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您提供兩篇描寫長江氣勢的散文:
1、聆聽長江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很小的時候就能背誦這首詞。
那滔滔的長江水,那奔騰的氣勢,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升騰起許多神秘的向往。
當我第一次站在江邊,看著那清澈的長江水在我身邊淙淙流過時,我才發現,白天的長江,平靜溫馨,那份安靜讓我澎湃不止的凡心在水聲潺潺中,得到安寧。
江邊上,青灰色的石頭安詳而恬靜,孤獨而驕傲的望著每一個來江邊的人。
徘徊在江邊,已是暮色降臨,一位老者,在江邊踽踽而行,目光深邃,江風吹亂了他蒼白的頭發,沿著他的目光,我也去靜靜的凝望長江。
我猜不出他面對長江所感受到的震撼,我只覺得我的思想猶如干涸的巖石,迸發不出一點濕潤的智慧。
一想到長江,心里會涌動著許多情思。
那個從《詩經》里流淌的長江,那個子夜吳歌中沸騰的長江,溫潤了一代又一代南國女子的明眸。
我不止一次想像著那個狂放不羈的李白曾經怎樣灑脫的踩著半輪秋月,在彩云間,在兩岸的清冷猿啼中穿過萬重山,奔馳而去。
幾千年來永不停止的滔滔的江水,不知包蘊了多少故事,多少滄桑!你看不出看似寧靜的江水里聚集著古代到今天的一種怎樣復雜的歷史,演示著人類何種頑強不息的生命過程,包含著大自然何種深邃的思想!聆聽長江,有一種激動得想哭的感覺,在我的眼中蔓延、蔓延……
聆聽長江,便是聆聽歷史。
那場熊熊的大火,曾經染紅了半江碧水。
那一身素衣的周郎,也曾立在江邊,眺望著狼狽而逃的曹操,大笑三聲。
那笑聲飄蕩在滾滾的江水上,一直飄蕩到了今天。
聆聽長江,讓你感到,這里也曾刀光劍影,也曾經歷了恩愛情仇,也曾兇險澎湃。
時而有小小的魚船出沒在江水里。
看重漁夫悠閑的將網撒向江里,我癡想,我是否也是網中之魚呢?我將淡淡的憂傷融入了江水,順著清冷的江風涌向了天際。
長江,你知道嗎?我想俯身,用帶有體溫的手,撫摸你千年的流水,讓涼涼的江水從我連心的手指間穿過。
癡想著,你把我像一棵水草一樣濕潤漫淹,讓我周身每一寸肌膚都浸潤在清涼的水波里,我將會踏著你幽遠的歌聲,走入你的心里,讓你與我的脈搏一起幸福的顫動。
也許是因為前世的情緣,我總是若隱若現地感受到你與我只是咫尺之間,一脈相連,你在前世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
聆聽長江,耳畔又響起了那首詞,心里涌起無限的情思……
2、長江,長江
誰點了春桃的粉瓣,讓春桃照映孩童的腮紅?誰孕了夏柳的翠葉,讓夏柳暈染姑娘的青絲?誰凈了秋陽的目光,讓秋陽溫暖小伙的胸懷?誰生了冬雪的歌聲,讓整座城市在四季變換中永葆生機?
