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橡樹 作者:舒婷
我 如果愛你——
絕不學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
也不止象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
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 都還不夠
我必須 是你近旁的 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 站在一起。
根,相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云里。
每一陣風吹過,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干,
象刀 象劍 也象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象沉重的嘆息,
又象 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 寒潮 風雷 霹靂;
我們共享 霧靄 流嵐 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卻又 終身相依
這 才是 偉大的愛情,
堅貞 就在這里
愛
不僅愛你 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
足下的 土地。
四月的黃昏 作者 舒婷
四月的黃昏里
流成著一組組綠色的旋律
在峽谷低回
在天空游移
若是靈魂里溢滿了回響
又何必苦苦尋覓
要歌唱你就歌唱吧,但請
輕輕,輕輕,溫柔地
四月的黃昏
仿佛一段失而復得的記憶
也許有一個約會
至今尚未如期
也許有一次熱戀
永不能相許
要哭泣你就哭泣吧,讓淚水
流啊,流啊,默默地
泰戈爾《生如夏花》
生命,一次又一次輕薄過
輕狂不知疲倦
——題記
一
我聽見回聲,來自山谷和心間
以寂寞的鐮刀收割空曠的靈魂
不斷地重復決絕,又重復幸福
終有綠洲搖曳在沙漠
我相信自己
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敗,妖治如火
承受心跳的負荷和呼吸的累贅
樂此不疲
二
我聽見音樂,來自月光和胴體
輔極端的誘餌捕獲飄渺的唯美
一生充盈著激烈,又充盈著純然
總有回憶貫穿于世間
我相信自己
死時如同靜美的秋日落葉
不盛不亂,姿態如煙
即便枯萎也保留豐肌清骨的傲然
玄之又玄
三
我聽見愛情,我相信愛情
愛情是一潭掙扎的藍藻
如同一陣凄微的風
穿過我失血的靜脈
駐守歲月的信念
四
我相信一切能夠聽見
甚至預見離散,遇見另一個自己
而有些瞬間無法把握
任憑東走西顧,逝去的必然不返
請看我頭置簪花,一路走來一路盛開
頻頻遺漏一些,又深陷風霜雨雪的感動
五
般若波羅蜜①,一聲一聲
生如夏花,死如秋葉
還在乎擁有什么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作者:泰戈爾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 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 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 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 愛到癡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 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 想你痛徹心脾
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 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 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 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
卻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 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 同根生長的樹枝
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 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 相互了望的星星
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 星星之間的軌跡
而是 縱然軌跡交匯
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
而是 尚未相遇
便注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是魚與飛鳥的距離
一個在天,
一個卻深潛海底
席慕容《愛你》.
在我心中蕩漾的
是一片飄浮的云
你盡管說吧 說你愛我或者不愛
你盡管去選擇那些難懂的字句
把它們反反復復地排列開來
你盡管說吧 朋友
你的心情 我都會明白
你盡管變吧 變得快樂或者冷漠
你盡管去試戴所有的復雜的面具
走一些曲折的路
你盡管去做吧 朋友
你的心情我都會明白
人世間 盡管有變遷
朋友里 盡管有難測的胸懷
我只知道
朋友
你是我最初和最后的愛
在迢遙的星空上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
永遠的流浪者
用漂泊的一生
安靜的守護著
你的溫柔 和你的幸福
可是 朋友
漂流在恒星的走廊上
想你 卻無法傳遞
流浪者的心情啊
朋友 你可明白
愛你 永遠
金色花 作者:泰戈爾
假如我變成了一朵金色花,為了好玩,
長在樹的高枝上,笑嘻嘻地在空中搖擺,
又在新葉上跳舞,媽媽,你會認識我么?
你要是叫道:“孩子,你在哪里呀?”
我暗暗地在那里匿笑,卻一聲兒不響。
我要悄悄地開放花瓣兒,看著你工作。
當你沐浴后,濕發披在兩肩,穿過金色花的林蔭,
走到做禱告的小庭院時,你會嗅到這花香,
卻不知道這香氣是從我身上來的。
當你吃過午飯,坐在窗前讀《羅摩衍那》,
那棵樹的陰影落在你的頭發與膝上時,
我便要將我小小的影子投在你的書頁上,
正投在你所讀的地方。
但是你會猜得出這就是你孩子的小小影子嗎?
當你黃昏時拿了燈到牛棚里去,
我便要突然地再落到地上來,
又成了你的孩子,求你講故事給我聽。
“你到哪里去了,你這壞孩子?”
“我不告訴你,媽媽。”
這就是你同我那時所要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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