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清照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李清照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中南大學教授楊雨在新作《莫道不銷魂——楊雨解密李清照》中,完全顛覆了人們心中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李清照形象。在這位美女教授的眼里,李清照雖然長得漂亮又有才,但也有很多“劣行”,比如好賭、好酒、好色(據《現代快報》4月1日報道)。
李清照好賭、好酒、好色?如此“評語”讓人瞠目結舌。這樣一位杰出的古代女詞人,是如何變得劣跡斑斑的呢?原來,楊雨教授居然是從李清照的詩詞中“考證”出的。譬如,一首《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就成為李清照是酒鬼的“寫照”。再譬如,李清照的詞《點絳唇》,也被楊雨教授翻出來作為其好色的證據。
在我國古代,喝酒賦詩、詠物抒情,不過是文人雅士們一種常態化的生活方式,與現代意義的“酗酒”完全是兩個概念。豈能以此斷言李清照“好色荒淫不知羞恥”呢?可謂是荒唐到了極點。古代詩詞名家,寫醉酒、少女懷春之類題材的不計其數,又何止是一個李清照,如果都以此作為評定其道德品性的“標準”,恐怕有很多都要被歸類為道德敗壞之徒。
當然,李清照首先是一個人,其次才是一個著名的女詞人。她不可能是“完人”,肯定有其性格甚至是品行上的“缺陷”。作為現代學術研究,剝離其神化的色彩,還原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李清照,沒有什么不可以。但還原不是“妖魔化”,更不能以“另類”去嘩眾取寵,奪人眼球,達到學術炒作的目的。事實上,此類對于古代名人的顛覆性解讀也并非是頭一次了。“諸葛亮有稱帝野心”、“司馬相如包二奶”、“大禹有婚外情”……如此種種,莫不如是,都是赤裸裸學術功利和學術浮躁的體現。
戴著功利學術的墨鏡,以自以為是的現代人思維觀念和價值判斷去臆測古人,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試想,如果讓李清照站在今天的演講臺上,以她古代人的思想去解讀現代社會的一些現象——學術抄襲造假、學者頻頻走穴為利益代言、婚外戀一夜情……又將是一番什么樣的情景?
我們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這樣不負責任地戲說先賢。正如一個網友所言,先賢們即便是有這樣那樣的“毛脖,但他(她)們畢竟給今人留下了車載斗量的傳統文化瑰寶,而當前一些所謂的學術專家呢?除了會炒作之外,除了借助商業的推波助瀾腰包鼓起來之外,又給后人留下了什么?
2. 酒文化的詩詞
詩詞與酒文化 作為一個具有上下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我國蘊涵著深刻的文化底蘊和人文思想及濃厚的文化氛圍。
而作為文化的一種存在方式,文學也走過了風雨兼程的幾千年。詩詞是一種比較高雅的文學類型,而我國在漫長的人類歷史中,寫下了無數的詩篇,因而我國被譽稱為“詩的國度”,我想并不過分。
而飲酒想起詩,賦詩想起酒。璀璨的詩詞篇章里,時時都有酒的蹤跡,酒的典故。
而酒文化中也包括著無數的詩詞歌賦。也因為有了兩者的存在,我們的詩詞,我們的酒文化才那么的醉人,那么沁人肺腑。
一、詩詞與酒神精神 酒,作為世界客觀物質的存在,它是一個變化多端的精靈,它熾熱似火,冷酷像冰;它纏綿如夢縈,狠毒似惡魔,它柔軟如錦緞,鋒利似鋼刀;它無所不在,力大無窮,它可敬可 泣,該殺該戮;它能叫人超脫曠達,才華橫溢,放蕩無常;它能叫人忘卻人世的痛苦憂愁和煩惱到絕對自由的時空中盡情翱翔;它也能叫人肆行無忌,勇敢地沉淪到深淵的最底處,叫 人丟掉面具,原形畢露,口吐真言。 酒,在人類文化的歷史長河中,它已不僅僅是一種客觀的物質存在,而是一種文化象征, 即酒神精神的象征。
在中國,酒神精神以道家哲學為源頭。莊周主張,物我合一,天人合一,齊一生死。
莊周高唱絕對自由之歌,倡導“乘物而游”、“游乎四海之外”、“無何有之鄉”。 莊子寧愿做自由的在爛泥塘里搖頭擺尾的烏龜,而不做受人束縛的昂頭闊步的千里馬。