那是哺育我成長的母親——長江。
長江給予我的記憶是波光粼粼的璀璨。
晴朗的日子里,陽光灑在江面,清風拂過,江面蕩起波紋。
這些波紋相互撞擊,陽光便散成細碎的如同金沙般不斷跳躍的碎光,又如同墜入江中的星光。
老人說,織女星和牛郎星只有在七夕的時候,才可以在鵲橋上相見。
到江水中游走一趟,你就能把陽光贈與的寶石戴在身上。
這些細小的、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碎鉆也許遍布你全身,也許鑲滿你的發絲,也許綴在你的眼睫,也許成為你的耳釘,也許在你自己也注意不到的地方閃光。
但是這些寶石很快會消失,或者被風兒帶走,或者被土地吸收。
長江給予我的記憶是夢幻純潔的童話。
傍晚,當最后一絲夕陽消失在天邊,夜幕下的長江為孩子們準備的夢境正悄悄上演。
起先是零落的星星點點,如同一首鋼琴曲的前奏。
它們輕微地閃爍著瑩綠色的微光,如蒲公英一般在夜空中優雅飄逸地舞蹈,動作緩慢,好像是在試探著什么。
如果你想惡作劇地打擾它們,只需要輕輕向那片夢幻的光芒踏出一步,輕飄如羽毛般的微光便會極其迅速地四散開去,在空中劃過短暫混亂的軌跡,然后慢慢降落回植物的枝葉之間,鋼琴曲戛然而止。
但微光沒有消失,它們躲藏得不深。
過不了多久,被中斷的鋼琴小夜曲又會繼續,而螢火蟲就是旋律中的精靈音符。
長江給予我的記憶是樸素溫情的生活。
江岸邊的人家,家家戶戶都在江堤下搭造臨水的短階。
每天,裊裊炊煙和著撲鼻的飯香。
淘米、洗菜、漿衣、挑水,浪花飛濺聲中夾著人們的談笑聲。
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出丑都被長江溫柔的眼眸記錄下來。
跑到江里捉螃蟹,被水蛇咬過之后毫無形象地大哭大叫;被爸爸責罵后不敢回嘴,站在江邊咬牙切齒,稚嫩的臉上神氣極了;第一次騎車帶人,連人帶車沖進長江淺灘的狼狽……人們在回憶過往的時候,總是對自己孩童時代狼狽的舊事更覺得親切和溫暖。
此刻,早已長大的我又站在江畔凝望長江。
風拂過耳廓,我聽得見長江的呼吸和心跳。
江水依舊閃爍著耀眼的碎光,但再也沒有記憶中的清澈,江面漂浮著零碎的垃圾。
江岸已不復當年的繁茂,為了預防洪災,政府筑起了高高的冰冷的水泥大壩。
遠處,遼闊的江面和天空連成一片,白云深處仿佛傳來一個聲音,不,這聲音來自我心底:我在這里歡笑,我在這里哭泣,我在這里尋找,也在這里失去,我在這里活著,也將在這死去,長江,長江……
3、走過長江橋
多年以來,我一直有個錯誤印象,以為長江上建造的第一座大橋是南京長江大橋,榮登人民幣的大橋也是南京長江大橋。
當司機的時候,數次駛過南京長江大橋,嘆服于其雄偉,更堅定了自己的錯誤觀點,直到這次去武漢才知道,長江一橋才是萬里長江上建造的第一座大橋,禁不住暗暗嘲笑自己孤陋寡聞。
今年春天,和妻去武漢辦事,順便游覽武漢風光。
游覽武漢,長江大橋不得不看;看長江大橋,一橋不得不去。
從古琴臺公園出來,向行人打聽去大橋的路,行人紛紛指點說,前面有公交車,可以乘車。
妻想乘車過橋,我不同意,乘車不過幾分鐘,一閃而過,不會留下深刻印象,一步一步走過去,才能感受大橋的魅力。
妻同意我的意見。
通往大橋的路很長,坡度很大,車流不斷,轟轟作響。
兩側是茂密的樹木,走了很遠,還沒看見大橋,連長江的蹤影也望不見,以為走錯了路,想找人打聽,適逢中午,沒有行人,只好硬著頭皮前行。
還好,前面有公交站牌,停下來瞧瞧,沒錯,前邊就是長江橋。
轉過一道彎,一座青山驀然出現在視野里,打開旅游圖查詢,上面赫然標著兩個字:龜山,腦海里立刻閃現出耳熟能詳的詩詞: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小學時就學過這首詞,知道長江大橋飛架于龜山蛇山之上,看見了龜山,長江大橋還會遠嗎?
