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個人的向日葵,總是帶著淡淡的哀傷。
它的眉間總是似有似無的掠過傷悲的情緒,那時的它,沒有人知道。
一個人的向日葵,總是莫名的傷痛。
沒有人了解得到它的絕望,它窒息的呼吸。
一個人的向日葵,始終孤獨。
即便站在人流的潮涌中,感覺就象一個人的自我凌遲、深深的哀、切膚的傷。
站在陽光中,所有的人都相信它有足夠的理由活得快樂,但沒有足夠的理由得到自己的愛情。
沒有資格愛上一個人或是被愛著。
看著別人眼中的幸福,它只能默然的低頭、轉身、因為沒有人肯相信它也會對愛情認真。
孤獨的向日葵,一個人看日出、一個人看日落、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快樂、一個人哭泣......卻沒有一個可以安慰的眼神。
這樣的它痛并快樂著、微笑哭泣著,這樣的堅強。
惟有勇敢的向日葵能夠承受這樣的孤獨。
這樣的更迭。
微笑不是我們的真實,流淚不是我們的心情。
我們想要的愛情,沒有真誠。
我們想要的溫暖,沒有永恒。
2】余光中:凡高的向日葵
凡高一生油畫的產量在八百幅以上,但是其中雷同的畫題不少,每令初看的觀眾感到困惑。
例如他的自畫像,就多達四十多幅。
阿羅時期的《吊橋》,至少畫了四幅,不但色調互異,角度不同,甚至有一幅還是水彩。
《郵差魯蘭》和《嘉舍大夫》也都各畫了兩張。
至于早期的代表作《食薯者》,從個別人物的頭像素描到正式油畫的定稿,反反復復,更畫了許多張。
凡高是一位求變、求全的畫家,面對一個題材,總要再三檢討,務必面面俱到,充分利用為止。
他的杰作《向日葵》也不例外。
早在巴黎時期,凡高就愛上了向日葵,并且畫過單枝獨朵,鮮黃襯以亮藍,非常艷麗。
一八八八年初,他南下阿羅,定居不久,便邀高更從西北部的布列塔尼去阿羅同住。
這正是凡高的黃色時期,更為了歡迎好用鮮黃的高更去“黃屋”同住,他有意在十二塊畫板上畫下亮黃的向日葵,作為室內的裝飾。
凡高在巴黎的兩年,跟法國的少壯畫家一樣,深受日本版畫的影響。
從巴黎去阿羅不過七百公里,他竟把風光明媚的普羅旺斯幻想成日本。
阿羅是古羅馬的屬地,古跡很多,居民兼有希臘、羅馬、阿拉伯的血統,原是令人悠然懷古的名勝。
凡高卻志不在此,一心一意只想追求藝術的新天地。
到阿羅后不久,他就在信上告訴弟弟:“此地有一座柱廊,叫做圣多分門廊,我已經有點欣賞了。
可是這地方太無情,太怪異,像一場中國式的噩夢,所以在我看來,就連這么宏偉風格的優美典范,也只屬于另一世界:我真慶幸,我跟它毫不相干,正如跟羅馬皇帝尼祿的另一世界沒有關系一樣,不管那世界有多壯麗。”
凡高在信中不斷提起日本,簡直把日本當成亮麗色彩的代名詞了。
他對弟弟說: “小鎮四周的田野蓋滿了黃花與紫花,就像是——你能夠體會嗎?——一個日本美夢。”
由于接觸有限,凡高對中國的印象不正確,而對日本卻一見傾心,誠然不幸。
他對日本畫的欣賞,也頗受高更的示范引導;去了阿羅之后,更進一步,用主觀而武斷的手法來處理色彩。
向日葵,正是他對“黃色交響”的發揮,間接上,也是對陽光“黃色高調”的追求。
一八八八年八月底,凡高去阿羅半年之后,寫信給弟弟說:“我正在努力作畫,起勁得像馬賽人吃魚羹一樣;要是你知道我是在畫幾幅大向日葵,就不會奇怪了。
我手頭正畫著三幅油畫……第三幅是畫十二朵花與蕾插在一只黃瓶里(三十號大小)。
所以這一幅是淺色襯著淺色,希望是最好的一幅。
也許我不止畫這么一幅。
既然我盼望高更同住在自己的畫室里,我就要把畫室裝潢起來。
除了大向日葵,什么也不要……這計劃要是能實現,就會有十二幅木版畫。
