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告白》是對社會、時代、人性的無聲探詢。
誠如“有書”導讀中所說:“這不是一部純粹的成長故事,它雜糅了種族、性別、家庭、個人追尋自我價值、青春危機、愛情等諸多主題。”
一、不同膚色的種族悲哀
本書中的父親詹姆斯作為二代華裔,在作者所設置的故事年代下處于一個華裔仍受到很大蔑視和異樣眼光的時期。
而他與妻子瑪麗琳,兩人由于不同種族差異的成長經歷所導致的價值追求分歧,也正是他們婚姻家庭不幸的根源所在。
從大環境下來說,詹姆斯和瑪麗琳的結合使得整個家庭由于血緣繼承、孩子的容貌肖似父親而必將承受被社會視為“異類”之苦。
瑪麗琳的母親對這樁婚姻的反對、如一家人外出旅游時被打量的尷尬、再如幾個孩子成長過程中如父親一樣宿命輪回般的被孤立……這些生活中的瑣碎細節,卻是整個大環境以有色眼光看待這一種族群體的縮影,這殘酷現實由社會時代的因素促成,悲哀卻又絕不可避免。
從小家庭中的個人角度來說,正是由于出身而成為“異類”、深受歧視之苦,詹姆斯對于“能融入環境”的極度渴望以隱性方式投射在他對婚姻和家庭的態度中。
瑪麗琳外表的“融入”使得詹姆斯從妻子身上得到了心靈慰藉,而他對于兒女的全部期望更是能夠擺脫被孤立的命運、廣交朋友和正常戀愛。
恰恰相反的是,瑪麗琳卻畢生追求“與眾不同”,詹姆斯由于種族外表差異而導致的超脫人群的“不同”正是他最初吸引瑪麗琳的根本原因。
種族沖突不可能完全消弭,而其緩解也絕非一日之功。
除了國家的強大之外,整體國民素質和文化水平的提升也是為我們贏得更多國際尊重的關鍵因素。
但在“種族”這一社會課題之下,導致莉迪亞個體悲劇的原因卻是一時無法解決的。
這需要時代和社會、需要數代人的共同努力。
二、人生輕舟由誰掌舵
通過全書可以看到,造成莉迪亞人生悲劇的根本原因在于與生俱來無法擺脫的種族血緣,而造成悲劇發生的直接原因卻是父母對她的過度期許。
在如今的教育問題中,父母對子女過度的愛造成悲劇已經日益引發人們的思考。
這種“愛”有很多種表現形式,一種是過度溺愛,這類愛是容易被覺察也是如今最引發批評的。
但本書卻揭示了另一種不易被覺察、且常常被視為天經地義的過度之愛,即父母的過度期許。
這樣的期許通常是因為父母自身的個人理想未曾或難以實現,在無意識中便通過教育轉嫁到了子女身上,以“愛”為名和“為你好”為由使人無法反駁。
父母愛孩子,應學會尊重和相信他們的選擇,而非全憑自己的期待和以不放心為由代替他們選擇;孩子愛父母,應理解他們總想著為自己包辦一切的苦心,同時也要學會敢于說出自己的獨立想法。
而良好的溝通將成為通往各自內心的橋梁。
三、受苦的靈魂
全書中,由人物形象構架形成的整體故事框架非常完整:父親詹姆斯作為社會層面的代表,以他為主要線索的種族問題是整個故事中不可避免的社會大背景;母親莉迪亞作為家庭層面的代表,她對個人價值的追求、她的出走對家庭凝聚力的毀滅性影響,成為故事中家庭及個體悲劇的重要因素。
三個孩子亦分別處于互相均衡的不同位置,莉迪亞作為家庭最重的一端,是“宇宙的中心”;哥哥內斯處于微妙的平衡點,無形中給予莉迪亞精神上的支撐;妹妹漢娜則是家庭中最輕的一端,可有可無,盡力減弱著自己的存在感。
此外,杰克,這個完全處于莉迪亞一家人之外的人物,亦有其重要作用。
他是莉迪亞唯一的“朋友”,內斯的“敵人”,又像是這家人與外界聯系的一個出口,牽引出家庭之外的外圍世界,亦在最后如一股外界的清流,給了莉迪亞擺脫家庭重壓的觸動。
在本書最后,我們都知道了莉迪亞確實是自殺而亡。
但全書的結尾,卻并未僅僅停留在莉迪亞的死去上。
盡管這本書由一個悲劇開頭,卻并未以悲情的語言結束。
伍綺詩以溫情的筆風,將故事中每個人的將來慢慢鋪陳開去——就好像所有的苦痛終將過去,所有的生活即使無奈都仍會繼續,失去了莉迪亞的一家人,仍將互相扶持、磕磕絆絆,一路向前。
擴展資料:
媒體及名人評價
即使我們熟知身邊有這類故事,也從來沒在美國小說中見過,起碼,在伍綺詩之前,沒有誰處理過這類故事。
這部小說寫的是成為“異類”的那種負擔與壓力,這種負擔與壓力,通常會摧毀一個人,而不是塑造一個人。
——《紐約時報書評》
爆發力驚人的處女作,筆觸閃爍著散文的美感與精準,觀察與洞見則像社會學家一樣深刻。
伍綺詩的小說從第一頁開始就吸引住了讀者,我們迫不及待要了解莉迪亞之死背后的故事……而小說最終揭示的真相,振聾發聵。
——《赫芬頓郵報》
這部情感真摯、充沛的處女作小說,是以一個年輕女孩的死亡開始的。
莉迪亞,生于上世紀七十年代美國的一個混血家庭,被給予無限厚望和父母的憧憬,她不幸的少女生活沒有任何一盎司的陳詞濫調。
伍綺詩的行文,是如此準確和敏銳,她刻畫的人物入木三分。
——《出版人周刊》
參考資料來源:百度百科-無聲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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