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的葬禮》簡介
著名長篇小說,作者霍達,1987年冬至1988年春發表于《長篇小說》季刊總第17、18期,1987年第6期《中國作家》選載,1988年由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出書,1989年和1992年,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在《小說連播》欄目兩度全文播出本書,中國國際廣播電臺和許多地方電臺又曾多次轉播。
自1991年以來,中國文學出版社和外文出版社陸續出版了本書的英、法、阿拉伯、烏爾都等文字的譯本。
1992年,臺灣《世界論壇報》以一年的時間連載本書,1993年臺灣國際村文庫書店出版了上、下冊繁體字版。
許多作家、評論家、穆斯林學者和廣大讀者給以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認為這是新時期文學和我國當代少數民族文學中第一部成功地表現了回族人民的傳統文化和現實生活的長篇小說,有著獨特的文學地位和審美價值。
1991年獲中國作家協會第三屆茅盾文學獎,中國作家協會、國家民委第三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優秀長篇小說獎,199o年獲建國四十周年北京市優秀文學獎。
1992年由作者改編為上、下集電影劇本,香港康大影業公司、北京電影制片廠聯合攝制。
全書五十余萬字,以獨特的視角,真摯的情感,豐厚的容量,深刻的內涵,冷峻的文筆,宏觀地回顧了中國穆斯林漫長而艱難的足跡,揭示了他們在華夏文化與穆斯林文化的撞擊和融合中獨特的心理結構,以及在政治、宗教氛圍中對人生真諦的困惑和追求,塑造了梁亦清、韓子奇、梁君壁、梁冰玉、韓新月、楚雁潮等一系列栩栩如生、血肉豐滿的人物,展現了奇異而古老的民族風情和充滿矛盾的現實生活。
作品含蓄蘊藉,如泣如訴,以細膩的筆觸撥動讀者的心靈,曲終掩卷,回腸蕩氣,余韻繞梁。
“一個穆斯林家族,六十年間的興衰,三代人命運的沉浮,兩個發生在不同時代、有著不同內容卻又交錯扭結的愛情悲劇。”兩根故事線,一大家子人的悲歡離合,就這樣交織重疊地,從作者筆下娓娓流出。
“一道門,隔著兩個世界。”——一個是玉的世界,一個是月的世界。
霍達用穿插的筆法,寫下了如此震撼人心的一部作品,為我們展示了穆斯林獨特的風俗習慣和人生歷程,描繪了回族人民在“人生的舞臺上,悲劇,喜劇,喜劇,悲劇,輪番演出,不舍晝夜,無盡無休……”的“演出”,體現了他們生生不息的強大的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
作者簡介
霍達,生于1945年11月,回族,北京人。
中國電影編劇,國家一級作家,全國政協委員,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
著有多種體裁的義學作品約500萬字,其中長篇小說《穆斯林的葬禮》獲第三屆茅盾文學獎,作品《補天裂》獲第七屆全國五個一工程獎長篇小說和電視劇兩個獎項,建國五十周年全國十部優秀長篇小說獎,作品《紅塵》獲第四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與第二屆囡家舞臺藝術精品工程優秀劇本獎,報告文學《萬家憂樂》獲第四屆全國優秀報告文學獎,報告文學《國殤》獲首屆巾國潮報告文學獎,電視劇《鵲橋仙》獲首屆傘剛電視劇飛天獎,電影劇本《我不是獵人》獲第二屆全同優秀少年兒童讀物獎,電影劇本《龍駒》獲建罔四十周年個同優秀電影劇本獎。