整組畫將是藍色和黃色的交響曲。
每天早晨我都乘日出就動筆,因為向日葵謝得很快,所以要做到一氣呵成。”
過了兩個月,高更就去阿羅和凡高同住了。
不久兩位畫家因為藝術觀點相異,屢起爭執。
凡高本就生活失常,情緒緊張,加以一年積壓了多少挫折,每天更冒著烈日勁風出門去趕畫,甚至晚上還要在戶外借著燭光捕捉夜景,疲憊之余,怎么還禁得起額外的刺激?圣誕前兩天,他的狂疾初發。
圣誕后兩天,高更匆匆回去了巴黎。
凡高住院兩周,又恢復作畫,直到一八八九年二月四日,才再度發作,又臥病兩周。
一月二十三日,在兩次發作之間,他寫給弟弟的一封長信,顯示他對自己的這些向日葵頗為看重,而對高更的友情和見解仍然珍視。
他說:
如果你高興,你可以展出這兩幅向日葵。
高更會樂于要一幅的,我也很愿意讓高更大樂一下。
所以這兩幅里他要哪一幅都行,無論是哪一幅,我都可以再畫一張。
你看得出來,這些畫該都搶眼。
我倒要勸你自己收藏起來,只跟弟媳婦私下賞玩。
這種畫的格調會變的,你看得愈久,它就愈顯得豐富。
何況,你也知道,這些畫高更非常喜歡。
他對我說來說去,有一句是:“那……正是……這種花。”你知道,芍藥屬于簡寧(Jeannin)。
蜀葵歸于郭司特(Quost),可是向日葵多少該歸我。
足見凡高對自己的向日葵信心頗堅,簡直是當仁不讓,非他莫屬。
這些光華照人的向日葵,后世知音之多,可證凡高的預言不謬。
在同一封信里,他甚至這么說:“如果我們所藏的蒙提且利那叢花值得收藏家出五百法郎,說真的也真值,則我敢對你發誓,我畫的向日葵也值得那些蘇格蘭人或美國人出五百法郎。”
凡高真是太謙虛了。
五百法郎當時只值一百美金,他說這話,是在一八八八年。
幾乎整整一百年后,在一九八七年的三月,其中的一幅向日葵在倫敦拍賣所得,竟是畫家當年自估的三十九萬八千五百倍。
要是凡高知道了,會有什么感想呢?要是他知道,那幅《鳶尾花圃》售價竟高過《向日葵》,又會怎么說呢?
一八九〇年二月,布魯塞爾舉辦了一個“二十人展”(Les Vingt)。
主辦人透過西奧,邀請凡高參展。
凡高寄了六張畫去,《向日葵》也在其中,足見他對此畫的自信。
結果賣掉的一張不是《向日葵》,而是《紅葡萄園》。
非但如此,《向日葵》在那場畫展中還受到屈辱。
參展的畫家里有一位專畫宗教題材的,叫做德格魯士(Henry de Groux),堅決不肯把自己的畫和“那盆不堪的向日葵”一同展出。
在慶祝畫展開幕的酒會上,德格魯士又罵不在場的凡高,把他說成“笨瓜兼騙子”。
羅特列克在場,氣得要跟德格魯士決斗。
眾畫家好不容易把他們勸開。
第二天,德格魯士就退出了畫展。
凡高的《向日葵》在一般畫冊上,只見到四幅:兩幅在倫敦,一幅在慕尼黑,一幅在阿姆斯特丹。
凡高最早的構想是“整組畫將是藍色和黃色的交響曲”,但是習見的這四幅里,只有一幅是把亮黃的花簇襯在淺藍的背景上,其余三幅都是以黃襯黃,烘得人臉頰發燠。
荷蘭原是郁金香的故鄉,凡高卻不喜歡此花,反而認同法國的向日葵,也許是因為郁金香太秀氣、太嬌柔了,而粗莖糙葉、花序奔放、可充飼料的向日葵則富于泥土氣與草根性,最能代表農民的精神。
凡高嗜畫向日葵,該有多重意義。
向日葵昂頭扭頸,從早到晚隨著太陽轉臉,有追光拜日的象征。
德文的向日葵叫Sonnenblume,跟英文的sunflower一樣。
西班牙文叫此花為girasol,是由girar(旋轉)跟sol(太陽)二字合成,意為“繞太陽”,頗像中文。
法文最簡單了,把向日葵跟太陽索性都叫做soleil。
凡高通曉西歐多種語文,更常用法文寫信,當然不會錯過這些含義。
他自己不也追求光和色彩,因而也是一位拜日教徒嗎?
