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如果我覺得不再愛你,就不會再感覺寂寞,早上醒來出現在心里的第一個回憶,不是你的名字,也不是你與我分別之前的臉,而是窗外白楊樹的清脆綠葉,它們在春天陽光下生長茂盛,在風中輕輕款擺,不知人間憂歡。
于是我便也會覺得自己是靜的 。
——《醒來》安妮寶貝
那個時候,看到安妮的某句話,甚至覺得有造作之嫌。
第二天,很早,一個人站在學校陽臺上,抬頭,隔著稀薄寒氣,是晴朗的藍色天空,驀然就想起那句話。
我轉身,背對陽臺,默念。
仰頭,看那片溫柔寥廓的些微灰藍,再次默念。
那句話,天藍得像害了傷寒。
這話因為過于傷感讓我覺得做作,又因為同樣的原因迎合了我的心境。
我不喜歡太極端或太直露的感情,過猶不及。
但其實我就是那樣子。
不過在足夠年輕的時候,極端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所有繁盛的顏色都會隨著時間漂流,它們無不離你而去,表面的流麗被沖刷掉,而你會隨著時間會變成另一種沉實的風格。
這種成長是好的,但并不意味著被拋掉的就不夠美麗。
我們所有的經歷都只是過程,無論誰先誰后,都沒有必要厚此薄彼。
那句話的時效在我的十五歲,此后,就是紀念。
一直希望自己能長成一個微笑不語的女子,那里面很多時候只包含了兩個字,隱忍。
像忍者神龜一樣。
——————木蘇錦
很多年來成長都是讓我很向往的詞,像向往長高。
我不怕痛,只怕停滯不前,最終腐水一潭。
想起很小的時候,幼兒園,已經開始怕老,遇到叔叔阿姨說我還小,就會開心,仿佛時間倒流。
后來過了一大段空白無趣的日子,自覺毫無長進,開始怕自己長不大,時間已匆匆逝去,自己卻沒看到更多。
現在,理想中成長應不以時間度量,只是自顧自,像天空中的流云,一下午,也可以是一個世紀。
只是,自己還是太浮躁。
我畏懼時間,怕它太短或太長。
————木蘇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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