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成都一家姓高的大公館里,高覺新是這個大家庭里的長孫,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他被剝奪了學業與愛情。
在中學畢業那天放棄了自己所愛的能夠了解他、安慰他的錢家表妹,和父親指定的姑娘結了婚。
覺新的二弟覺民和三弟覺慧就不同了,他們接受西方文化知識的熏陶,有著先進的思想、昂揚的斗志,是新時代的新青年。
覺新也跟他倆一起接受新思想,但是他依舊還是“作揖主義”和“無抵抗主義”的擁護者。
老大覺新在西蜀實業公司事務所上班,那是他父親生前為他找好的位置。
一日,覺慧和覺民跟往常一樣,買了幾本新書,來到覺新的辦公室里,這時張太太和琴小姐來了。
琴是高家親戚里面最美麗、最活潑的姑娘,她也是一個有著理想、有著抱負的勇敢的新青年。
她給大家帶來了一個不尋常的消息:錢家大姨媽回省城來了,梅表姐嫁了不到一年就守了寡,現在變得有點憔悴。
這個梅表姐就是大哥覺新所摯愛的錢家表妹,而這時覺新正陪著張太太買衣料,他并沒有聽到這個消息。
覺慧和覺民離開了覺新的事務所,覺民去了琴的家里,而覺慧在路上遇見同學張惠如,并從他口中了解到當兵的打了學生。
覺慧義憤填膺地和一些學生們參加了向總督示威游行的隊伍。
祖父高老太爺很快知道了他游行的事,讓覺新把他囚禁在家里。
舊歷新年快來了,高公館這個紳士家庭也忙著準備過新年。
除夕的前一天下午,覺意買了一本小說《前夜》讀給他的兩個哥哥聽,書里的內容激起了覺慧的熱情,也喚起了覺新痛苦的回憶,他向兩兄弟述說了自己身為長孫承擔的重任,自己為了家族的人,犧牲了自己的幸福……覺慧想著:我是青年,我不是畸人,我不是愚人,我要給自己把幸福爭過來。
他又為不是大哥的自己十分慶幸。
天黑了,高家四世同堂聚集在一起,互相慶賀著吃年夜飯,高老太爺看見自己的子孫滿堂,想著再過一兩代,他們高家不知道會變成一個怎樣繁盛的大家庭,心里非常地高興。
舊歷年的最后一天,覺新告訴覺慧他遇見梅表妹了,痛苦和悔恨涌上心頭。
覺慧責備覺新當初為什么不反抗,落到這地步,是罪有應得,覺新苦笑著說現實的環境不允許他這樣做,覺慧突然感覺在思想上跟他的大哥是離得愈來愈遠了。
鳴鳳是高公館里的丫頭,她既聰慧又漂亮,她很喜歡覺慧。
而覺慧只有在回到他那寂寞無聊的家里時,才會不為思念鳴鳳而苦惱。
丫頭們傳聞,馮樂山要討姨太太,準備在大房同三房的丫頭中挑一個去。
鳴鳳向覺意發誓她絕對不會跟別人。
元宵節的夜晚,他們幾個年輕人接到了消息;督軍下令討伐張軍長,前線已經開火。
仗終于打起來了,高公館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恐怖、絕望之中,此時琴也正在高家,她沒有地方可去,只能呆在這里。
她從前還相信自己是一個勇敢的女性,而這時她發現自己還是一個脆弱的女子,沒有能力反抗,也只能等待別人來宰割。
恐怖的時期終于過去了,和平的統治又恢復了。
高公館又熱鬧起來。
覺民弟兄的幾個同學創刊了《黎明周報》,刊載新文化運動的消息,介紹新的思想,批評和攻擊不合理的舊制度和舊思想。
覺慧熱心地參加《周報》的工作,經常在《周報》上發表文章。
至于覺民,他白天忙著功課,晚上按時去琴那里教書,對于《周報》并不像覺慧那樣熱心。
琴因為她的好朋友情如把長辮剪了,她也想這么做,但遭到母親的反對,并要把她嫁出去。
琴心里愛的是覺民,她傷心地哭了起來。
就在琴傷心痛苦的晚上,鳴鳳也同樣傷心至極。
原來高老太爺要她做馮老頭子的姨太太,而且就在三天之后。
這是高老太爺的命令,誰也違背不了,誰也反抗不了。
她沒有辦法,覺慧是她惟一的希望了,而此時的覺慧正忙著寫他的文章,無暇顧及鳴鳳,待她要說時,覺民的到來使得她不得不走了。
鳴鳳徹底地絕望了,她記得她曾說過寧死也不會去,她帶著對覺慧深深的愛和對這世上的不公平的恨跳進了湖里。
鳴鳳的死很快被這大公館里的人忘記,而覺慧卻不能忘,因為他的自私,他沒有把他心愛的人留住。
他這時才發現平常老是訓斥大哥和覺民沒有膽量,其實他自己跟他們一樣,也是一個沒有膽量的人。
他對現在的生活已厭倦了,他有了遠離這個家庭的想法。
在高老太爺66歲誕辰的慶祝的日子里,馮樂山向高老太爺提親,覺民愛的是琴,他立即表示要自己的事自己作主。
為了反抗祖父他在覺慧的鼓勵和幫助下逃離了公館,覺新決心在這時聽到了梅小姐去世的消息。
覺慧的五爸在外頭討了姨太,還打著老太爺的招牌借了許多債,老太爺為此一病不起,他已清楚高家已走下坡路了,最后的結局是可以想得到的。
他做了多年的“四世同堂”的好夢,徹底破滅了。
臨死前他把覺民召了回來,答應馮家的親事不提了,便離開了人世。
覺慧的嫂嫂瑞玨生產的日子近了,但公館的太太們卻要她遷到城外生產。
因為他們迷信什么“血光之災”。
懦弱的覺新沒有說一句反抗的話,忍受了一切,把瑞玨接到了城外。
瑞玨幾天后就生產了,她痛苦地為覺新生下了一個兒子,自己卻死了。
覺新沒有能見她最后一面。
是舊的制度、禮教和迷信奪去了他的青春、他的幸福、他的前途,也奪去了他最愛的兩個女人。
他意識到了這一點,而他又不能夠抵抗這一切,他只有絕望,只有痛苦。
覺慧真的無法在這個家中呆下去了,他終于逃離了這個家,到上海去一面求學一面從事進步的革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