追求絕對自由、忘卻生死利祿及榮辱,是中國酒神精神的精髓所在。而在此基礎上,孕育了我國燦爛的酒文化。
在文學藝術的王國中,酒神精神無所不往,它對文學藝術家及其創造的登峰造極之作產生了巨大深遠的影響,對詩詞的影響更是從古至今皆滲透其中。 因醉酒而獲得藝術的自由狀態,這是古老中國的藝術家解脫束縛獲得藝術創造力的重要途徑。
翻開中國文學藝術史特別是在詩詞的篇章中,就是一部酒神精神舞蹈的歷史。“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杜甫《飲中八仙歌》)、“醉里從為客,詩成覺有神”(杜甫《獨酌成詩》)、“俯仰各有志,得酒詩自成”(蘇軾《和陶淵明〈飲酒〉》)、“一杯未盡詩已成,涌詩向天天亦驚”(楊萬里《重九后二月登萬花川谷月下傳觴》)、“昔年多病厭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淺”(錢惟演《木蘭花》),“愁腸已斷無由醉。
酒未到,淚先流”(范仲淹《御街行》)、“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柳永《鳳棲梧》)。南宋政治詩人張元年說:“雨后飛花知底數,醉來贏得自由身。”
酒醉成傳世詩作,這樣的例子在中國詩詞史中俯拾皆是。 不僅為詩詞如是,在繪畫和中國文化特有的藝術書法中,酒神的精靈更是活潑萬端。
畫家中,鄭板橋的字畫不能輕易得到,于是求者拿狗肉與美酒款待,在鄭板橋的醉意中求字畫者即可如愿。鄭板橋也知道求畫者的把戲,但他耐不住美酒狗肉的誘惑,只好寫詩自嘲:“看月不妨人去盡,對月只恨酒來遲。
笑他縑素求書輩,又要先生爛醉時。” 文學藝術宮殿酒神的出沒,使文學藝術之神的巨翅從來沒停止過激情的扇動,也為我們浩瀚的詩詞海洋增添了別樣的風情。
二、詩詞對酒文化發展的滲透 飲酒想起詩,賦詩想起酒。酒與詩好象是孿生兄弟,結下了不解之緣。
《詩經》是我國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我們從中聞到濃冽的酒香。飲酒是樂事,但由于受到生產力的制約,釀造一點酒并不容易。
所以有了一點酒,往往想到我們的祖先,用作祭祀之用,與神靈共享。 清酒既載,驛牡既備。
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大雅·旱麓》 祭祀者并不是白白地請吃請喝,而是對神都抱有希望。
水旱風雷,常常威脅著人們的生存。在無法主宰自然的情況下,只能向神靈祈禱風調雨順,禾稼豐收,免于饑饉。
“自今以始,歲其有。君子有谷,詒孫子。
于胥樂兮。”(《魯頌·有馬必》)從春而復,由夏而冬,人們一面披風雪,冒寒暑,不停耕耘,也一面向神靈膜拜,暗暗祝祝壽,然而真正讓人們眉開眼笑,飲得安樂,飲得熱鬧的,當是在禾稼登場的時候。
一邊飲酒,一邊做游戲,這是宮廷宴會最為常見的。 他們投壺發矢,以決勝負。
《行葦》中對此類多有描寫:“敦弓既堅,四金候既鈞。舍矢既均,序賓以賢。”
勝負既定,歡呼聲起,于是以大斗酌酒,互相碰杯,祈禱福祿。即使祭祀,也只是徒具儀式,實際上是讓美酒灌滿自己的皮囊。
酒是美妙的東西,有了它,不僅要與神靈“共享”,而且用以招待客人。 中華民族是個好客的民族。
有親朋來訪,都要以美酒待客,一者是主人體面,二者是增加歡趣。 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 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小雅·鹿鳴》 到了漢末,天下動亂,連年爭戰,“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白骨展于野,千里無雞 鳴。
”人們的生命,朝不保夕,故感慨良多。把酒臨江,橫槊賦詩的曹孟德,是個具有雄才大略的人,他希望平定各地的割據勢力,統一河山,使天下出現大治,就可無優無慮痛飲兩杯。
“對酒歌,太平時,吏不呼門。王者賢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
(《對酒》)人們講究文明,講究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