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偶然》的詩歌鑒賞
偶然
作者\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現在重讀這首詩,一種對既定不變人生軌跡的感嘆由然升起。
作者將兩人偶然地相遇,比作是云與水的有距離的短暫的相逢。有距離,卻產生了美。我們之間會發生些什么嗎?報著一絲不安的期待,又偶爾有些甜蜜的著急。偶然的瞬間光華,表現出偶然也是曇花一現,永恒才是唯一的追求!美就是一種距離,愛就應該遠離。所以在忘記時候,我們有沒有彼此放慢腳步?有沒有瞥回頭偷偷的看對方的背影?人世間的這種相遇看似偶然,實際卻是一生當中永遠的烙印!
二、徐志摩的偶然的詩歌鑒賞
這首《偶然》小詩,在徐志摩詩美追求的歷程中,還具有一些獨特的“轉折”性意義。
按徐志摩的學生,著名詩人卡之琳的說法:“這首詩在作者詩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的一首。” 全詩兩節,上下節格律對稱。
每一節的第一句,第二句,第五句都是用三個音步組成。如:“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殼,”每節的第三、第四句則都是兩音步構成,如:“你不必訝異,”“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在音步的安排處理上顯然嚴謹中不乏灑脫,較長的音步與較短的音步相間,讀起來紆徐從容、委婉頓挫而朗朗上口。 原詩如下 偶然 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擴展資料創作背景 徐志摩處在一個貧困的國度最黑暗的年代,他滿懷著“美”的希望,在時代的夾縫中苦苦追尋著理想的光芒,但都如海灘上的鮮花,一朵朵在瞬間枯萎。他的歌喉,在“生活的陰影”逼迫下,最后變得暗啞、干澀。
寫于1926年的《偶然》,也是一樣,詩的深層信息中蕩漾著淡淡的哀傷。詩人無意投身時代火熱的斗爭,也無意于表現所謂的“時代本質”,但時代的苦難,也同樣曲曲折折地映射在一個真純詩人的心靈深處。
三、急需 徐志摩的《偶然》賞析
偶 然 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注:寫于1926年5月,初載同年5月27日《晨報副刊·詩鐫》第9期,署名志摩。這 是徐志摩和陸小曼合寫劇本《卞昆岡》第五幕里老瞎子的唱詞。
能把“偶然”這樣一個極為抽象的時間副詞,使之形象化,置入象征性的結構,充 滿情趣哲理,不但珠潤玉圓,朗朗上口而且余味無窮,意溢于言外——徐志摩的這首 《偶然》小詩,對我來說,用上“情有獨鐘”之語而不為過。 詩史上,一部洋洋灑灑上千行長詩可以隨似水流年埋沒于無情的歷史沉積中,而某 些玲瓏之短詩,卻能夠經歷史年代之久而獨放異彩。
這首兩段十行的小詩,在現代詩歌 長廊中,應堪稱別備一格之作。 這首《偶然》小詩,在徐志摩詩美追求的歷程中,還具有一些獨特的“轉折”性意 義。
按徐志摩的學生,著名詩人卡之琳的說法:“這首詩在作者詩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 的一首。”(卡之琳編《徐志摩詩集》第94頁)新月詩人陳夢家也認為:“《偶然》以 及《丁當-清新》等幾首詩,劃開了他前后兩期的鴻溝,他抹去了以前的火氣,用整齊 柔麗清爽的詩句,來寫那微妙的靈魂的秘密。”
(《紀念徐志摩》)。的確,此詩在格 律上是頗能看出徐志摩的功力與匠意的。
全詩兩節,上下節格律對稱。每一節的第一句,第二句,第五句都是用三個音步組成。
如:“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在這交會時互 放的光殼,”每節的第三、第四句則都是兩音步構成,如:“你不必訝異,”“你記得 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音步的安排處理上顯然嚴謹中不乏灑脫,較長的音步與較短的 音步相間,讀起來紆徐從容、委婉頓挫而朗朗上口。
而我在這里尤需著重指出的是這首詩歌內部充滿著的,又使人不易察覺的諸種“張 力”結構,這種“張力”結構在“肌質”與“構架”之間,“意象”與“意象”之間,“意向”與“意向”之間諸方面都存在著。獨特的“張力”結構應當說是此詩富于藝術 魅力的一個奧秘。
所謂“張力”,是英美新批評所主張和實踐的一個批評術語。通俗點說,可看作是 在整體詩歌的有機體中卻包含著共存著的互相矛盾、背向而馳的辨證關系。