繼續走一程,前面露出一道明晃晃的白光,隨著腳步移動,白光擴展開來,那是長江水反射的陽光。
妻第一次見長江,有些激動,不覺加快了步伐。
江面上明亮亮的,,波光閃閃,隱隱還有斑斑黑點,細看,是航船。
登上橋頭,放眼遠望,水面寬廣,水天相接,靜若圖畫,平如鏡面,頓時,胸懷開闊了,心情豁朗了,恍惚間產生了飛的欲望,幻想著像鳥兒一樣,在江面上展翅翱翔。
將視線拉到橋下,奔流不息的江水呈現出另一番模樣,渦流湍急,波浪滾滾,凝視久了,竟覺得水面是靜止的,大橋逆水而行,似行舟,有些眩暈。
再望不遠處,一艘艘航船仿佛停在江面上,分不清是在靜止的江面航行,還是江水流過靜止的船舶,凝望片刻,方發現船與船的位置發生了變化,船舶正在航行,忙忙碌碌,來來往往。
到了大橋另一頭,下面有展覽廳,走馬觀花看過去,**來過,雷鋒來過,許多名人來過,大橋的歷史就是新中國建設的一個縮影。
走過長江橋,花費了兩個多小時,累,更多的是興奮,慢慢地走,慢慢地欣賞長江,慢慢地感知大橋,如美味,如佳釀,要細細品,細細體會,才能感受其中的韻味。
下了橋,妻由衷地感慨,萬里長江第一橋——了不起!我也發感慨說,大橋飛架于滾滾長江之上50余年,歷經緩緩江水沖刷,歷經數次洪水襲擊,歷經日落日出幾萬次,巍然屹立,堅如磐石,不得不讓人對大橋敬佩。
妻說,更讓人敬佩的是大橋的建設者們。
我說,是。
4、長江情
或奔流不息,或涓涓流淌,不管你怎樣,都是生命的動力,是對生命的敬重。
長江,我心中永遠的母親河,更是我的希望和信仰,看著它,純潔高尚的靈魂,永遠向前的生命力。
知道家門口就是長江流過的那年才上小學。
天真稚嫩的孩童聽到長江就在家門前,掩蓋不住興奮的傻樣讓人忍俊不禁。
老師也是一副自豪的樣子告訴我們,這條神秘的河流就是長江,于是乎我很驕傲我家門前有長江流過。
有時候約幾個小伙伴去江壩上玩耍,但就是不敢下去看看它的真面目,只看到好多船在上面飄蕩。
記憶中總有幾幕讓我難以忘懷的畫面。
還記得第一次被人追時候的羞澀和開心。
雖然嘴上總是罵對方,但是在長江面前我怎么也掩飾不了內心的喜悅。
當然,更多的不是開心,是羞愧。
早戀畢竟不好。
那年的端午節,放學后同學們都去看龍舟,我和他也去了,我知道他在看著我,可我裝著不知道,偷偷地享受這種快樂,談不上喜歡,只是懵懂的感覺,映著那日下午的長江,水天一色的晴朗與干凈,微風牽起的衣角,飄飄的感覺,還有一點點加速的心跳。
還記得第一次和最好的同性朋友看江的經歷。
我們承受著中考的壓力。
忍受著父母的嘮叨。
抽個空來到了江邊,有著一片像樹林的江邊。
旁邊是一個月牙形的湖。
她說我們倒著看看,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是世界的另一頭。
是樹根,是堅持的足跡,是腳下的土地。
我們看著遠處的一片樹林。
就有了一個承諾,等我們都考上高中,我們一定要來一個長江大冒險。
去看看那片樹林里,是不是有傳說中的野獸,是不是可以像魯濱遜那樣的生活。
那日艷陽高照,正值春天,遍地的野花,油油的小草,稀稀落落的小野花,告訴我們春天來到了,希望從花開啟。
現在的我,每次回家透過巴車的窗戶看到那熟悉的江水,內心還是頗為激動。
兒時的夢想已經實現,現在的我有了一份自己的工作,并在平凡的崗位上平淡地生活著,感受著朝陽的美好與夕陽的無奈,有了一位值得托付的伴侶,雖然不轟轟烈烈,可也算幸福。
可是,我卻幻想著還是那年站在長江邊上看船的孩子。
生活中有太多的坎,總會磕磕碰碰,有時候甚至找不到方向,有時候會遇到風浪雨雪。
想起那些年的雨雪,盡管風大,盡管雪大,盡管閃電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我都堅持騎車去學校,十幾里的路,因為到達終點的希望一直在支持著我,如長江,奔流不息。
5、長江與歷史
古來,多少文人墨客總喜歡涉水長江覽勝三峽。
面對滔滔東去長流不息的大江,腳踏江岸硝煙早逝的古戰場,耳聆老翁“人道是”之類傳說,觸景生情、吊古思昔,遐思聯篇,往往把長江與歷史緊密聯系起來。
看到它,仿佛見到了上下五千年悠悠歷史長河,想到了人世滄桑之艱辛漫長。
