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公分之外
論 精神分裂
前幾日,居民區里墜落了一塊隕石,并燒毀了一棟居民樓,這本與我無關——我當然也并不希望。
但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卻的的確確碰到了一起:因為一塊隕石。
那天,我下班回來,匆忙的準備飯菜。
當然,不用做多,二十八年了我依然是單身,但我從未怨過上帝,我經常安慰自己,只是自己太不引人注意罷了。
在單位,我是一只默默無聞的螞蟻。
因為不出色的業績,我沒有很高的薪水。
我從不抱怨,生活平凡最好。
背后的電視機似乎受到了干擾,圖像非常的模糊,我用沾著水的手拍了拍它,年久失修了。
但緊接著,被煙熏黃了的墻陸陸續續的灑落了一些灰塵。
我盯著看了好久,我覺得,這似乎預見了什么,或者說,事情正在發生。
我扔下手中的菜葉,走過不正常的電視,從窗戶探出頭去,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一顆隕石快速的墜落下來,似乎是沖著我的方向,沒等我來得及做些什么,那隕石似乎是找到歸宿一般,更迅猛的砸了下來,“轟”的一聲,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我以為,我的生命到此結束,可當我從噩夢中醒來時,我發現我還活著,這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我伸手準備夠一個高腳杯,倒點白蘭地來慶祝我的劫后余生,可是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手握住了杯子,卻像是握著一團空氣我又夠了夠,不相信似的,還是一團空氣,我害怕,恐懼充斥全身,我從地上躍起,奔向門外,卻在離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嘭!”,“到底怎么了?!”
91公分,這是我距離我原來的世界的距離,我環視著家中,每一件物品都被我靠在墻邊,并用筆標出了對我來說的實際距離,這個世界遠離我的距離。
我被排斥在這個世界之外了。
混混沌沌的生活著,直到這一天的到來——我一直期盼著的這一天,電視機又一次的失去了信號,綺麗的夕陽呈現一絲詭異,對,紅的似乎……
說實在的,此時此刻我并沒有心情談論夕陽,只不過是為我自己尋一個話題來化解我心中的由恐懼夾雜期待的淤氣罷了。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我要成為一個正常人!心似乎要跳出禁錮著它的胸腔,脆弱的牢籠似乎已經不堪重負了。
我帶上望遠鏡,隔著91公分控制著汽車。
身邊飛馳而過的車似乎并沒有對這么一個怪異的現象而感到驚訝,一個懸空的人同步跟隨著一輛無人駕駛的車,老天,多么荒唐!
爬上山頂,架起了望遠鏡,透著圓孔觀察著似乎正在叫囂的飛奔而來的隕石,我的心,又在有力撞擊著奄奄一息的牢籠,我倒計時著:500,400,300……是了,來吧,我展開雙臂,似是在迎接,隕石的洗禮,明顯感覺到氣流因隕石的逼近而緊窒的讓人無法呼吸,我閉上雙眼……
“鈴……”電話響起,不用猜,是媽媽的,前段時間她一直在張羅著要給我介紹幾位知名的心理醫生,“我理解你親愛的,定是你工作太忙了……是的,這似乎很可笑,91公分,為什么不再遠一點呢……是的親愛的,我理解你真的……”我無力的閉上眼,背靠在墻上,漸漸地身體因腿支持不住而下滑,直到我靠著墻抱臂蹲下,黑暗吞噬了我,這里,離頭頂的地面有75公分,這是黑暗與光明的距離。
是的,我與原來世界的新距離,原來,我正不斷的脫離這個世界。
我站起身面對鏡子看著鏡中只露出上半身的我,自嘲的笑了,如今的我又有誰能理解呢。
我伸出手對著空氣抓了一把,嗯,滑滑的圓柱體,是盛有白蘭地的高腳杯,隔著著我的嘴91公分用力傾倒,醇香清冽的酒入口,暖意流向全身,心卻愈來愈寒。
他們不告訴你有多瘋,只告訴你,你迷失了自我,情緒失控,頭腦有問題"
“多一點,少一點,我偏離了自己多少厘米又有什么意義呢” 是靈魂與身體的距離,也是我與這個世界的距離。
“我在這里。”我無助的喃喃,“我在這里……”,“喂,聽到嗎,我在這里……”
“喂……”
參考資料:很久以前根據一動畫想到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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