一首詩歌,總體上必須是有機的,具各整體性的,但內部卻允許并且應該充滿各種各樣的矛盾和張 力。充滿“張力”的詩歌,才能蘊含深刻、耐人咀嚼、回味無窮。
因為只有這樣的詩歌 才不是靜止的,而是“寓動于靜”的。打個比方,滿張的弓雖是靜止不動的,但卻蘊滿 飽含著隨時可以爆發的能量和力度。
就此詩說,首先,詩題與文本之間就蘊蓄著一定的張力。“偶然”是一個完全抽象 化的時間副詞,在這個標題下寫什么內容,應當說是自由隨意的,而作者在這抽象的標 題下,寫的是兩件比較實在的事情,一是天空里的云偶爾投影在水里的波心,二是“你”、“我”(都是象征性的意象)相逢在海上。
如果我們用“我和你”,“相遇”之類的作標題,雖然未嘗不可,但詩味當是相去甚遠的。若用“我和你”、“相遇”之類誰都能從詩歌中概括出來的相當實際的詞作標題,這抽象和具象之間的張力,自然就蕩然無存 了。
再次,詩歌文本內部的張力結構則更多。“你/我”就是一對“二項對立”,或是 “偶爾投影在波心,”或是“相遇在海上,”都是人生旅途中擦肩而過的匆匆過客;“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都以“二元對立”式的 情感態度,及語義上的“矛盾修辭法”而呈現出充足的“張力”。
尤其是“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一句詩,則我以為把它推崇為“新批評”所稱許的最適合于“張力” 分析的經典詩句也不為過。“你”、“我”因各有自己的方向在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交會著放出光芒,但卻擦肩而過,各奔自己的方向。
兩個完全相異、背道而馳的意向— —“你有你的”和“我有我的”恰恰統一、包孕在同一個句子里,歸結在同樣的字眼— —“方向”上。 作為給讀者以強烈的“浪漫主義詩人”印象的徐志摩,這首詩歌的象征性——既有 總體象征,又有局部性意象象征——也許格外值得注意。
這首詩歌的總體象征是與前面 我們所分析的“詩題”與“文本”間的張力結構相一致的。在“偶然”這樣一個可以化 生眾多具象的標題下,“云——水”,“你——我”、“黑夜的海”、“互放的光亮” 等意象及意象與意象之間的關系構成,都可以因為讀者個人情感閱歷的差異及體驗強度 的深淺而進行不同的理解或組構。
這正是“其稱名也小,其取類也大”(《易·系辭》) 的“象征”之以少喻多、以小喻大、以個別喻一般的妙用。或人世遭際挫折,或情感陰 差陽錯,或追悔莫及、痛苦有加,或無奈苦笑,悵然若失……人生,必然會有這樣一些 “偶然”的“相逢”和“交會”。
而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必將成為永難忘懷的記 憶而長伴人生。
四、急需 徐志摩的《偶然》賞析
《偶然》 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賞析 注:寫于1926年5月,初載同年5月27日《晨報副刊·詩鐫》第9期,署名志摩。這 是徐志摩和陸小曼合寫劇本《卞昆岡》第五幕里老瞎子的唱詞。
能把“偶然”這樣一個極為抽象的時間副詞,使之形象化,置入象征性的結構,充 滿情趣哲理,不但珠潤玉圓,朗朗上口而且余味無窮,意溢于言外——徐志摩的這首 《偶然》小詩,對我來說,用上“情有獨鐘”之語而不為過。 詩史上,一部洋洋灑灑上千行長詩可以隨似水流年埋沒于無情的歷史沉積中,而某 些玲瓏之短詩,卻能夠經歷史年代之久而獨放異彩。
這首兩段十行的小詩,在現代詩歌 長廊中,應堪稱別備一格之作。 這首《偶然》小詩,在徐志摩詩美追求的歷程中,還具有一些獨特的“轉折”性意 義。
按徐志摩的學生,著名詩人卞之琳的說法:“這首詩在作者詩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 的一首。”(卞之琳編《徐志摩詩集》第94頁)新月詩人陳夢家也認為:“《偶然》以 及《丁當-清新》等幾首詩,劃開了他前后兩期的鴻溝,他抹去了以前的火氣,用整齊 柔麗清爽的詩句,來寫那微妙的靈魂的秘密。”
(《紀念徐志摩》)。的確,此詩在格 律上是頗能看出徐志摩的功力與匠意的。
全詩兩節,上下節格律對稱。每一節的第一句, 第二句,第五句都是用三個音步組成。
如:“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在這交會時互 放的光殼,”每節的第三、第四句則都是兩音步構成,如:“你不必訝異,”“你記得 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音步的安排處理上顯然嚴謹中不乏灑脫,較長的音步與較短的 音步相間,讀起來紆徐從容、委婉頓挫而朗朗上口。
