“隱秀”是一對有重要價值的美學范疇。
“隱”指作品余味曲包,含蓄無盡;“秀”指卓絕獨拔,警策竦人。二者是辯證的統一,互為表里。
范文瀾先生注云:“重旨者,辭約而義富,含味無窮,陸士衡云‘文外曲致’,此隱之謂也。獨拔者,即士衡所云‘一篇之警策也’。”
劉勰在《隱秀》篇的贊語中突出地強調了秀句所產生的“動心驚耳”的效果,這對中國古代文論中對審美驚奇感的重視,是有深遠影響的。 3. 隔與不隔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里提出的一對相反的審美概念。
隔,隔膜,是指在詩歌創作過程中,其情、景、辭,或是藝術構思,境界物化等,有關節不妥貼,不圓潤,給讀者造成隔膜。所謂不隔、與隔相反,詩歌創作完美渾成,詩意濃郁,形象鮮明生動,含意深厚耐人尋味,隔與不隔,既可以對一位詩人而論,又可就具體的詩作或手法而言。
回到《錦瑟》一詩,不知道這位唐代大詩人是在侮辱后人的智商還是譏笑我們的孤陋,全詩首、額、頸三聯一句一典,若要弄懂每一句的具體含義,需要諳熟《漢書》、《莊子》、《水經注》、《博物志》、《宋書》,且詩境朦朧,寓意抽象,真真難懂!至如杜甫《登高》的前四句:“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雖是一組空境頭,但眼前秋色歷歷在目,氣象闊大,形象鮮明,使人如身臨其境,而所展示的境界,也極雄渾高遠,飽含了詩人的無窮情思,形成了情景交融和諧統一的藝術整體,此謂“易懂”。
可見,詩詞中所謂的“難懂”,應指在傳統的寫作形式中加入了象征主義的元素和印象派手法,用具體可感的物象表現抽象的情感,徒增閱讀障礙;而“易懂”,則如包恢在《答曾子華論詩》一文中說:“古人于詩不茍作,不多作。而或一詩之出,必極天下之至精,狀理則理趣渾然,狀事則事情昭然,狀物則物態宛然。
2. 宋詞的豪放派審美藝術特點
豪放派特點大體是創作視野較為廣闊,氣象恢弘雄放,喜用詩文的手法、句法寫詞,語詞宏博,用事較多,不拘守音律,然而有時失之平直,甚至涉于狂怪叫囂。
南渡之后,由于時代巨變,悲壯慷慨的高亢之調應運發展,陳與義、葉夢得、朱敦儒、張孝祥、張元?蕁⒊鋁痢⒘豕熱順辛鶻酉歟等懷煞紜:婪糯逝剎壞?鶿桿未侍常夜惴旱賾跋齏柿趾笱В鈾巍⒔鷸鋇角宕炊加斜昃俸婪牌熘模罅ρ八鍘⑿戀拇嗜恕? 它不僅描寫花間、月下、男歡、女愛。 而且更喜攝取軍情國事那樣的重大題材入詞,使詞能象詩文一樣地反映生活,所謂“無言不可入,無事不可入”。
它境界宏大,氣勢恢弘、不拘格律、汪洋恣意、崇尚直率,而不以主含蓄婉曲為能事。詞論家對蘇軾詞所作的“橫放杰出” “詞氣邁往”“書挾海上風濤之氣”之評,對辛棄疾所作的“慷慨縱橫”“不可一世”之評,可移向豪放派。
豪放派內部的分派較少,僅有蘇派、辛派、叫囂派三個階段性的細支。其風格雖然總稱豪放,然而各詞人風格亦有微差:蘇詞清放,辛詞雄放,南宋后期的某些豪放詞作則顯粗放,清朝的豪放詞人如陳維崧等亦多寓雄于粗,以粗豪見長。
由于豪放詞人嗜于用典、追求散化、議論過多,某些豪放詞篇遂有韻味不濃、詞意晦澀、形象不明、格律欠精等缺點,這些亦是無庸諱言的。 豪放派雖以豪放為主體風格,卻也不乏清秀婉約之作,不名之家如此,名家亦如此。
蘇詞《賀新郎 乳燕飛華屋》、《水龍吟 似花還似非花》,辛詞《粉蝶兒 昨日春》、《青玉案 東風夜放》等皆是可伯仲婉約詞的名篇。
3. 古代判斷詩詞的標準是什么
1. 高雅化的音樂性和微型化的定格性。
二者合之,則組成古典詩詞的獨特審美標準。 2. “驚奇”是一個重要的審美標準。
