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圍繞著散文的新名詞層出不窮,“閑適散文”、“學者散文”、“小女人散文”、“文化散文”、“大散文”等等。
一個新名詞的推出,或是針對一個新的散文寫作群體的出現,或是描述一種散文寫作態度,或是張揚一種散文理想。
所以,新的命名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否提出了和散文寫作本質有關的東西,比如一個寬松的寫作環境,一種自由的主體精神,一個寬容的寫作心態,一種靈動的話語方式等等。
從題材上講,散文的取材十分廣泛,人間萬象、宇宙萬物、各色人等、宏觀微觀無不涉及。
有人把散文分為抒情散文、敘事散文和議論散文三類。
抒情散文要寫出境界來,敘事散文要努力作在場性描述,哲思(議論)散文要真誠地提出自己的見識。
散文最忌游離到生活之外作無邊際的遐想,或作夸飾性表達。
寫作者即便要抒發強烈的感情,也要保持必要的自我克制,以免讓汩汩流淌的言辭損傷到思想的硬度和真實情狀而演化為濫情。
前些年,散文界的“楊朔模式”遭到嚴重質疑和批判,問題就出在抒情的成分過了,過猶不及,讓人覺出假來。
文章一旦摻雜使假為讀者識破,閱讀的興趣將中止,文本欣賞會變得索然寡味。
從表達方式上講,散文是介于詩歌和小說之間比較寬泛的文體。
麗江的一位老朋友陳洪金回答散文中國論壇提問時做過一個形象化的描述:以抒情和敘事作為兩個端點,抒情一端是詩歌,敘事一端是小說和戲劇,中間是散文。
換句話說,散文是一種很寬泛、自由的文學樣式,一般情況下,除小說、詩歌、戲劇之外的文學作品都可以歸入散文。
散文常把記敘、抒情、議論等融為一體。
表現手法上能出奇制勝,讓讀者產生新鮮獨特的閱讀感受。
散文的結構追求自然而然的境界。
總體來看,抒情的散文有時氣勢磅礴,有時低吟淺唱;記敘的散文如詩如畫,曲徑通幽;議論的散文情真意切,精彩紛呈……這些最富性情的文字間潛藏著作家閃光的思想,我們要抓住情線,按圖索驥,深切體察作者的思想感情,進而才能欣賞到作品的內容之美、境界之高、情致之雅、理趣之妙。
與小說、詩歌和戲劇相比,散文寫作更易于下筆。
它自由散漫的話語特征,使之成為寫作者最容易參與的文體類型。
正因為散文在寫作上隨意性很大,進入散文寫作的群體更為駁雜,在創作數量上算是蔚為壯觀。
但遺憾的是,有很多人渾水摸魚,“悄悄地把散文改寫成了一種新的話語工業:或實踐輕松美學,或展示闊大命題,或捍衛私密話語,或販賣異邦知識,或在歷史追思中煽情,或在自我炫耀中感嘆……惟獨缺乏對有尊嚴的心靈品質的吁求,以及對有風度的自由心性的訓練。
”(謝有順《散文的神態》)這種看似繁榮,實則原創性、獨立性欠缺的消極跡象,可能會導致更多的寫手盲目仿作,重復前人,把散文寫作引入死胡同。
當下,全國散文創作數量驚人,呈現出熱鬧非凡、繁花似錦的表象,但這是一種虛榮,真正有創新意義的作品屈指可數。
僅就我熟知的滇東文學圈來講,曲靖散文創作與全國大體類似。
在高原滇東,較早寫散文的有蔣吉成、孫育鼎、呂克昌、李昌華、梁子高、李典堯等。
就單篇來講,較早的有孫育鼎《撒尼人的大三弦》、梁子高《留在空中的足跡》等獲過獎而小有名氣。
但終究不成“規模”,僅小打小鬧而已。
曲靖散文創作的漸趨繁盛,是最近幾年的事。
一些詩人、小說家、文化學者的散文結集出版,在滇東文藝圈掀起不小的波瀾。
