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2.希望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3.讀書人偷書,不算偷~
4.“兒子打老子”
《一件小事》
我這時突然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覺得他滿身灰塵的后影,剎時高大了,而且愈走愈大,須仰視才見。
而且他對于我,漸漸的又幾乎變成一種威壓,甚而至于要榨出皮袍下面藏著的“小”來。
《狂人日記》
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
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故鄉》
我在朦朧中,眼前展開一片海邊碧綠的沙地來,上面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
我想:希望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
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孔乙己》
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柜里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便排出九文大錢。
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東西了!”孔乙己睜大眼睛說,“你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偷了何家的書,吊著打。
”孔乙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么?”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么“君子固窮”,什么“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藥》
老栓也向那邊看,卻只見一堆人的后背;頸項都伸得很長,仿佛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
靜了一會,似乎有點聲音,便又動搖起來,轟的一聲,都向后退;一直散到老栓立著的地方,幾乎將他擠倒。
“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個渾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兩把刀,刺得老栓縮小了一半。
那人一只大手,向他攤著;一只手卻撮著一個鮮紅的饅頭,那紅的還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滴。
《阿Q正傳》
閑人還不完,只撩他,于是終而至于打。
阿Q在形式上打敗了,被人揪住黃辮子,在壁上碰了四五個響頭,閑人這才心滿意足的得勝的走了,阿Q站了一刻,心里想,“我總算被兒子打了,現在的世界真不像樣……”于是也心滿意足的得勝的走了。
阿Q想在心里的,后來每每說出口來,所以凡是和阿Q玩笑的人們,幾乎全知道他有這一種精神上的勝利法,此后每逢揪住他黃辮子的時候,人就先一著對他說:
“阿Q,這不是兒子打老子,是人打畜生。
自己說:人打畜生!”
阿Q兩只手都捏住了自己的辮根,歪著頭,說道:
“打蟲豸,好不好?我是蟲豸──還不放么?”
但雖然是蟲豸,閑人也并不放,仍舊在就近什么地方給他碰了五六個響頭,這才心滿意足的得勝的走了,他以為阿Q這回可遭了瘟。
然而不到十秒鐘,阿Q也心滿意足的得勝的走了,他覺得他是第一個能夠自輕自賤的人,除了“自輕自賤”不算外,余下的就是“第一個”。
狀元不也是“第一個”么?“你算是什么東西”呢!?
《風波》
七斤,是七斤嫂和村人又都早給他相當的尊敬,相當的待遇了。
到夏天,他們仍舊在自家門口的土場上吃飯;大家見了,都笑嘻嘻的招呼。
九斤老太早已做過八十大壽,仍然不平而且健康。
六斤的雙丫角,已經變成一支大辮子了;伊雖然新近裹腳,卻還能幫同七斤嫂做事,捧著十八個銅釘的飯碗,在土場上一瘸一拐的往來。
《明天》
“單四嫂子,我替你抱勃羅!”似乎是藍皮阿五的聲音。
他抬頭看時,正是藍皮阿五,睡眼朦朧的跟著他走。
單四嫂子在這時候,雖然很希望降下一員天將,助他一臂之力,卻不愿是阿五。
但阿五有些俠氣,無論如何,總是偏要幫忙,所以推讓了一會,終于得了許可了。
他便伸開臂膊,從單四嫂子的**和孩子之間,直伸下去,抱去了孩子。
單四嫂子便覺**上發了一條熱,剎時間直熱到臉上和耳根。
《社戲》
兩岸的豆麥和河底的水草所發散出來的清香,夾雜在水氣中撲面的吹來;月色便朦朧在這水氣里。
淡黑的起伏的連山,仿佛是踴躍的鐵的獸脊似的,都遠遠地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卻還以為船慢。
他們換了四回手,漸望見依稀的趙莊,而且似乎聽到歌吹了,還有幾點火,料想便是戲臺,但或者也許是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