“驚人”、“驚心動魄”等美學要求,主要是側重于作品所產生的令人驚奇的審美效應,在詩學中表現為對卓異的語言創造之提倡。3. 隔與不隔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里提出的一對相反的審美概念。
隔,隔膜,是指在詩歌創作過程中,其情、景、辭,或是藝術構思,境界物化等,有關節不妥貼,不圓潤,給讀者造成隔膜。所謂不隔、與隔相反,詩歌創作完美渾成,詩意濃郁,形象鮮明生動,含意深厚耐人尋味,隔與不隔,既可以對一位詩人而論,又可就具體的詩作或手法而言。
4.古典詩詞的終極審美理想是溫柔敦厚,天人合一是傳統詩詞最根本的哲學精神。 然而,天人合一在本質上表現為人對天的順從,這同封建時代個人對于社會集體的順從是一致的。
所以古典詩詞的兩大主題神契自然與忠君愛國都不過是詩人個體不獨立的結果。除非中國永遠停留在前現代化的階段,否則終有一日,古典詩詞將只能供人們所追憶、所緬懷。
因為這種神契自然與忠君愛國的思想不符合時代的大潮。
4. 要寫一篇關于宋詞的論文,誰能幫幫忙丫
宋詞美學思潮初探[摘 要]宋代美學思潮的運行,更多的是在中國封建社會長期積累下來的思想文化成果的基礎上,繼續向更高的思想文化層次演進。
以宋文學的代表——宋詞的美學風格分析來看,宋人的美學觀念趨向于婉約含蓄,形成獨特的美的韻味,同時北南宋的美學思潮的內涵又略有差別,婉約含蓄中又帶有豪放和激昂,形成宋美學的獨特魅力。 [關鍵詞] 宋詞 審美 豪放 婉約繼盛唐之后的宋王朝,始終是一個內憂外患交困,積貧積弱的王朝,然而,就中華民族的封建文化的發展而言,正是由于宋所處的獨特的歷史時期和社會背景,才使得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中的美學在這個時期內走向了成熟,傳統的美學在這個時代獲得了全方位的發展、深化和實現,使得宋美學在中國美學史上占居了無可非議的重要地位,顯示出獨特而恒久的魅力。
從宋文學的代表——宋詞來看,晏殊詞清麗灑脫,柳永詞浪漫纏綿,蘇軾詞曠達恢弘,辛棄疾詞豪放激昂……這些動人的華美篇章,折射著那一代美的創造者和欣賞者的審美意識、審美情趣、審美風尚和審美理想,反映著那個特定的時代氛圍中美學觀念、美學范疇、美學命題的產生、發展和轉化。 雖然我學力尚淺,很多知識的構建還不夠充分,但由于我對宋詞及美學的興趣和平時的積累,我將通過對宋詞及其代表作家、作品、風格的分析,由宋文學的創作主體即審美主體的宋文人士大夫的審美心理、審美情趣、審美理想入手探析所蘊涵并體現在宋詞中的美學思潮的特點和美學風格。
美,是要靠人也就是審美主體去追尋,去發現,去體味的。宋代社會的審美主體首先是其社會成員中的文人士大夫階層,也正是他們開始有意識地尋覓適合自我審美情趣的美的內容與形式,同時,也就是在這個尋找美的過程中,他們日漸成熟,潛移默化地形成了具有時代特色的美學風格,創造出了屬于宋人自己的審美心理機制和美的創造方式,展現出與前代的美學模式風采迥異的文人士大夫的審美情結。
并形成具有其代表意義的書齋美學。在優越的政治和社會環境之下,成為統治集團成員的宋文人士大夫們,享受著充裕的物質生活條件,他們因此而比別人更會有滋有味地享受生活。
這是士大夫階層審美觀念滋生的土壤,滋養出敏銳細膩的感覺能力,成為了既有錢又有閑的文人雅士自然而然將追尋的目光轉向文藝生活,轉向更高層次的精神文化領域。 同時,用詞這種比詩更寬松又講求韻律的文學樣式來反映他們的審美情趣,寄托審美理想。
詞,產生于唐五代,原是配合隋唐以來燕樂而創作的歌辭。后來逐漸于音樂脫離關系,成為一種長短句的詩體。
