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昔日的記憶在重新咀嚼時總有種淡淡的惆悵與驀然,無論沉寂多久,淡漠多久,擱淺多久,都會被再次喚醒。
落花人獨立,曾憶窗前倆小戲。
我們在被斷絕的空間里細細地收藏這份回憶,直到有天它被命運打開,一看,還是如從前那般的純真美好。
錦瑟的華年是凄美的華年,是莊生夢蝶,是望帝啼鵑,是鮫人之淚藍田之煙,是隱藏在歲月面紗后朦朧虛無卻切真切痛的回憶。
如果當年的總角之歡是化蝶之夢,那么穿越經年的相思便是杜鵑之血,如果一切遭遇已化成了滄海遺珠,那么藍田飄渺而夢幻的煙霧便是一場初見和重逢的輪回。
不禁讓人想起那些悠悠流傳的童謠,一字一音都能把人帶回到久遠的過去,帶回那個時候的總角之宴,言笑晏晏。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我們的童年。
你的年華,我的年華,幸的,不幸的。
此情此景,初時惘然,回望更令人斷腸。
2、 街角的梧桐葉輕輕地搖曳,像是古寺檐角的風鈴,顯露出斑駁而細碎的黃暈。
油燈明滅,料想是要燃盡殘余的一點光輝。
驟然間秋氣寒風充滿畫屏、帷簾。
夜半三更,雨打梧桐葉,滴滴點點。
李義山想起錦瑟的時候,或許他已經老了。
或許他正走在長安城深巷之內,不經意間聽見教坊里琴瑟管弦之音,黯然神傷;或許他正在舟中淺酌低唱,看見遠處煙斜霧橫的地方,杯傾酒灑,淚如雨下;又或許,在他整理詩稿時偶然發現一只碧玉發簪,想起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和事。
故事里傾國傾城的人大抵如此,似乎永遠不能有圓滿的收場。
琴瑟笙簫、歌伶舞姬一再吟唱,終究不能感化歲月的蒼涼。
不說也罷。
李義山想起錦瑟的時候,他一定已經老了,只有垂暮之人才會忍心去追憶那些惘然之事。
那個時候,屋子里一支紅蠟燭無聲無息地燃著,燭油淋漓地淌下來,淌滿了古銅高柄燭臺的暗青色碟子。
那昏黃如豆的燭光,像一朵紅心白瓣的梨花,悠悠地在他面前綻放。
他的手顫抖著拿起筆,小心地在紙上一筆一畫地寫著。
只是黑色的墨跡剛印在紙上,又立刻被滴下的淚水化開,向四周彌散,幾不成字。
窗外,秋蟲無端地嗚噪,一陳不變地唱著那支失落了名姓的歌謠。
隱隱地傳來幾聲抽泣聲。
《十今樂志》云:“錦瑟之為器也,其弦五十,其柱如之。
其聲也,適、怨、清、和。”
錦瑟之音,尋之惘然,原應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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