曾應邀升羅咀影節國際評委、第四次世界婦女大會代表等,其生平及成就載入《中幽當代名人錄》和《世界名人錄》。
霍達的家庭是個珠玉世家,她自幼喜愛文學,讀書偏愛太史公的春秋筆法。
成年后曾師從史學家馬老先生探古尋源,尤攻秦史。
六十年代曾就讀于解放軍藝術學院北京建筑工程學院,1966年大專畢業后,長期從事外文情報翻譯工作,同時堅持業余寫作,青年時代開始發表作品。
1976年后任北京電視制片廠(現改名為北京電視藝術中心)編劇,開始從事專業文藝創作,同年為中國少數民族作家學會副會長,第七屆全國政協委員,其作品數量較多,選材和樣式也較廣泛。
1985年創作的小說《紅塵》,獲第四屆(1985—1986)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1994年改編為同名電影劇本,由古榕執導,影片受到評論界的好評。
1992年創作的長篇小說《穆斯林的葬禮》受到評論界重視,獲第三屆茅盾文學獎,北京市建國40周年征文文學優秀作品獎,第三屆全國少數民族優秀文學獎,1993年改編為電影劇本《月落玉長河》,由謝鐵驪執導,影片生動地描繪了人物形象,追求雄深博大的氣勢和冷峻深沉的藝術風格。
另外,她創作的電影劇本有《公子扶蘇》、《我為中獵人》等,兒童喜劇《我不是獵人》曾獲全國優秀少年兒童讀物獎,電視劇劇本《鵲橋仙》由中央電視臺和江蘇電視臺聯合攝制成電視劇,獲1980年全國優秀電視劇三等獎,她創作的還有話劇劇本《秦皇父子》,報告文學《國殤》等作品受到廣泛贊揚,現在是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全國委員會委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目錄
序曲 月夢
第一章 玉魔
第二章 月冷
第三章 玉殤
第四章 月清
第五章 玉緣
第六章 月明
第七章 玉王
第八章 月晦
第九章 玉游
第十章 月情
第十一章 玉劫
第十二章 月戀
第十三章 玉歸
第十四章 月落
第十五章 玉別
尾聲 月魂
后記
書摘與插圖
序曲 月夢
清晨,她走來了。
一輛出租車停在路口,她下了車,略略站了站,環顧著周圍。
然后,熟悉地穿過大街、小巷,向前走去。
她穿著白色的坡跟皮鞋,銀灰色的西服裙和月黃色的短袖襯衫。
身材纖秀因而顯得頎長,膚色白皙、細膩,橄欖形的臉型,一雙清澈的眼睛,鼻梁略高而直,未施任何唇膏的淡紅的嘴唇緊閉著,頦旁便現出兩道細細的、彎彎的、新月形的紋路。
微微鬈曲的長發,任其自然地舒卷在耳后和頸根。
耳垂、頸項都沒有任何飾物。
盡管鬢邊的黑發已夾雜著銀絲,她卻并不顯得過于蒼老;不認識她的人,把她遺忘了的人,也看不出她曾是怎樣年輕。
她匆匆走著,沒帶任何沉重的行囊,手里只提著一個白色的圓形紙盒
走在這里,她仿佛從一個長長的夢中醒來。
晨曦熹微,小巷清幽。
早起的人們偶爾從她身旁擦肩而過,騎車的,步行的,領著孩子的,端著早點的……她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而人們卻不熟悉她,誰也沒有認真地看她一眼。
她看著前面。
天和地是灰色的,磚和瓦也是灰色的。
臨街的墻幾經風化,幾經修補,刷過黑灰、白灰,涂過紅漆,書寫過不同內容的標語,又終于被覆蓋;風雨再把覆蓋層胡亂地揭下來,形成一片斑駁的雜色,融匯于灰色的籠罩之中。
路旁的樹木蒼黑,瓦楞中芳草青青。
遠處,炊煙繚繞。
迷蒙的曙色中,矗立著這一帶惟一的高出民房的建筑,尖頂如塔,橘黃色的琉璃瓦閃閃發光。
那是清真寺的“邦克”樓,每日五次,那里傳出警鐘似的召喚:“真主至大!萬物非主,惟有安拉;穆罕默德,主之使者。
快禮拜啊!”