而我在這里尤需著重指出的是這首詩歌內部充滿著的,又使人不易察覺的諸種“張 力”結構,這種“張力”結構在“肌質”與“構架”之間,“意象”與“意象”之間, “意向”與“意向”之間諸方面都存在著。獨特的“張力”結構應當說是此詩富于藝術 魅力的一個奧秘。
所謂“張力”,是英美新批評所主張和實踐的一個批評術語。通俗點說,可看作是 在整體詩歌的有機體中卻包含著共存著的互相矛盾、背向而馳的辨證關系。
一首詩歌, 總體上必須是有機的,具各整體性的,但內部卻允許并且應該充滿各種各樣的矛盾和張 力。充滿“張力”的詩歌,才能蘊含深刻、耐人咀嚼、回味無窮。
因為只有這樣的詩歌 才不是靜止的,而是“寓動于靜”的。打個比方,滿張的弓雖是靜止不動的,但卻蘊滿 飽含著隨時可以爆發的能量和力度。
就此詩說,首先,詩題與文本之間就蘊蓄著一定的張力。“偶然”是一個完全抽象 化的時間副詞,在這個標題下寫什么內容,應當說是自由隨意的,而作者在這抽象的標 題下,寫的是兩件比較實在的事情,一是天空里的云偶爾投影在水里的波心,二是“你”、 “我”(都是象征性的意象)相逢在海上。
如果我們用“我和你”,“相遇”之類的作 標題,雖然未嘗不可,但詩味當是相去甚遠的。若用“我和你”、“相遇”之類誰都能 從詩歌中概括出來的相當實際的詞作標題,這抽象和具象之間的張力,自然就蕩然無存 了。
再次,詩歌文本內部的張力結構則更多。“你/我”就是一對“二項對立”,或是 “偶爾投影在波心,”或是“相遇在海上,”都是人生旅途中擦肩而過的匆匆過客; “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都以“二元對立”式的 情感態度,及語義上的“矛盾修辭法”而呈現出充足的“張力”。
尤其是“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方向”一句詩,則我以為把它推崇為“新批評”所稱許的最適合于“張力” 分析的經典詩句也不為過。“你”、“我”因各有自己的方向在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 交會著放出光芒,但卻擦肩而過,各奔自己的方向。
兩個完全相異、背道而馳的意向— —“你有你的”和“我有我的”恰恰統一、包孕在同一個句子里,歸結在同樣的字眼— —“方向”上。 作為給讀者以強烈的“浪漫主義詩人”印象的徐志摩,這首詩歌的象征性——既有 總體象征,又有局部性意象象征——也許格外值得注意。
這首詩歌的總體象征是與前面 我們所分析的“詩題”與“文本”間的張力結構相一致的。在“偶然”這樣一個可以化 生眾多具象的標題下,“云——水”,“你——我”、“黑夜的海”、“互放的光亮” 等意象及意象與意象之間的關系構成,都可以因為讀者個人情感閱歷的差異及體驗強度 的深淺而進行不同的理解或組構。
這正是“其稱名也小,其取類也大”(《易·系辭》) 的“象征”之以少喻多、以小喻大、以個別喻一般的妙用。或人世遭際挫折,或情感陰 差陽錯,或追悔莫及、痛苦有加,或無奈苦笑,悵然若失……人生,必然會有這樣一些 “偶然”的“相逢”和“交會”。
而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必將成為永難忘懷的記 憶而長伴人生。
五、關于偶然的句子
1 一個人的時候,總懷念著過去,懷念過去的你和過去的自己。
總是這樣想著想著,心就暖了,然后又想著想著,心就酸了;總有些時候,讀到一篇文字,讀著讀著,眼眶就紅了;生命里也總有一。2015-04-212 一個滿空繁星的夜晚,我偶然在江畔路這個空曠寂靜的路邊,聽到了這首一個人的地老天荒.凄涼唯美的女聲,扣人心懸的曲調,令人陣陣感觸。
很久沒有這樣的一首歌可以打動自己。 我不在乎。
2013-10-183 在我們的人生之中,充滿了偶然,不確定,糾結,選擇。也許會后悔,也許再回首會覺得自己幼稚到可笑。
但起碼努力過,也好。人生也許就是這許多偶然許多糾結許多不完滿構成的吧。
。2013-10-114 秋風本無意,春雨亦無情。
不過偶然交織一場凄美畫卷,于夜深人靜之時反復浮映,如此而已。怕秋風亂了塵世的煙火,遺誰矗立春雨中守望、淹沒時光里沉淪。
于是,拾起滿地過往,將憂傷付。2013-09-235 他和她相遇于偶然 相知于必然 也許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怎么相遇,怎么相知,怎么相戀 也許一切來得太突然,她還沒有準備好 就這么闖進了他的生活他的視線 她生于南方,長于南方,。
