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還小,但我希望你現在就明白并且記住這個道理,他說,婚姻可以等待,教育卻不行。
你是一個非常、非常聰明的女孩。
真的是。
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都可以如愿以償,萊拉。
這一點我很清楚。
我還知道等到這場戰爭結束了,阿富汗將會像需要它的男人一樣需要你,甚至比需要它的男人更加需要你。
因為,如果一個社會的女人沒有受過教育,那么這個社會就沒有進步的可能,萊拉。
沒有可能。
它們都是并非真心實意的禮物,而是一些贖罪的象征,一些虛偽的,無恥的姿態,與其說是為了讓她快樂,不如說是為了使他自己心安理得” 很多時候,我們為他人做事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看似是為對方付出,希望對方快樂,實則是為了得到某種回報。
這樣的人是自私的。
我曾經是這樣的人,帶著某種個人目的去為他人付出,最后被那人發現了。
事后我感到很后悔很內疚,我想找個時間向他道歉。
但是,我的道歉不也只是為了滿足。
我們常說,要心懷善心,幫助他人。
別人有困難,我們幫忙,理所應當,可當我們自己出現麻煩時,我們是應該先照顧自己還是先關心別人呢。
其實問題很簡單,你想幫助他人需要有你這個實體存在,如果你不在了,就無法幫助別人了。
所以說,當別人出現問題時,你恰巧也出現問題,應該先自救,然后再救人。
社會上很多人,自己心理都有問題還經常去安撫別人,結果是別人沒幫助到自己也掛了。
娜娜說,就像指南針總是指向北方一樣,男人怪罪的手指總是指向女人。
我聽見走廊的時鐘滴答、滴答響。
然后我就會想到,還有這么多秒鐘、這么多分鐘、這么多日子、這么多星期、這么多個月、這么多年在等著我。
而且所有這些時間里面都不會有它他們。
完全沒有和她們一起逃亡的忐忑的心態。
從開始就知道,注定是這樣的結局。
這種清晰的,絕望的感受,就是成長令人討厭的地方,是厭惡。
媽媽很快睡著了,留下萊拉和自己的心情搏斗:她既為媽媽決定活下去而寬慰,又為媽媽活下去竟然不是因為她而心疼。
她將永遠不會在媽媽的心靈留下兩個哥哥已經給他烙上的印記,因為媽媽的心像一片慘白灰暗的沙灘,悲傷的波浪撲上來,摔得粉碎,撲上來,摔得粉碎,永遠地將萊拉的腳印沖得不見痕跡。
萊拉已經拋開一切新仇舊恨。
因為她終于知道那是她惟一能夠做到的事。
她只能活下去。
帶著希望。
就在那個星期,萊拉開始相信,在一個人所必須面對的全部艱辛之中,沒有什么比單純的等待更加痛苦的了。
一千個燦爛的陽光能否驅散阿富汗的硝煙所帶來的黑暗,唯有愛才能讓我們看到這燦爛千陽。
她將永遠不會在媽媽的心靈留下兩個哥哥已經給它烙下的印記,因為媽媽的心像一片慘白灰暗的沙灘,悲傷的波浪撲上來,摔得粉碎,撲上來,摔得粉碎,永遠地將萊拉的腳印沖得不見痕跡。
萊拉終于明白了,男孩對待友誼,就像他們對待太陽一樣:它的存在毋庸置疑,它的光芒最好是用來享受,而不是用來直視。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將會慢慢厭倦這種行為。
她將會明白,召喚死去已久的回憶、撣走它上面的灰塵、使它重新浮現是一件越來越耗費精力的事情。
她躲在自己心靈的一個遙遠角落,獨自度過了這些歲月。
那兒是一片貧瘠的土地,沒有希望,也沒有哀傷;沒有夢想,也沒有幻滅。
那兒無所謂未來。
那兒的過去只留下這個教訓:愛是使人遍體鱗傷的錯誤,而它的幫兇希望,則是令人悔恨莫及的幻想。
無論什么時候,若這一對劇毒的兩生花開始在那片干涸的土地上生長出來,瑪麗雅姆就會將它們連根拔除。
她把它們拔起來,還沒拿穩就趕緊將其掩埋。
她也許會說,你害怕我會得到你從未擁有的幸福,你不想我幸福。
你不想我過上好日子。
心靈狠毒的人是你。
這是此時此刻15歲的瑪麗雅姆內心的獨白,她始終不明白為何父親要讓她們母女住在這個小村子里,而不是和她的手足一起生活。
她不明白為何娜娜總讓她學會忍耐。
在女性處于卑微地位的阿拉伯國家,也許忍耐是她們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