這兒是“達爾•伊斯蘭”——穆斯林居住區,聚集著一群安拉的信徒,蕓蕓眾生中的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很大。
在穆罕默德創立了伊斯蘭教以來的一千三百年間,他把仁慈、公正、誠實和自我克制的精神灑向人間,全世界有八億人是這個大家庭的成員。
這個世界很小。
在擁有八百萬人口的古都北京,穆斯林的數目只有十八萬,他們散居各地,其中有一部分聚居在這座清真古寺的周圍。
據說,這一帶曾經是果木繁茂的石榴園……
大約遠在公元7世紀,一些頭上纏著白布的阿拉伯商人來到了東土大唐,他們習慣了神州大地的水土,在這里娶妻生子,留下來了。
1219年成吉思汗率兵西征,1258年旭烈兀攻陷巴格達,蔥嶺以西、黑海以東,信仰伊斯蘭教的各民族的土地被蒙古貴族陸續占領,征服者強迫被征服者大批遷徙到東方。
他們之中,有被俘虜的工匠,有被簽發的百姓,有攜家帶眷的阿拉伯上層人物。
當然,也有乘東西方的交通大開而自發前來的商人。
這些“外來戶”,大部分在中國做軍士、農夫和工匠,少數人經商、傳教,也有極少數做官。
這些人的后裔很少再返回故地,就在這塊土壤上生根了,繁衍生息,世代相傳,元朝的官方文書稱他們為“回回”,他們本身也以“回回”自稱,一個新的民族在東方誕生了。
由于歷史上難以避免的融合,回回民族當中也糅進了一些漢人、蒙古人、維吾爾人和猶太人的成分,但回回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獨立存在,而不融入漢人或其他民族之中。
幅員遼闊的中國,是漢人長期生存繁衍的地方,回回不可能像土生土長的民族一樣擁有整塊的、大片的土地,他們不斷地被派遣、被遷徙,甚至被征討、被殺戮,為了生計,他們流落四方……他們始終是少數,這少數的人艱難地、頑強地、小心翼翼地生活著,信奉著自己的主。
他們相信真主是獨一無二的,他創造了大地、蒼穹、自然力、人、天使和“鎮尼”(精靈),他主宰著一切;他是沒有形象的,但又是耳聰目明、全知全能的,他無時無處不在,凡有三個人密談,他就是第四個參與者,凡有四個人密談,他就是第五個參與者……主永遠與穆斯林同在。
穆斯林歸順真主,接受真主通過穆罕默德所曉諭的啟示,虔誠祈禱,老實做人,寬厚仁愛,生活儉樸,不驕傲自大,不誹謗他人,捍衛信仰,遵循“遜奈”——圣行,穆罕默德之路。
他們相信人生有“后世”,相信“末日審判”,每個人的靈魂被接納進天園或是被投入火獄,一切將由真主判定。
他們相信善行必定得到報償,邪惡必定受到懲罰……
她從夢中醒來,面對著這個苦苦尋找的世界,是那么熟悉,仿佛歲月倒流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不,歲月永遠不會倒流,當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之時,她老了,這里也已經變得陌生。
當然,歲月也一定把別人都拖老了。
她不知道該報償的是否已經得到了報償?該懲罰的是否已經受到了懲罰?不,她不需要知道。
她從來也沒有打算對過去的恩怨進行什么報償或是懲罰,只想把該記住的都記住,該忘卻的都忘卻!
又拐過一個彎兒,就進了夢中的那條胡同。
她看見那棵古老的槐樹了,歷盡劫磨,閱盡滄桑,它還活著,老干龍鐘,枝葉蔥蘢。
過去,每當春天來臨,它就綻開串串白花,香氣飄滿整條胡同;清風吹來,落花如雪,落在她的頭上、肩上,“拂了一身還滿”。
如今樹上沒有花,開花的季節已經過去了。
它白白地開了幾十次,落了幾十次,一直在等著她呢,而她卻沒有來。
她終于來了。
她從樹下走過,站在那座門樓前。
她夜夜都夢見這座門樓、這所院子,夢見院子里的天空,夢見天上的月亮,夢見那一雙永遠也不能忘記的眼睛,夢見那一聲聲牽心動腑的呼喚……
天上有明月,年年照相思。
她夜夜沉醉在夢中。
夢把空間縮短了,夢把時間凝固了,夢把世界凈化了。
夢中沒有污穢,沒有嘈雜,沒有邪惡;夢中沒有分離,沒有創傷,沒有痛苦;夢中只有柔和的月色,只有溫馨的愛;夢使她永遠年輕,使她不愿醒來。
她還是醒來了……
她不能遏止自己的沖動,踏上那五級青石臺階,伸手去撫摸那暗紅色的大門。
門關著。
她突然縮回了手。
她并不怕見到她所不愿意見到的人,她只急于見到她曾天天夢見的人,這毋庸諱言,也無可畏懼。
但是她看見,在大門的旁邊,古老的青磚墻上,鑲著一塊她從未見過的漢白玉標志,上面,用仿宋字和隸書刻著:
北京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四合院
北京市文物事業管理局 1979
她愣住了。
她不知道這塊嶄新的、顯然是今年剛剛鑲上的漢白玉標志意味著什么?是這里的一切都改變了嗎?
她的心評怦地跳,懸在胸前的手微微地顫抖。
她渴望叫開這道門,又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懼。
她望著那暗紅色的門,仿佛那是一道命運之門,曾經決定了她往昔的命運,也將決定她余生的歸宿,通往天國,或是火獄。
在伸手叩響門鈸上的銅環之前,她不得不給自己片刻的喘息。
一道門,隔著兩個世界。
隔絕得太久了,大門里貯藏著她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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