從某種意義上講,詞是文學語言和音樂語言相結合的產物,初時起源于民間,后經文人的加工,有了格式和音韻方面的要求和規定。 換一個角度來說,詞,產生于人們通俗的審美享受的需要,觥籌交錯,肴蔌雜陳前的清歌妙舞,無形中陶冶了文人雅士的審美趣味,激發了士大夫以清絕之辭助嬌嬈之態的雅興,審美主體興致盎然地觀照審美對象,從中獲得審美享受。
(所謂審美享受,是通過審美感受所獲得的一種情感上的愉悅,這種愉悅是感知、想象、情感、理解等諸多心理功能共同和諧振運動的極致狀態,表現為所獲得的滿足感和快樂感。 )人的審美需要,直接表現在審美享受的追求上,盡管這是通過個人的審美活動獲得的,但卻滲透著寬廣的社會內容,反映出個體審美心理和社會審美心理的統一。
而宋文人士大夫對室內樂舞的欣賞并以詞助興的審美方式,體現了在溫飽滿足后進而向更高文化層次追求的審美享受。 如此看來,似乎宋文人士大夫終日沉淪于妍歌妙舞,放蕩不羈之中,實際如何呢?我們先來看一位宋初的代表詞人——晏殊。
晏殊,14歲時即以神童之名進見皇帝,官至集賢殿學士同平章事兼樞密使的太平宰相。在凡人眼中,這是何等的大富大貴!“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
酒運歌席莫辭頻。”⑴“一曲細絲清脆,椅朱唇。
斟綠酒、掩紅巾。”⑵“蜀弦高,羌管脆,慢揚舞娥香袂。
君莫笑,醉鄉人,熙熙長似春。”⑶晏詞中有大量相似的關于歌舞宴席的作品,聲色歌舞躍然紙上,然而縈繞于詞人胸懷的,卻完全是另外一番情思。
“春花秋草,只是催人老。 總把千山眉黛掃,未抵別愁多少。”
⑷“勸君綠酒金杯,莫嫌經管催。兔走烏飛不住,人生幾度三臺?”⑸詞中情調乃是詞人主觀情愫的外化。
本來該是美好的意象,出現在詞人筆下時卻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郁。春花秋草的生命力何其旺盛,在詞人眼中卻不過是年華飛逝的標記;千嬌百媚的歌兒舞女何其楚楚動人,亦難化解詞人心中的離愁別恨。
位居三公是多少人的夢想,詞人卻并未感到多少的樂趣,反而發出意味深長的人生喟嘆。未中前的清燈苦卷,高中后的大福大貴,眼前的一切富貴繁華真實而又虛幻,巨大的反差使詞人的內心中產生難以言傳的復雜思緒。
個人經歷的前后變化,亦是宋代士大夫人生道路的概括和縮影,而在晏詞中所體現出來的矛盾情結,其實也正是這個文化階層亦即時代審美主體共同的心態。 在經歷千辛萬苦后獲得功名利祿,短暫的得意之后,沒有了壓力,失落了最高層次的追求,反而有一種若有所失的空。
5. 從詞的用語、意向選擇和審美標準三個角度來鑒賞王維《終南山》和柳
藝術創作,貴在以個別顯示一般,以不全求全,劉勰所謂“以少總多”,古代畫論家所謂“意余于 象”,都是這個意思。作為詩人兼畫家的王維,很懂得此中奧秘,因而能用只有四十個字的一首五言律詩,為偌大一座終南山傳神寫照。
首聯“太乙近天都,連山接海隅”,先用夸張手法勾畫了終南山的總輪廓。這個總輪廓,只能得之于遙眺,而不能得之于逼視。所以,這一聯顯然是寫遠景。
“太乙”是終南山的別稱。終南雖高,去天甚遙,說它“近天都”,當然是藝術夸張。但這是寫遠景,從平地遙望終南,其頂峰的確與天連接,因而說它“近天都”,正是以夸張寫真實。“連山接海隅”也是這樣。終南山西起甘肅天水,東止河南陜縣,遠遠未到海隅。說它“接海隅”,固然不合事實,說它“與他山連接不斷,直到海隅”,又何嘗符合事實?然而這是寫遠景,從長安遙望終南,西邊望不到頭,東邊望不到尾。用“連山接海隅”寫終南遠景,雖夸張而愈見真實。