2013-08-256 所謂緣分,也和發明一樣吧,都是源于偶然。愛情也是一種發明,需要不斷改良。
只是,這種發明跟其他發明不一樣,它沒有專利權,隨時會給人搶走。
2013-02-037 孤獨是人的宿命,它基于這世界上一個旋生旋滅的偶然存在,從無中來,又要回到無中去,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夠改變我們的這個命運。
2013-02-028 愛恨一念間,淡然得自在。人生,只因偶然的相遇,驀然的回首,就注定了彼此的一生,或恨或愛或漠然。
也許,愛得最久的,恨也最長;恨得最深的,愛之更深切。愛與恨的交織,是人如夢的。
2013-01-30。
六、徐志摩的<偶然>全文
偶然 作者: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擴展資料: 徐志摩的<偶然>賞析: 徐志摩這首《偶然》,很可能僅僅是一首情詩,是寫給一位偶然相愛一場而后又天各一方的情人的。不過,這首詩的意象已超越了它自身。
我們完全可以把此詩看作是人生的感嘆曲。人生的路途上,有著多少偶然的交會,又有多少美好的東西,僅僅是偶然的交會,永不重復。
無 論是纏綿的親情,還是動人的友誼,無論是偉大的母愛,還是純真的童心,無論是大街上會心的一笑,還是旅途中傾心的三言兩語,都往往是曇花一現,了無蹤影。 那些消逝了的美,那些消逝的愛,又有多少能夠重新降臨。
時間的魔鬼帶走了一切。對于天空中的云影偶爾閃現在波心,實在是“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
更何況在人生茫茫無邊的大海上,心與心之間有時即使跋涉無窮的時日,也無法到達彼岸。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方向,我們偶然地相遇,又將匆匆地分別,永無再見的希望。
那些相遇時互放的“光亮”,那些相遇時互相傾注的情意,“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詩人領悟到了人生中許多“美”與“愛”的消逝,書寫了一種人生的失落感。
這就是這首詩深含的人生奧秘與意蘊。 詩人的感情是節制的,情態是瀟灑的。
把最難以割舍、最可珍貴的東西消逝后,而發生的失落感,用了貌似不經意的語調予以表現,使這首詩不僅在外觀上,達到了和諧的美,更在內在的詩情上,特別地具有一種典雅的美。詩的上下兩段中的中間兩句,“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與“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蘊涵了非常曲折的心態,非常細膩入微的情意。
一方面,有克里絲荻娜·羅塞提(1830—1894年,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女詩人)在《記住我》中所寫的“我情愿你忘記而面帶笑容,也不愿你記住而愁容戚戚”之韻味;另一方面,也可體會到一種在命運面前無可奈何的、故作達觀的苦澀情調。這兩方面,構成了一個立體的、模糊的審美體,不斷的思索、體會,不同側面的觀賞、玩味,都會有新鮮的感悟。
顯示了相當典雅的情趣。 。
七、徐志摩的《偶然》表達了怎樣的愛情觀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爾投映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徐志摩這首《偶然》,很可能僅僅是一首情詩,是寫給一位偶然相愛一場而后又天各一方的情人的。不過,這首詩的意象已超越了它自身。
我們完全可以把此詩看作是人生的感嘆曲。人生的路途上,有著多少偶然的交會,又有多少美好的東西,僅僅是偶然的交會,永不重復。
無論是纏綿的親情,還是動人的友誼,無論是偉大的母愛,還是純真的童心,無論是大街上會心的一笑,還是旅途中傾心的三言兩語,都往往是曇花一現,了無蹤影。那些消逝了的美,那些消逝的愛,又有多少能夠重新降臨。
時間的魔鬼帶走了一切。對于天空中的云影偶爾閃現在波心,實在是“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
