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寫作文《我的理想》,全班通常會有一半以上的同學表示長大了要做科學家。
科學家具體做什么,我當時也并沒有什么概念,只覺得應該是個白發蒼蒼戴著眼鏡的老爺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問必答,有惑必解,是個類似于“十萬個為什么”的角色。
說當科學家,小孩子們無非是為了附和老師和家長們的一片殷殷苦心。
要是說出他們內心里真正的理想,其實大多沒啥出息。
喜歡吃零食的,就希望可以長大開家副食店;喜歡打電玩,就希望可以長大開一個游戲廳;喜歡打臺球,就希望自己長大可以開一個臺球廳;喜歡看漫畫,就希望自己長大可以開家書店。
小男孩兒最向往的是當偵探或警察,很帥地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像黑貓警長一般把罪犯一個個給撂倒在地,當然還少不了一匹黑色駿馬,幻想著自己騎著駿馬馳騁在茫茫草原上。
人總有無數的理想,尤其是在小的時候。
在人生的不同階段也會擁有不同的理想。
在搬弄積木的那個年代里,我的理想是長大后做個建筑師,建設廣廈千萬間,讓無數人住在我設計的房子里;后來迷上了武俠小說,此時最向往的職業是大俠,恨自己生不逢時,其實是羨慕大俠們不用工作,天天游山玩水,卻有花不完的銀子;長大懂事經歷過人生的生離死別后,我的理想又轉變了,想做個懸壺濟世的郎中,而初衷是為了不想再看到有親人離我而去,那其實是我太神化了這個職業,在更多的時候,醫生也只能屈服于死神的安排;再后來著迷于太空和宇宙,想做一名宇航員,乘著飛船到太空翱翔,可是直到大學畢業,才知道完了,沒有機會了,如今神州六號都發射成功了,我也只有眼饞的份兒。
三毛在她小時候的作文里寫道,“我有一天長大了,希望做一個拾破爛的人,因為這種職業,不但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同時又可以大街小巷的游走玩耍,一面工作一面游戲,自由快樂得如同天上的飛鳥。
更重要的是,人們常常不知不覺的將許多還可以利用的好東西當作垃圾丟掉,拾破爛的人最愉快的時刻就是將這些蒙塵的好東西再度發掘出來……”話音未落,就慘遭老師的黑板擦襲擊,退回來重寫;第二次她又寫道:“我有一天長大了,希望做一個夏天賣冰棒,冬天賣烤紅薯的街頭小販,因為這種職業不但可以呼吸新鮮空氣,又可以大街小巷的游走玩耍,更重要的是,一面做生意,一面可以順便看看,沿街的垃圾箱里,有沒有被人丟棄的好東西”,作文交上去,自然又吃了一把大紅叉。
直到最后她不得不違背心意,“我長大要做醫生,拯救天下萬民……”,老師看了十分
感動,批了個甲,并且說:“這才是一個有理想,不辜負父母期望的志愿。”
那一只打偏了的黑板擦和兩次重寫的處罰,并沒有改掉三毛內心堅強的信念。
在48歲的短暫人生里,她雖然并未以拾荒為職業,卻拾著垃圾長大,始終不肯放棄這個能夠“呼吸新鮮空氣”和“自由游走玩耍”的理想,伴著荷西從從容容地享受著拾荒中無與倫比的神秘和美妙,雖然清苦,但充滿溫馨和情趣。
曾經問過一個四十多歲的同事有什么理想,他想了想說,就是希望房子再大點,車子再好點。
我覺得好像少了點什么,追問還有呢,答案是希望孩子出息點。
那些曾經想做科學家的小孩子們,如今還有誰在為了小時候的理想努力著,還有誰在保持著小時候的純真,過一番屬于自己的歲月。
有些人早已遺忘了自己的最初理想,有些人雖然還隱約記得,但那終究也已成為一個幻想。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始終牢記,并且一步步向它邁近。
對于我們大多數人,兒時的理想,到了長大才發現都是夢想。
年齡的增長,歲月的更迭,需求和欲望也隨之膨脹。
職業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講,更多的是一種謀生手段,而理想更多是與金錢、地位和權力相關。
為了過上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卻不得不先奴役自己。
先學會生存,而后才是生活,縱有萬般無奈,但我已不再是個做夢的小孩子,不管我多么不想長大、多么依戀那個早已漸漸離我遠去的童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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