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廬雜識》云:“天下西湖三十又六。”但人們(K1)的總只是“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臨安西湖和“垂楊不斷接殘蕪,雁齒虹橋儼畫圖”的揚州瘦西湖。
然而對于榕城人來說,談起來(K2)的,卻莫過于“煙雨偏宜晴更好,約略西施未嫁”的三山城西西子湖了。
記得與西子湖初晤時;我總嫌它過于小,不消半日工夫便可以一覽無余,名勝古跡掩映在綠陰湖光之間,亦過于松散。
閑暇之時又游了幾次西湖,或是沿著西湖岸邊向著彤紅的夕陽小跑,或是在柳樹影里披著如水的月光漫步,再有便是在“雨婚煙嫁”中泛舟湖上,同是一個湖,卻給了我各種不同的感受。
我慢慢地了解著這個“水際風光翠欲流”的湖,細心地發現著她,回味著她。
此時,我已經完全否定了過去的見解。
如果說臨安西湖是(K3)的大家閨秀的話,那么三山西湖自然就是(K4)的小家碧玉了,而她的 ,正是她的精髓所在。
秋風瑟瑟,月上中天,我披上外套,來到湖畔。
盈盈皓月如水般的清輝已經灑滿了大地。
空氣中彌漫著夜的香氣。
我仿佛聽見了月光流動時發出的細微的聲響。
再看湖面,在三株翠楊陪伴下的湖心亭,仿佛披了件銀白的輕紗,如夢如幻,儼然一個風韻綽約的仙女。
一切都像夢境。
亭橋樓榭呈現出簡潔而優美的輪廓,還有那橫臥于湖面上的玉帶橋,定是玉女不慎失落凡間的腰帶了。
謝坪嶼上的綠樹,高矮不一,錯落有致。
《西湖晚泛》云:“十里柳如絲,湖光晚更奇。”今夜親見,果然不假。
載著月光的湖水靜靜地流,凡塵俗世的煩惱也悄悄地沉入了湖底,而西湖在夜色中的倩影卻始終在我的心頭蕩漾。
(摘自2001年第7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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