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晚上,有些無聊。
作業已經寫完,不想看電視,也沒心情看課外書。
我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如同一只準備冬眠的棕熊。
“咔嚓、咔嚓……”,切菜聲從廚房傳來,里面隱隱有人在抽泣。
我連忙起身,朝廚房里張望。
啊,媽媽在不停地擦眼睛。
我不禁一怔:去貴州旅行的媽媽剛剛回來,難道倆人吵架了?
我又轉身去了書房。
房間里煙霧繚繞,爸爸正在玩電腦,嘴上還叼著一截燃燒著的香煙。
我童年的記憶中,滿是爸爸抽煙、咳嗽的樣子,當然,還有媽媽勸阻爸爸戒煙的情形。
我拍拍爸爸的肩膀,壓低聲音說:“爸爸,媽媽哭了。
”爸爸愣了愣,扭過頭,睜大眼睛往廚房里張望。
媽媽似乎哭得更厲害了。
她拿一條毛巾捂住臉,不停地抽鼻子。
爸爸正想看個明白。
不料,媽媽似乎有所察覺,立刻把身子轉過去,不想讓我們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爸爸若有所思,長嘆一口氣:“唉,你媽媽每次都千叮嚀萬囑咐,要我戒煙。
我卻一直沒有戒成。
她擔心我的身體……我怎么就下不了這個決心呢?”說完,他把手中的煙卷掐滅了。
聽著爸爸的自責,我也聯想起前幾天剛剛發生過的一件事情。
那天,媽媽看到我手中的成績單,急切地問:“第幾名?第幾名?”我當時正煩著呢,就大聲吼起來:“第幾名,第幾名,你整天就只知道問第幾名!”當時,媽媽的臉色有些難堪。
想不到,她竟然氣了這么久?
這時,媽媽從廚房里出來了,眼圈紅紅的,一只眼睛腫得老高。
她麻利地擺好一桌飯菜。
我們團團圍坐。
我終于忍不住了,低聲對媽媽說:“媽媽,你別生氣了,我以后再也不反駁你了。
”“反駁我?”她一臉茫然,“你什么事時候反駁過我?”對于女兒的錯,媽媽很少記得住的。
我更加驚奇了,說:“那您剛才為什么哭?”“哭?”媽媽莫名其妙,“大家都好端端的,我問什么要哭呀?”爸爸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并把打火機往媽媽手里一遞。
媽媽笑了,嗔怪道:“你的煙早晚得戒掉!”她又瞥了爸爸一眼,說:“剛才切洋蔥的時候,有些洋蔥水進了我的眼睛,辣得我睜不開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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