次聯寫近景,“白云回望合”一句,“回望”既與下句“入看”對偶,則其意為“回頭望”,王維寫的是入終南山而“回望”,望的是剛走過的路。詩人身在終南山中,朝前看,白云彌漫,看不見路,也看不見其他景物,仿佛再走幾步,就可以浮游于白云的海洋;然而繼續前進,白云卻繼續分向兩邊,可望而不可即;回頭看,分向兩邊的白云又合攏來,匯成茫茫云海。這種奇妙的境界,凡有游山經驗的人都并不陌生,而王維卻能夠只用五個字就表現得如此真切。
“青靄入看無”一句,與上句“白云回望合”是“互文”,它們交錯為用,相互補充。詩人走出茫茫云海,前面又是蒙蒙青靄,仿佛繼續前進,就可以摸著那青靄了;然而走了進去,卻不但摸不著,而且看不見;回過頭去,那青靄又合攏來,蒙蒙漫漫,可望而不可即。
這一聯詩,寫煙云變滅,移步換形,極富含蘊。即如終南山中千巖萬壑,蒼松古柏,怪石清泉,奇花異草,值得觀賞的景物還多,一切都籠罩于茫茫“白云”、蒙蒙“青靄”之中,看不見,看不真切。唯其如此,才更令人神往,更急于進一步“入看”。另一方面,已經看見的美景仍然使人留戀,不能不“回望”,“回望”而“白云”、“青靄”俱“合”,則剛才呈現于眉睫之前的景物或籠以青紗,或裹以冰綃,由清晰而朦朧,由朦朧而隱沒,更令人回味無窮。這一切,詩人都沒有明說,但他卻在已經勾畫出來的“象”里為我們留下了馳聘想象的廣闊天地。
第三聯高度概括,尺幅萬里。
6. 宋詞研究
張? 豪放派的特點,大體是創作視野較為廣闊,氣象恢弘雄放,喜用詩文的手法、句法和字法寫詞,語詞宏博,用事較多,不拘守音律,北宋黃庭堅、晁補之、賀鑄等人都有這類風格的作品。
南渡以后,由于時代巨變,悲壯慷慨的高亢之調,應運發展,蔚然成風,辛棄疾更成為創作豪放詞的一代巨擘和領袖。 豪放詞派不但“屹然別立一宗,震爍宋代詞壇,而且廣泛地沾溉詞林后學,從宋、金直到清代,歷來都有標舉豪放旗幟,大力學習蘇、辛的詞人。
婉約派的特點,主要是內容側重兒女風情。結構深細縝密,重視音律諧婉,語言圓潤,清新綺麗,具有一種柔婉之美。
內容比較窄狹。由于長期以來詞多趨于宛轉柔美,人們便形成了以婉約為正宗的觀念。
就以李后主、柳永、周邦彥等詞家為"詞之正宗",正代表了這種看法。婉約詞風長期支配詞壇,直到南宋姜夔、吳文英、張炎等大批詞家,無不從不同的方面承受其影響。
7. 宋詞按風格化劃分,可分為哪兩派
婉約與豪放——宋詞中的兩種主要藝術風格 明張綖:“少游多婉約,子瞻多豪放,當以婉約為主。”
清王士禎加以補充道:“仆謂婉約以易安為宗,豪放惟幼安稱首”。(見《花草蒙拾》)這些從宏觀角度概括宋詞中兩川主要藝術風格,而以秦觀、李清照和蘇軾、辛棄疾分別為其代表作者。
這幾乎已成為宋詞研究中的通論。前代論詞者多崇尚婉約而以豪放為別調,近世論者則有獨推豪放為積極而以婉約為低靡。
那些硬把宋代詞人劃分為對立的兩派并在其間強分優劣的,均不免有其片面性或屬機械論,有些學者完全否論兩種風格流派的存在,也似矯枉過正。按詞中之豪放與婉約乃屬藝術風格范疇,猶南宋嚴羽論詩“大概”有“優游不迫”與“沉著痛快”,清姚鼐論散文風格之分陽剛與陰柔,近世王國維論美學之有宏壯與優美。
兩種概念本身有著相當的模糊性,兩者相互關系也是辯證的,并非壁壘分明。宋代詞人之分派乃后人參照其代表作品的主要特色而作大概的歸納,不是說其作品都是清一色,不妨礙他們創作或欣賞多種藝術風格,尤其大作家往往是多面手,更不是說婉約、豪放之外,詞壇別無其他藝術風格存在。
“婉約”一詞,早見于先秦古籍《國語·吳語》的“故婉約其辭”,晉陸機《文賦》用以論文學修辭:“或清虛以婉約,每除煩而去濫。”按諸詁訓,“婉”“約”兩字都有“美”“曲”之意。
分別言之:“婉”為柔美、婉曲。“約”的本義為纏束,引伸為精煉、隱約、微妙。
故“婉約”與“煩濫”相對立。南北宋之際《許彥周詩話》載女仙詩:“湖水團團夜如境,碧樹紅花相掩映。
