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靈魂之窗,作者通過這個窗口去觀察,小麻雀時時在變化著的復雜的內心世界,寫出了它對人的感情。
文章先后多次描寫那“小黑豆似的眼睛”,且眼神的描寫與外形、動作的變化配合得非常協調。
第一次寫“它的眼睛現出進取為難的神
情”,表露出它對我的感情是矛盾的:“要親近我,又不敢完全信任我”。
有人養了它,所以它愛人;有人傷了它锝左翅,使它失去了飛翔的自由,所以它對人表示疑懼。
它的舉動和表情顯得十分委屈:“跳一跳,停一停,看著我,又不敢過來”。
它對自己和對人都沒有信心,但并非完全失去希望,而還想保全自己,依靠人來求得活命。
“它看著我”,只是一時尚分辨不清我到底是傷害過它的那個人呢,抑或是可以依靠的人。
第二次寫眼神是一筆虛寫。
小麻雀遭到了厄運,“被貓銜在嘴里,只剩下一條尾巴和一只小爪露在外邊。
”那兩顆預知生命危險的眼珠“一直在我的心里睜著呢”。
這個一再被傷害的小生靈,即使在無辜的苦難中,仍然愛著自己的生命,強烈地希望活下去。
經歷了“貓口”極大危險,它幸存了下來,從煙筒里出來“頭低著,小嘴碰著地,兩顆黑眼珠比以前更黑更大了,象是并不看什么,只那么頂黑頂大地愣著”。
這里第三次寫到了眼神,既寫出了小麻雀因受了驚嚇而露出一副悲哀的表情,也寫出了它在低頭沉思。
它決不哀求,而要等待,“等著生或等著死”“求生求死的心情都流露在這兩只眼睛里”。
雖然已沒有力量反抗,也不預備反抗了,然而,它敢在貓的面前“一動也不動”,正是那一點兒希望給了它勇氣。
這舉動絕不愚蠢可笑,倒是很悲壯而偉大的。
這是生的堅強,死的掙扎。
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是偶然性中的必然性。
“我雙手把它捧起來”,它動情地“看了我一眼”。
和先前不同,這次“看”,它和我之間在感情上的距離已在縮短。
文章最后寫小麻雀忽然把頭向左右歪一歪,把眼珠轉向了我,“瞟了我一眼。
”這一瞟,方顯出戰勝死亡之后的小英雄噢能夠的本色。
“并不美麗”的小鳥,只有在此時此刻,才放射出它獨特的美麗的光彩!他向我表示了感激的心意,完全相信我了,他的身子”卷作一團”,現在“長出一些”,振作起精神來。
自然,它難免有些兒羞愧,因而“把頭掛得更低”了。
然而,小麻雀畢竟’明白了一點什么了”。
作為被侮辱被損害的弱者,小麻雀是夠可憐的,是事實對它一再“教育”,才使他悟出一點道理。
這要從三方面來看。
先從小麻雀和它的主人的關系來看:他從小就被關在籠子里,被它的主人"嬌養慣了"形成了其性格中的脆弱的一面;他的左翅“被養著它的或是別個孩子給扯壞了”,可它“還想依靠人”,而那些人是“多么的狠心”、多么的無情!其次從小貓和小麻雀的關系來看,雖然小貓出世才四個來月,還沒有捉住過大老鼠,還不曾學會殺生,可是一當它發現了小麻雀,來勢就非常兇猛,一撲就躲進了煙筒里去,可小貓依然盯住不放,“用腳往里探。
”當小麻雀又突然出現在它的面前“一動也不動”的時候,小貓還用腳去碰碰它,玩弄玩弄它。
可想而知,他一旦學會了殺生,那景象該是多磨的冷酷,多么的黑暗。
最后從“我”和小麻雀的關系來看:同情的紐帶把“我”和小麻雀聯系在一起。
“我”始終設法親近小麻雀,繼而想用飯粒給它喂飽,還想防小貓撲他,可是,不可避免的險情終于發生。
“我”為小麻雀的不幸而難過。
為了救護小麻雀,“我”盡力奔跑去追趕那只小貓。
但“我”并不完全理解小麻雀的舉動,看見小鳥“像人肚子痛極了蹲在地上的樣子”,以勢就責怪他“為什么要從煙筒里出來”。
后來,“我”雖然用雙手把小鳥救了,可反而沒了主意:“把它放了吧,她準是死?養著它吧,家里沒有籠子。
”該怎么辦呢?從感情的波浪里還是抓不住可靠的東西。
可見,光是同情、憐憫,光是給予一些救助,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所以,小麻雀最后明白了的,只能是這樣一個人生的哲理:環境是冷酷的,要使自己生存下去,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抗爭。
文章雖然著重寫的小麻雀,然而作者想告訴讀者的卻不止于此。
結尾部分還有這樣一句:“我捧著它,好像世界上一切的生命都在我掌中似的”。
:“我”由同情而生正義感,由救護小麻雀而增強了時代的責任感。
這世道是那么的不公平,弱者被欺,無辜者受苦受難,像“小麻雀”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和大家又該如何去解救他們呢?這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固然是讓讀者自己去想象,但在老舍先生的另一篇文章中,我們可以找到明確的問答。
一九三四年三月至八月作者創作了《牛天錫傳》,不久在總結這部分作品的創作經驗時,作者談了這樣的一個思想:“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受壓迫的人,其中的每一個都值得我們替他呼冤,代他向辦法”。
老舍在《小麻雀》一文中,提小麻雀呼了冤,也找到了方法。
這方法就是小麻雀后來明白了的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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