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西:我們可以一起跳舞嗎?
冷清秋:我不會。
金燕西:那我們可以一起出去走走嗎?
冷清秋:去哪兒?
金燕西:哪兒都行。
(冷清秋伸出手搭在金燕西的手上,在音樂中一起走出了大門)
金燕西: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
……
站住。
如果是我給你添了太多的麻煩,我說一句:“對不起。”并且我向你保證:從今天這一刻開始,我會在你的生活里消失,永遠不要和你見面。
但是今天晚上你哪兒也不能去,馬上回家。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只是個紈绔子弟,或者說是個花花公子。
但是我告訴你,你錯了。
看看這兒的小街和路燈吧。
它對于你來說也許沒有什么特別的,但對于我,卻是一生也不能忘記的地方。
在這里,也是這樣一個夜晚,我第一次遇見了你。
從那時起,我告訴自己,這是上天的緣分,你就是我要找的愛人。
為了我們再次相遇,我找遍了整個北京城。
終于,找到你了。
為了讓你愛我,我搬到你的隔壁做你的鄰居;為了讓你愛我,我到你的學校做你的老師;為了讓你愛我,我可以做一切能讓你高興的事。
因為在我眼里,你就是那束百合花,我一定要讓你在溫暖中開放,不讓你受到任何的風雨打擊。
原本以為,你會像我愛你那樣來愛我。
但是我錯了。
不過,我明白一個道理:愛是不能勉強的。
因為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會愛我。
只因為我不是你要找的愛人。
天涼了,回家吧,好嗎?
……
小姑娘,去吧,找一個你愛的人轟轟烈烈地談一次愛情吧!
冷清秋:等一下。
……
送我回家吧。
金燕西:伯母現在真的開放了。
冷清秋:我說是跟同學出來玩,只是借你的車子用一用。
金燕西:你也學會說謊了?這又沒什么大不了的,干嗎說借我的車子用?
冷清秋:這也無非是掩耳盜鈴,她又何嘗不知道我們是一路出去玩呢?
金燕西:你瞧,天這么藍,北京的秋天真是太美了,一點也不像城里的喧囂。
冷清秋:是啊,我就是喜歡這樣田園生活,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雖然清苦一點,但心里很充實。
你說呢?
金燕西:你說我不食人間煙火,我看,你才真是不食人間煙火。
唉,你等一下。
(下車,跑進了向日葵叢)你來!
(冷清秋也下車走了進去。
向日葵叢的深處,有一片圓圓的向日葵花鋪成的地。
金燕西正悠閑地躺在上面,他伸出一只手,冷清秋便把手也遞了過去,歪身躺在花地上)
冷清秋:秋氣真是深了,樹葉都黃了。
要是再過十天半月,樹葉一落空,就更顯慘淡了。
人生的光景,也是這樣轉眼即逝......
金燕西:所以,我說應該及時行樂。
但是你對于我這話,總不大同意,以為行樂就是人生墮落的行為。
其實,我們應該像向日葵,永遠向著太陽。
冷清秋:那要是沒有太陽呢?如果是雨天呢?我還是喜歡百合花,可以獨自在角落里,一個人靜靜地開放,靜靜地死去。
金燕西:可是這種生活太平靜,我不習慣,也不喜歡。
冷清秋:(站起身來)那你就去做你的向日葵吧!(跑離向日葵叢)
金燕西:唉,清秋!(起身追去)
冷清秋:金燕西,你太過分了!我知道,其實你打的是我。
金燕西:你是我的愛人,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傷害你的。
冷清秋:可是你這樣就是傷害了我。
金燕西:是他先傷害了我。
冷清秋:他怎么會傷害到你?
金燕西:他喜歡上了我的愛人。
冷清秋:誰是你的愛人?
金燕西:你!
冷清秋:金燕西,我們是不一樣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金燕西:我從未說過我們是一樣的人。
但是,請你相信,不一樣的人也會在一起的。
冷清秋:不一樣的人是不會在一起的,就像我們家的葡萄藤上會長出百合花來嗎?
金燕西: 我錯了。
冷清秋:好了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了.請你以后不要再來煩我.
金燕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冷清秋: 我不需要
金燕西: 關于歐陽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冷清秋:那結果呢?
金燕西:結果?結果就是我不能沒有你.
金燕西:怎么還不睡啊?
冷清秋:鬧了一天了,還真有點累了!
金燕西:那怎么還不睡?過年守歲么?
冷清秋:過年?過年有今晚這么有價值嗎?
金燕西:累了就更應該睡了。
把眼睛閉上,閉上!來。
冷清秋:這又是你的杰作?
金燕西:恩。
冷清秋:怎么這么多百合花啊?
金燕西:因為你喜歡!
冷清秋:那你會一輩子喜歡我么?
金燕西:(沒有說話,拉起清秋的手步入臥室)
冷清秋:這就結婚了?
金燕西:對啊,這就叫結婚了。
冷清秋:聽你這口氣,好像不是頭一回結婚哦?
金燕西:但是我敢保證不是第二次。
以前做夢,老希望能和你像今天一樣躺在這兒。
今天,終于實現了。
冷清秋:你啊,就會說好話,還專撿好聽的說。
金燕西:我也覺得奇怪了,為什么每次給你說話,都把心里的話全告訴你。
冷清秋:你還說。
金燕西:其實,我想把一輩子的話都告訴你。
但到現在,又不知道說什么了。
冷清秋:那就留著一輩子慢慢說吧!
