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說:
志摩死了,利用聰明,在一場不人道不光明的行為之下,仍得到社會一般人的歡迎的人,得到了一個歸宿了!我仍是這么一句話,上天生一個天才,真是萬難,而聰明人自己的糟踏,看了使人心痛。
志摩的詩,魄力甚好,而情調則處處趨向一個毀滅的結局。
看他《自剖》里的散文,《飛》等等,仿佛就是他將死未絕時的情感,詩中尤其看得出,我不是信預兆,是說他十年來心里的醞釀,與無形中心靈的絕望與寂寞,所形成的必然的結果!人死了什么話都太晚,他生前我對他沒有說過一句好話,最后一句話,他對我說的:“我的心肝五臟都壞了,要到你那里圣潔的地方去懺悔!”我沒說什么,我和他從來就不是朋友,如今倒憐惜他了,他真辜負了他的一股子勁! 談到女人,究竟是“女人誤他?”“他誤女人?”也很難說。
志摩是蝴蝶,而不是蜜蜂,女人的好處就得不著,女人的壞處就使他犧牲了。
——到這里我打住不說了!
林徽因說:
詩人徐志摩的心情是潔凈的,頭老抬得那么高,胸中老是那么完整的誠摯,臂上老有那么許多不折不撓的勇氣。
徐志摩一生為著一個愚誠的傾向,把所感受到的復雜的情緒嘗味到的生活,放到自己的理想和信仰的鍋爐里燒煉成幾句悠揚鏗鏘的語言,來滿足他自己本能的藝術的沖動,為著這情感而發生的沖動更是非實際的——或不全是實際的——追求。
蘇雪林說:
徐志摩,這位才氣橫溢,有如天馬行空的詩人;這位活動文壇,不過十年,竟留下許多永難磨滅的瑰麗果實的詩人;這位性情特別溫厚,所到處,人們便被他吸引、膠固、凝結在一起,像一塊大引鐵磁石的詩人,竟于民國20年11月間,以所乘飛機失事,橫死于泰山南面開山的高峰下,享年不過36歲。
林語堂在《新豐折臂翁·跋》說:“志摩,情才,亦一奇才也,以詩著,更以散文著,吾于白話詩念不下去,獨于志摩詩。”
蔡元培為其寫挽聯:談話是詩,舉動是詩,畢生行逕都是詩,詩的意味滲透了,隨遇自有樂土;乘船可死,驅車可死,斗室生臥也可死,死于飛機偶然者,不必視為畏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