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頭海灣大橋南岸,三面煙波,藍格茵茵地環繞著數十峰翠嶂青巒,那便是礐石。
礐石屬于丘陵地貌,山不高而峻偉。
傍海的東側山腳,石板大道筆直寬闊,兩邊搖曳著茂密的灌木叢。
海濱公園里,大樹蔽天,綠草似氈。
東湖釣魚池斂聚了釣翁們的沉穩,西湖游泳池包容了一群浪里白條的天驕。
一靜一動,自成乾坤。
這去處好比一闋樂章的序曲,徐徐而引人入勝。
循西南方向前行,山溝里緊自潺湲著一溪活水,喚作桃花澗。
水流舒緩,偶有跳波觸石,極似個把精警的詩眼安入詩句之中。
夾岸雜生的桃樹是固待春日的“留守女士”,平日里怎見花綻紅顏?倒是隨處長著的架藤牽蔓,鉆石縫扎根瘠壤的松、柏、榕、苦楝、相思樹,無寒無暑,無貴無賤,各依其高低向背的不同,毛茸茸地,淡嫣嫣地,碧森森地翻滾著綠波,把一山元氣,蕩漾得氤氤氳氳。
水是山的碧血,石是山的峻骨。
平心而論,此處的花崗巖石,雖沒有云南石林的崢嶸劍氣,沒有湘西峰林的千仞仙氣,也算努力出棱,一身豪氣。
你千萬別說:“平常得很,簡直是一塊塊粗糙硬實的大饅頭罷了!”須知平常往往包涵著非常。
漢時云,秦時月,堯時日之類,算什么遠古?他們的誕生,得上溯到“渾沌初開”之際!有誰呵護過他們呢?歲月老人的化妝術,可不搞按摩養顏抹珍珠霜那一套。
經百載風化,遭千年海蝕,石們站住了,站成了碩健粗獷的鐵漢子,是農夫,是漁人,是鐵匠……自然懷著一顆顆平常心,毫無章法地各安其位,或兀立于山頂,或斜靠于山腰,或雜七雜八疙疙瘩瘩地堆積于山溝……
看石,石木木訥訥的挺難為情。
居多苔蘚蒼灰,要不就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赭色的魚鱗狀凹窩,通身滄桑之色。
愛石的人們隨形賦名,名堂多著哩:什么宮鞋石呀,馬鈴石呀,仙人石呀……細想之,他說像宮鞋,你說像小船;你說是“蒼鷹浴日”,我說是“田父戽水”也可以吧?“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美術觀最為普遍,可是拘泥于景觀的既定命名真的不怎么樣。
審美體驗,應該是讓創造性、想像力四方出擊的“狩獵場”啊!
也許,驀然間你會聯想起園林假山中的湖石。
那些“皺、透、漏、瘦”的尤物,雖稱珍品,終究脫不了小家子氣,帶著一種扭曲了的造作美。
而眼前這些花崗巖石,樸、拙、渾、厚,沒刻意求“藝”卻愈像藝術,分明孕育著大自然的某種抽象,可意會而難以言傳的抽象。
大樸無象。
觀蒼山之嬗變,啟老石之靈思。
一種對山川形勝的原始戀情與源遠流長的歷史激動,不期然而然地被呼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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