如蔣吉成的《鄉音無調》、《西南風物記》,楊卓成的《歲月心影》,楊艷瓊的《另一種方式》、《散落在大漠的記憶》,敖惠瓊的《守望生命》、《愛的祭獻》,許泰權的《隨風而起》、呂克昌的《與你無緣》,周云的《歲月心語》。
另外,收入多人作品的旅游散文集《珠江源之旅》突出地方名勝古跡,是一部介紹曲靖旅游的綜合集子。
黃堯先生在談到小說創作時認為,小說是一種試驗性很強的文體,因此形式流變性也很強。
其實散文也一樣,也有很強的“流變性”。
博客、網絡文學的熱鬧場境中,我們不妨保持冷靜,堅守自己的創作原則,寫出有見地的篇章。
打開心結,敞開思想,讓真情得以流露,用精心提煉的,個性化的語言來講述自己的心境。
小說家客串寫的散文與詩人寫就的散文呈現出不同的景象。
小說家寫的散文,將小說的情節和場景、人物和故事,小說的結構和敘述方式帶進散文藝術天地,使散文的藝術空間得以裝飾和延伸,審美情趣得以彌補和拓展。
滇東楊卓成先生在小說創作中很有建樹。
到文聯后,由于工作繁忙,他的文藝創作有了可喜的新動向。
他拿起散文這種輕快的武器,速戰速決,并取得不俗成績,先后有《干旱中的清泉》、《高原的陽光》、《灑交凼的歌聲》、《越州古陶》等多篇散文在《人民日報》上集中亮相。
這些散文,在內容上關注民生、關注文化、關注自然,有思想深度、有獨特體驗、有深切感悟。
在表現手法上,他的散文吸收了小說創作的有益嘗試,以清新自然的筆調營造意境,在細節描寫上突出現場感,是一種在場的寫作。
他常常通過象征、擬人、借代、引喻等藝術手法抒寫胸臆,既明晰易懂又韻味無窮,在藝術特色上體現出含蓄美、情感美、精煉美等語言特點。
另外,以寫小說為主業的蘇軾劍偶寫散文,出手不凡。
他的《龍海》在今年榮獲“滇東文學獎”并非偶然。
從蘇軾劍的《龍海》中,能感受到原汁味的鄉土氣息和地方色彩。
他的根深入扎進生活厚實的土壤中。
平坦寬闊的陸良壩子、圍攏在壩子東方高聳的龍海山以及橫貫壩區的南盤江,在地緣上給他預備了創作的基點,盆地文化、兵屯村落與爨鄉風情為他的創作注入了人文底蘊。
他關注大眾的生存狀態,關注民生,對苦難有一種超然的理解,他以寬廣仁愛之心善待生活中的弱者,描寫他們的自立和堅韌,對社會底層的窮苦人民富有憐憫之心。
在楊艷瓊的《另一種方式》、《散落在大漠的記憶》等散文集中,我們看到詩人的影子。
她以獨特的詩心慧眼、激情敏感去捕捉散文題材,營構散文篇什,抒寫自我性靈,因而其作品極富詩意情味,似有一股股薰風暖流縈繞浸潤讀者心靈。
作家要精于布局、巧于用語,找到敘事的發力點,增強語言的張力和思想的深度。
敖惠瓊在這方面做得不錯,她在《守望生命》和《愛的祭獻》中,以自然分節的方式娓娓敘事,她能發掘出生命中的種種感人細節,以真摯的情感,真誠的心靈去深情地講述那些過往的人事,在歷史人物隨筆中,自然流露出了她的德識學養、膽略興致,以及高尚的品格和難于掩抑的才情,以她的人格昭示著生命的無尚價值、以及超凡脫俗的雅趣,從而使她的隨筆具有了較高的格調和品位。
蔣吉成的長篇歷史文化大散文《彩云南現——千古爨文化探秘》將深厚的文化積淀融入到綿密的敘述中,每每有驚喜發現。
周宗的歷史文化大散文《堂狼文化探秘》文筆典雅曉暢,見解獨到精辟,以其厚重的地域文化闡釋令人折服。
朱斌紅的散文詩集《走進太陽谷》,趙世洲的科學小品散文《自然界的啟示》,特色也很鮮明……
種種跡象表明,曲靖散文的春天到了,百花爭艷的態勢令欣喜,但也不要忘記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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