更何況在人生茫茫無邊的大海上,心與心之間有時即使跋涉無窮的時日,也無法到達彼岸。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方向,我們偶然地相遇,又將匆匆地分別,永無再見的希望。
那些相遇時互放的“光亮”,那些相遇時互相傾注的情意,“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詩人領悟到了人生中許多“美”與“愛”的消逝,書寫了一種人生的失落感。
這就是這首詩深含的人生奧秘與意蘊。 詩人的感情是節制的,情態是瀟灑的。
把最難以割舍、最可珍貴的東西消逝后,而發生的失落感,用了貌似不經意的語調予以表現,使這首詩不僅在外觀上,達到了和諧的美,更在內在的詩情上,特別地具有一種典雅的美。詩的上下兩段中的中間兩句,“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與“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蘊涵了非常曲折的心態,非常細膩入微的情意。
一方面,有克里絲荻娜·羅塞提(1830—1894年,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女詩人)在《記住我》中所寫的“我情愿你忘記而面帶笑容,也不愿你記住而愁容戚戚”之韻味;另一方面,也可體會到一種在命運面前無可奈何的、故作達觀的苦澀情調。這兩方面,構成了一個立體的、模糊的審美體,不斷的思索、體會,不同側面的觀賞、玩味,都會有新鮮的感悟。
顯示了相當典雅的情趣。 徐志摩在這樣短短的小詩中,用了那么單純的意境,那么謹嚴的格式,那么簡明的旋律,點化出一個朦朧而晶瑩,小巧而無垠的世界。
我們漫步在這個世界之中,生發出多少人生的慨嘆,多少往事的追懷,多少往事的回味,……但,并不如泣如訴,更不呼天搶地。我們只是緩緩而有點沉重地漫步,偶爾抬頭仰望,透過葡萄架或深藍的云彩,恰有一朵流星飛逝而過,我們心中,升起了縷縷淡淡的哀傷。
但仍然漫步,那緩緩而又有點沉重的足音,如一個“永恒”,駐留在夜的天空。 不失輕盈,不失飄逸,卻總是掩飾不住現實的悲傷,情感深處隱伏著一絲淡淡的失落。
詩人對于美,對于人生,并不是看得可有可無的,而是懷著深深的眷戀,執著的追求,只是“美”抑或人生的其他,都像天空中的云影,黑夜海上的光亮,在瞬間都無影無蹤。他有憧憬,同時又無法擺脫一絲淡淡的哀傷。
“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似乎達觀,超脫。但在審美心理上,卻并非如此,“最好你忘掉”,其實是最不能忘掉。
沒有一點超脫,沒有一點可有可無。有的是現實的哀傷,是一個真實的人,執著于生活的人,執著于理想的人,在屢遭失意中唱出的歌。
憧憬與絕望,悲哀與瀟灑,奇妙地交織在一起。是一個純詩人的哀感。
他的瀟灑與飄逸,也多半是他為了追求典雅的美,節制自己的感情而來的。 徐志摩處在一個貧困的國度最黑暗的年代,他滿懷著“美”的希望,在時代的夾縫中苦苦追尋著理想的光芒,但都如海灘上的鮮花,一朵朵在瞬間枯萎。
他的歌喉,在“生活的陰影”逼迫下,最后變得暗啞、干澀。即使早期一些詩,如“我不知道風在哪一個方向吹”等,雖然那么輕柔,那么飄逸,但仔細體味,也無不讓人感傷。
寫于1926年的《偶然》,也是一樣,詩的深層信息中蕩漾著淡淡的哀傷。詩人無意投身時代火熱的斗爭,也無意于表現所謂的“時代本質”,但時代的苦難,也同樣曲曲折折地映射在一個真純詩人的心靈深處。
有的研究者認為,《偶然》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看得很飄忽、了無痕跡”,“把什么都看得很淡,都看成無足輕重,無可無不可,把火熱情懷與旺盛的生命,都化作輕煙”。這樣的結論,不能說全錯,但也不能說全對,因為這個結論是建立在研究者對《偶然》這首詩的表層信息的領會上的。
而一首詩永久的魅力卻來自它的深層信息,《偶然》的深層信息傳達了一種人生的失落感——是飄逸的也是輕淡的。——它是詩人充溢著靈氣的靈魂在瞬間彈出的心音,單純的音符中回蕩著悠長,典雅的美感中起伏著騷動,飄逸的情調中蘊藏著深邃…… 相關鏈接:徐志摩生平 徐志摩 (1897~1931)現代詩人、散文家。
名章垿,筆名南湖、云中鶴等。浙江海寧人。
1915年畢業于杭州一中、先后就讀于上海滬江大學、天津北洋大學和北京大學。1918年赴美國學習銀行學。
1921年赴英國留學,入倫敦劍橋大學當特別生,研究政治經濟學。在劍橋兩年深受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