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項羽本紀》讀后感
羨慕,但風中的低語卻訴說著自負所帶來的危難,項羽的死是歷史的遺憾,他未能有完美的結局,畢竟這不是故事,無法有善變的結局。
項羽的血流入家鄉的水,這水的一旁是他曾經守護的地方,而他也將在這縈繞千年,不禁為他嘆息,不禁責問歷史為何選擇了劉邦,但我只是站在歷史長河的邊緣,無論這里多么洶涌,多么絢爛,我都是一個過客,無法涉足去改變命運的輪跡,亂世的光華似乎就在瞬間,烏江流水已滔滔而去,只是未曾驚醒了沉睡的霸王。
安息至永生,是經歷了時間所遺留的,項羽似乎在千年之前便已沉睡,但他的靈魂在時間中得到永恒,他化為江東子弟心中亙古的傳說。
一切已過,英雄也有江水這歸處,也許這是一種榮耀。
長江邊李清照是否為項羽嘆息,“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是否亦是多少人的感言?只因那亂世不滅的光華
履虎尾對漢初名將韓信的了解,最初是連環畫;再大一點,讀了蔡東籓先生的《西漢演義》;再后,就是《史記•淮陰侯列傳》。
《淮陰侯列傳》是太史公極為成功的人物傳,幾乎每一個讀者,都會被韓信的悲慘遭遇所打動。
《淮陰侯列傳》主要分為兩大部分,一半的篇幅是敘述韓信的事跡----或曰豐功偉績。
韓信足智多謀,能征善戰,為劉邦打下大半個天下。
在漢初功臣中,無第二人可以比擬,高祖劉邦曰,“連百萬之師,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 這也是不容否定的事實。
另一半的篇幅,則用來表明韓信從來就沒有謀反之心,之所以被殺,乃是功高震主。
正如韓信自己所說:
“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天下已定,我固當烹。”
最后,太史公乃委婉地為韓信鳴冤叫屈曰:
“假令韓信學道謙讓,不伐己功,不矜其能,則庶幾哉,于漢家勛可以比周、召、太公之徒,后世血食矣。
不務出此,而天下已集,乃謀畔逆,夷滅宗族,不亦宜乎!”
二百年后,班固著《漢書》,韓信之傳幾乎全抄史記,對韓信的評價,與太歷史公無大差異。
后世讀《史記》《漢書》的幾乎所有的讀者,無不為韓信的功高不賞,無罪被殺而扼腕嘆息;無不為劉邦的“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而憤憤不平。
太史公司馬遷自己慘遭腐刑,身世堪傷,寫出來的歷史,也是充滿了悲憤。
我讀《史記》,每讀到趙氏孤兒,伍子胥,文種,范蠡,屈原,賈誼,李廣等故事時,總是似見一白發蒼蒼的老人,在仰天呼喚,真乃字字血,篇篇淚是也。
所以,魯迅先生贊嘆《史記》曰,此乃“無韻之離騷,史家的絕唱”也。
以后,我又讀了司馬光的《資治通鑒》。
在讀到這段歷史時,卻見到了另外一種意見。
《通鑒卷十二》的史評——臣光曰:
“夫乘時以徼利者,市井之志也;醻功而報德者,士君子之心也。
信以市井之志利其身,而以士君子之心望于人,不亦難哉!”
讀書至此,自我感覺又進入了一個更深的層次。
是啊!司馬溫公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啊!
