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借自己的理想為人們未經壓抑自由生長的天性作了一個絕美的比喻。
《受戒》中蘆葦的清香輕襯的那塊忘俗的天地,幽靜寺廟中小和尚明子青澀拘謹少年的影子,農家女小英子水鄉里養出來的率性天真,以及一段純美得驚世駭俗的初戀故事,讓人心甘情愿地深入深陷于那個"出世"的幻境,多捱一刻也好。
《受戒》是鄉土自然清新得不容許一粒灰塵的呼吸,它把一直在其中自自在在行走.生活.哭哭笑笑.說話的故事的淳樸人們的美揭發出來,帶著不留余地的罪惡,讓讀者徒然心羨悵然向往那種原始的自由和恣意。
它激起的更多的是對那種迥然不同的美的遙不可及的遺憾,深沉到傷及人的自信。
作為狹隘空間中的文明人,我們少有超越理性的天性,那些被稱為沖動和錯誤,或是蒙上了不真實的色彩,所以猛然間停住腳面對一片夢般叫你心有戚戚的美的影射時,才發現有種天賦很早就被遺棄了。
這是來自《受戒》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