南宋愛國詩人辛棄疾兩次登臨京口北固亭,敬仰千多年前吳國國王孫仲謀之際,感嘆多少英雄人物隨著歲月悠悠,如同長江滾滾東流,不復存在。
其一,《南鄉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懷》“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
不盡長江滾滾流。
……”其二,《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舞榭樓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
明代文學家楊慎一生正直,生涯坎坷,看破古今英雄成敗,僅為后人笑談而已。
作詞《臨江仙》感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在《滕王閣詩》道:“……,閑云潭影日悠悠,物轉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滕王閣外的閑云潭影連同昔日造閣的滕王,隨著物轉星移,現今無處可覓,惟有長江依然無盡東流。
初唐詩人崔顥的七侓《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又是黃鶴樓前的滔滔長江和空中悠悠白云,見證了昔人乘鶴而去的千載傳說。
多好的“活歷史”!
清人撰于昆明大觀樓之長聯的下聯里:“數千年往事注到心頭,把酒凌虛,嘆!滾滾英雄誰在?想!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宋揮玉斧,元挎革囊。
偉烈豐功費盡移山心力。
……”可嘆啊!數千年往事及漢唐宋元的偉烈豐功,隨著滾滾歷史長河悄然流走,多少英雄誰在?偉烈豐功何在?
流傳經久的俗語,“長江后浪推前浪,世上今人勝古人”,更是歷史。
想來,古來文人之如此,首先,恐怕是長江滾滾向前經久不停與歷史長河的悠悠不息,何等神似。
而且,長江歷史比華夏歷史更漫長。
其次,古代有多少重要的歷史事件發生在長江沿岸,特別是戰爭,留下多少古戰場遺址和故事。
再次,長江乃集古跡名勝和三峽美景一線,多少文人墨客夢寐向往。
他們借著睿智目光滿腹文采激情四溢和富于遐想,大筆一揮,長江更加迷人,充滿歷史光彩,如同歷史長河。
最后,大多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的民族,皆有大河流域為其發祥與繁榮之地,一代代子孫和文明由此潤育出來,并見證了悠悠歷史滄桑。
然而,歷史畢竟不能等同江河,一人文,一自然,神似形非,虛實有別。
大江乃實,看得見摸得著掬水可喝,除污染水,誰也離它不得。
歷史乃虛,文字記載,文化傳承,可詳可略,可深可淺,正史野史,有真有偽,當不得飯吃。
只有真實歷史才有益人類。
江河則不同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不管是否改朝換代,不管有多大人定勝天的意志,也不管人們多么贊美頌揚她,她們有著自身的自然規律,該咋作就咋作。
一當暴雨傾盆多時,發起威來,可沒那么溫馴隨和,泛濫成災,毀堤漫岸,淹沒農田人家,給兩岸兒女帶來巨大災難,任你哭天喊地,母親河不理的。
即便在人類長期改造中有所變化,比如加高河堤開道分洪,總的形態功能和規律始終不變,任性不羈,本性難移。
還有,大江東流,終歸大海。
長江再長,也只6200多公里,有限的。
歷史卻是無限,不到世界末日,歷史還得延伸。
水向低處流,人卻往高處走,歷史雖有起伏曲折,有過歷史周期律,但絕不是簡單循環,而是螺旋式上升,離茹毛飲血原始起點愈遠了。
歷史根本規律是向著理智和進步的高處,向著文明和科學的高處前進!
看來,把長江喻為歷史長河,只是文人的形象思維方法的和人文理想罷了,當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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