不似蕭何,曹參,樊噲,夏侯嬰等人那樣,韓信本不是劉邦的死黨。
韓信先投項羽,又來投奔劉邦。
韓信這種“朝秦暮楚”的行為,乃是一種政治投機,并不是一心追隨漢王劉邦,建功立業。
韓信初投劉邦時,只得到一個小官做——“連敖”。
有一次,韓信等人犯了法,“坐法當斬”。
已經接連斬了十三人,輪到斬韓信時,韓信仰天大叫:“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以斬壯士!”韓信臨刑大喊,打動了監斬官夏侯嬰。
夏侯嬰告之劉邦,漢王乃饒其不死,還提升韓信為治粟都尉,此一該殺而未殺也。
韓信犯了死罪,不但不殺,反而升了官。
誰知韓信還不滿足,竟然私自逃走,又犯下另一條死罪。
丞相蕭何得知,親自去追。
劉邦以為蕭何亦背己而逃,如喪左右手。
蕭何回來,劉邦且怒且喜。
由于蕭何的極力舉薦,劉邦乃拜韓信為大將。
劉邦筑壇拜將,“諸將皆喜,人人各自以為得大將,至拜大將,乃韓信也,一軍皆驚!”此韓信二當殺而非但不殺,還得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的地位。
韓信率軍攻齊,未至而得到消息:高陽酒徒酈食其已經憑其三寸不爛之舌,說降了七十余城。
韓信為爭奪功勞,聽從辯士蒯通的建議,不顧酈食其的生死,乃乘虛而入,偷襲齊國。
齊王田廣以為酈生“賣己”,用油鍋烹掉酈食其。
酈食其的弟弟酈商,是劉邦的愛將,酈商必恨韓信入骨。
而且,韓信如此行為,使劉邦失大信于天下,此三當殺也。
劉邦與項羽相持于滎陽,在危急的時候,接到了韓信從齊國發來的書信。
韓信乘人之危,挾功邀賞,稱:“不為假王以鎮之,其勢不定,愿為假王以鎮之。”漢王大怒,罵曰:“吾困于此,旦暮望若來佐我,乃欲自立為王!”劉邦此時心中又該做何想?張良,陳平躡漢王足,提醒劉邦,“漢方不利,寧能禁信之王乎?不如因而立,善遇之,使自為守。
不然,生變。”劉邦這才明白過來,復罵曰:“大丈夫定諸侯,即為真王耳,何以假為!”于是將計就計,封韓信為齊王,韓信這才發兵幫助劉邦。
此韓信之四當殺也。
項羽在與劉邦定立和約后,便東歸。
劉邦背信棄義,引兵追之,并調韓信,彭越率軍來會,最后一舉消滅項羽。
但此二人皆,不聽調遣。
劉邦被項羽一個回馬槍,殺得大敗。
劉邦無奈,只好聽從張良的意見,把“自陳以東傅海”之地,封給齊王韓信;“睢陽以北至谷城”,封給彭越。
韓信,彭越得到了好處,這才率軍前來(最后垓下一戰,消滅項羽)。
此韓信之五當殺也。
可見,劉邦固然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而韓信也一直是居功邀賞,討價還價,從來也沒有“士為知己”,“滴水涌泉”之心。
劉邦早已有了殺韓信之念頭,只不過沒有能力罷了。
司馬溫公曰:“高祖用詐謀禽信于陳,言負則有之;雖然,信亦有以取之也。
始,漢與楚相距滎陽,信滅齊,不還報而自王;其后漢追楚至固陵,與信期共攻楚而信不至;當是之時,高祖固有取信之心矣,顧力不能耳。
及天下已定,信復何恃哉!”
所以,司馬溫公最后引用了司馬遷的原話,反其意而用之,曰:
“假令韓信學道謙讓,不伐己功,不矜其能,則庶幾哉,于漢家勛可以比周、召、太公之徒,后世血食矣。
不務出此,而天下已集,乃謀畔逆,夷滅宗族,不亦宜乎!”
翻看《史記》,不知怎么,心中有一種感動,仿若穿越時空的界限,將那些在歷史上投下或多或少身影的人,投到了我的心中,依稀看見那個時代的殘血夕陽……
兩千多年前,一個文人在遭受了莫大的屈辱以后,忍辱負重,以心靈和血肉之軀,完成了一部偉大的史學著作。
此后的幾千年里,這部偉大的著作,猶如一顆璀璨的明星,又如一座高聳的豐碑,屹立在中國文學和歷史的長河之中。
這個文人就是司馬遷,而這部無與倫比的史學著作就是《史記》。
司馬遷原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史官,和其他人一樣,讀過萬卷書,行過萬里路。
然而命運的捉弄,使得他飽受了身心上的折磨,備受屈辱。
但值得贊嘆的是,在那般惡劣的境況下,司馬遷為了完成《史記》,忍辱奮進,付出了超出常人的數倍心血,終于出色的完成了作為一個史學家最頂尖的杰作——《史記》。
單憑這一點,我就由衷地敬佩司馬遷先生,他的執著,他的毅力,他的韌性,也和他的作品同樣受人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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