金燕西:我餓了,我要吃飯。
冷清秋:我不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吃東西,什么也沒有預備,怎么辦?
金燕西:反正我餓了,反正我要吃飯。
冷清秋:那我去廚房給你去看看吧。
金燕西:(兩手一伸,按著她在床上躺下)好了,我怎么能讓你起來呢,我也太不講道理了。
冷清秋:你今天晚上在哪里玩得這樣高興?回來卻是這樣和我表示好感。
金燕西:我怕我再惹你不高興,你又要跑回娘家去了。
好了,我自己去弄點吃的。
金燕西:(站在客廳,伸開雙手)你來。
冷清秋:又沒有別人吃,要兩份碗筷干什么?你這人也真是,要人家睡的是你,要人家起來的也是你,你看這一會工夫,你都改變了好幾回主意了,叫人家真不好伺候。
金燕西:來。
(抱著清秋)你的手好冷啊。
(摟住她)還冷嗎?
(冷清秋搖搖頭)
金燕西:(端起粥碗)喝了這碗粥,你就不冷了。
唉,我怎么突然想起我小時侯聽過的一個故事。
有一個人他窮的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一碗粥。
可他還是把這碗粥送給了他最心愛的人。
以前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可是現在,我是真正地懂了。
冷清秋:那我是你最心愛的人嗎?
金燕西:你說呢?
(兩人一笑,吃起粥來)
金燕西:還生氣呢?
冷清秋:以后,你不要再無中生有冤枉人了……
金燕西:實話說吧,你跟我結婚是不是后悔了?
冷清秋:我對我自己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后悔過,我只是覺得自己不對,歸根結底,還是齊大非偶那四個字,我以為你跟我結婚,會犧牲一切,是一個可靠的人,可現在……
金燕西:我認識你到現在,從來沒有和任何女子有任何瓜葛。
冷清秋:可是你太放縱自己了,對別人也沒有一點責任。
金燕西:誰說我對你沒有責任,我只是不允許別人和我一起分擔我對你的責任罷了……
冷清秋:看來你還不是真的愛我……
金燕西:看來你還不是真的了解我……
好了 清秋,事情過去了,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再也不要有這樣的問題,好嗎?
金燕西:你沒睡,為什么不理我?
冷清秋:你是回家來挑釁的,對不對?不必了,你要到什么地方隨你的便,我是不會攔著你的,要離 就離,要散就散,你又何必非要吵著鬧著才算呢?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已經決定這么做了。
金燕西:這是你說的,要離要散都是你說的。
冷清秋:你說這是我的主意也可以,我既然已經愿意成全你的前途,那我就成全到底,我也可以馬上宣布,這樣你要是定下日子啟程的話,我想也不至于耽誤你的行程吧!
金燕西:什么行程?
冷清秋:你不是要和白小姐一起去德國嗎?
金燕西:誰告訴你的?
冷清秋:你想一想,這樣的話,誰能告訴我呢?
金燕西:那是你猜的了?
冷清秋:不管我猜的對不對,只要你自己說出來,如果你真的有這樣的計劃,那我這樣說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嗎?
金燕西:滿意,沒什么不滿意的.
冷清秋:燕西,其實你應該把真相告訴我,你要是不告訴我,你只能和白小姐做朋友,假使我知道的很清楚,那我會成全你們,讓你們堂堂正正的走在一起。
金燕西:假使你知道的很清楚?你讓我們在一起,你憑什么一個人決定我們的婚姻?你不覺得說這樣的話太沒有誠意了嗎?
冷清秋:誠意?說過的話都可以改變,那我真的不理解,你說的誠意是什么意思?
金燕西:你在質疑的我的心事嗎?我告訴你,我說的話,從來沒有變過,從來沒有!
冷清秋:站住。
你要去哪兒?
金燕西:我要走了。
冷清秋:是去德國嗎?
金燕西:對。
冷清秋:把這個帶走。
金燕西:只有這個嗎?
冷清秋:我身上還有什么是你的?
金燕西:你好好看看,從頭到腳你有哪一樣不是金家的?有哪一樣是冷家的?看呀!
冷清秋:(一怔,哀怨地回過身看著金燕西,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金燕西: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綠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
有誰能告訴我,為什么我們之間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金梅麗:因為你變了,所以百合花也謝了,再也不會開了。
金燕西:八妹,你長大了。
可是你還是不明白,我從來沒有改變過,而是周圍的環境變了。
我曾經試圖去適應環境,去適應她。
可有太多的事兒我不明白,所以我失敗了。
就像葡萄藤上的百合花總有一天會凋謝的。
金梅麗:那你為什么還要讓它開花呢?
金燕西:現在我才明白,花開花落都是自然現象。
就像我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沒有理由,是很自然的。
金梅麗:那你和清秋姐不后悔嗎?
金燕西:花不是開過嗎?有什么可后悔的。
金梅麗:你們曾經不是很相愛嗎?你們不是自由婚姻嗎?難道這些都是假的?你們為什么要變心?為什么?
金燕西:我從來沒有愛過除清秋以外的其她女人,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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