其次,凡高的頭發棕里帶紅,更有“紅頭瘋子”之稱。
他的自畫像里,不但頭發,就連絡腮的胡髭也全是紅焦焦的,跟向日葵的花盤顏色相似。
至于一八八九年九月他在圣瑞米瘋人院所繪的那張自畫像(也就是我中譯《凡高傳》封面所見),胡子還棕里帶紅,頭發簡直就是金黃的火焰;若與他畫的向日葵對照,豈不像紛披的花序嗎?
因此,畫向日葵即所以畫太陽,亦即所以自畫。
太陽、向日葵、凡高,圣三位一體。
另一本凡高傳記《塵世過客》(Stranger on the Earth:by Albert Lubin)詮釋此圖說:“向日葵是有名的農民之花;據此而論,此花就等于農民的畫像,也是自畫像。
它爽朗的光彩也是仿自太陽,而文生之珍視太陽,已奉為上帝和慈母。
此外,其狀有若**,對這個渴望母愛的失意漢也許分外動人,不過此點并無確證。
他自己(在給西奧的信中)也說過,向日葵是感恩的象征。”
從認識凡高起,我就一直喜歡他畫的向日葵,覺得那些擠在一只瓶里的花朵,輻射的金發,豐滿的橘面,挺拔的綠莖,襯在一片淡檸檬黃的背景上,強烈地象征了天真而充沛的生命,而那深深淺淺交交錯錯織成的黃色暖調,對疲勞而受傷的視神經,真是無比美妙的按摩。
每次面對此畫,久久不甘移目,我都要貪饞地飽飫一番。
另一方面,向日葵苦追太陽的壯烈情操,有一種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志氣,令人聯想起中國神話的夸父追日,希臘神話的伊卡瑞斯奔日。
所以在我的近作《向日葵》一詩里我說:
你是掙不脫的夸父
飛不起來的伊卡瑞斯
每天一次的輪回
從曙到暮
扭不屈之頸,昂不垂之頭
去追一個高懸的號召
3】向日葵
有種花,名叫:向日葵,一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花.在寫下這篇文章之前,我猛然想起了它,想起了那像向日葵般的生活.光明而充實,面對著太陽綻放出希望,綻放出美麗.
小時侯,爺爺說:"看到向日葵了嗎?那是金色的搖籃,是燦爛的光芒."
稍大時,爸爸說:"看到向日葵了嗎?那是金子般的心靈,是璀璨的明珠."
小學時,媽媽說:"看到向日葵了嗎?那是金色的陽光,是閃亮的星辰."
初中了,我說:"看到向日葵了嗎?那是金燦燦的夢想,是火紅的太陽."
你看過最可愛的笑嗎?我看過.是向日葵,是向日葵那"傻傻"的笑.那是我看過最燦爛,最可愛的笑.當然,在玫瑰的嫣然一笑,牡丹的回眸一笑中,它的笑自然不顯眼,但它身上"獨有"的金色卻逼人的眼,那抹耀眼的色彩,如同它的生命一樣充滿了激情,充滿了活力.
欣欣向榮的向日葵,何嘗不是我的最愛.兒時,喜歡與伙伴們成群結隊去花園,排成一條長龍,摘自己最喜歡的花.那時,只有我,傻傻的我采摘著傻傻的向日葵,傻傻地抬頭仰望天空.現在,還是只有我,身在百花叢中,依然選擇了它---美好而又飽含希望的向日葵.
如果我是畫家,我將用我五彩的水粉,勾勒出它在陽光下綻放美麗的那一刻;如果我是攝影家,我將用我精湛的技術,定格在它最燦爛的時刻;如果我是個音樂家,我將用我七彩的音符,譜奏出它最婉轉動聽的歌曲;如果我是作家,我將用我最優美的語句,為它作一首精妙絕倫的小詩......
可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繁華城市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了,只是一名小小少年,我只能用我那顆最真摯的心,來感受它,感受向日葵的點點滴滴.無論是笑,是淚,是喜,是憂.陽光下,我與天為伴,與葵為友,細細地品茗生活的辛酸......
那是一個初冬的晚上,雪花放肆地飄著.我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昏暗的路燈投下我寂寞孤獨的影子.或許是吧!世界變大了,我變小了.老師的冷漠,同學的諷刺,像冰刃,一次一次扎進我受傷的心靈.突然,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鼻子一酸,眉頭一皺,豆大的淚珠襲卷而來!我哭了,抱著書包靠在墻角輕輕地抽泣著.抬起頭時,發現下雨了."好冷......"我不禁哆嗦起來.電閃雷鳴,風吹雨打,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下來了,等張開眼,心情好了些后,看到自家樓房五樓窗臺邊一盆向日葵
不知道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