北斗闌干移曉柄,有似佳期常不定。”并評云:“亦婉約可愛。”
此詩情調一如小詞。“婉約”之名頗能概括一大類詞的特色。
從晚唐五代到宋的溫庭筠、馮延巳、晏殊、歐陽修、秦觀、李清照等一系列詞壇名家的詞風雖不無差別、各擅勝場,大體上都可歸諸婉約范疇。其內容主要寫男女情愛,離情別緒,傷春悲秋,光景留連;其形式大都婉麗柔美,含蓄蘊藉,情景交融,聲調和諧。
因之,形成一種觀念,詞就應是這個樣子的。北宋中期時人曾說:蘇軾的“以詩為詞”為“要非本色”(見陳師道《后山詩話》);秦觀“詩似小詞”,蘇軾“小詞似詩”(見《王直方詩話》)。
“本色”“小詞”之論當屬婉約派的主張。李清照“別是一家”說中認為只有晏幾道、賀鑄、秦觀、黃庭堅“始能知之”(《詞論》),反映她所崇尚也是婉約一宗,雖然賀鑄以至李清照都有并不婉約之作。
宋末沈義父《樂府指迷》標舉的作詞四個標準:“音律欲其協,不協則成長短之詩;下字欲其雅,不雅則近乎纏令之體,用字不可太露,露則直突而無深長之味,發意不可太高,高則狂怪而失柔婉之意。”可說是對婉約藝術手法的一個總結。
宋人也有以婉約手法抒寫愛國壯志、時代感慨的,如辛棄疾的《摸魚兒》(更能消幾番風雨)及宋未周密、張炎等一些詞章。但其表現多用“比興”象征手段,旨意朦朧,須讀者去體味。
有些論者對原來也許并無專門寄托的委婉隱約之詞,也深求其微言大義,如清代詞論家張惠言《詞選》評歐陽修《蝶戀花》(庭院深深深幾許)、蘇軾《卜算子》(缺月掛疏桐),句句為之落實時事,以為諷喻政治,那就不免穿鑿附會,反而縮小這些詞作的感慨萬端而難以名狀的典型意義。 婉約詞自有其思想藝術價值,已見上文。
然而有些詞人把它作為凝固程式,不許逾越,以至所作千篇一律,或者過于追求曲折隱微以至令人費解,這就走到創作的窮途了。 “豪放”一詞其義自明。
宋初李煜的“金劍已沉埋,壯氣蒿萊”(《浪淘沙》),已見豪氣。范仲淹《漁家傲》(塞下秋來風景異)也是“沉雄似張巡五言”。
正式高舉豪放旗幟的是蘇軾,其《答陳季常書》云: 又惠新詞,句句警拔,詩人之雄,非小詞也。但豪放太過, 恐造物者不容人如此快活。
又其《與鮮于子駿書》云: 近卻頗作小詞,雖無柳七郎(永)風味,亦自是一家。呵呵! 數日前獵于郊外,所獲頗多,作是一闋,令東州壯士抵掌頓足而 歌子,吹笛擊鼓以為節,頗壯觀也。
這了說明他有意識地在當時盛行柔婉之風的詞壇別開生面。這里談到的近作當即其《江城子·密州出獵》(老夫聊發少年狂)。
詞中抒寫自己“親射虎,看孫郎”的豪概和“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的壯志,與辛棄疾的“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破陣子》)及“看試手,補天裂”(《賀新郎》)等“壯詞”先后映輝。 豪放之作在詞壇振起雄風,注入詞中強烈的愛國精神,唱出當時時代的最強音。
然而可以看到,蘇軾的審美觀念認為:“短長肥瘦各有態”,“淡妝濃抹總相宜”,“端莊雜流麗,風健含婀娜”。他是崇尚自由而不拘一格的。
他提倡豪放是崇尚自由的一種表現,然也不拘泥于豪放一格。如所作《蝶戀花》(花褪殘紅青杏小),即為王士禛《花草蒙拾》稱為“恐屯田(柳永)緣情綺靡未必能過。
孰謂坡但解作‘大江東去’耶?”有些豪放詞的作者氣度才力不足而虛張聲勢,徒事叫囂,或堆砌過多典故,也流于偏失了。 總之宋詞中婉約、豪放兩種風格流派的燦爛存在,兩者中詞人又各有不同的個性特色,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