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場不斷行走的旅程,沒有誰能確定的知道,今日一定落腳在何方。
這次從河北回來,一路開車向南,途經四省若干地區,行程達1300多公里。
因為,車是河北的牌照要轉到湖南,所以提前提了擋案,特意先將車調整了一翻,以為會一定一路平坦,縱情向南。
可憐,天有不測風云,人會朝思暮想。
本來,這次來邯鄲是想多陪兒子一會,陪兒子玩得開心點,可有些人的嘴臉實在不能面對,只能,也只能是早早逃離,逃得越早越好,逃得越遠越看不見,才不心酸,不去想—些細節徒添頹廢。
關于人生,關于婚姻,關于情斷后的離傷,我不敢說,也不想說,只能說是心灰意冷,感傷不盡。
才從酒店出來,開車的時候,后面什么都沒有,不想到慢騰騰的倒了幾步,竟然撞到了一輛車。
平時的那個倒車雷達挺響的,沒想到,倒那么慢,竟然碰上了才嘀嘀的響。
真他媽的在心里罵了句粗話,什么狗逼玩意。
和那人扯了幾分鐘,。
也只能是自認倒霉,給200元了事。
心事,今日別沒事吧,一大早出門回家的,竟然碰上這鳥事,真不讓人心安。
本來是想從中華南大街一直南行,再上京港高速,一直開到武漢,然后在武漢休息兩三天,看一看當地的風景,品嘗一下當地的小吃,也不虧曾經來過,曾在武漢路過。
武漢的黃鶴樓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其實,心里也知道,那樓也沒什么好看的,就一樓而已,不過是名氣大點。
只不過,那古人,那些古詩一直在心底里誘惑著,宛如一個動人的童話,誘惑著不懂事的少年。
古人已乘黃鶴去,留下千秋萬代名。
白云千載空悠悠 ,徒教后生憶前人。
車上倆人,我和我侄。
他年方22,我今年四十一,應該說是兩代人,一路上沉默的走向南方,偶爾和他說解幾句,路過的此地名什么,曾經出過那些名人,發生過一些什么故事,一路上,倒不是覺得孤單。
只是,大人的心思,小孩豈懂。
車行至京港高速路口時,方見前方施工,長長的藍色圍擋把入口處遮得嚴嚴實實 。
只能,返車而回,重上107國道,心想,今天出門不利,可能不會順暢了。
不由得心中忐忑不安,果然,行了近200公里后,又發現油表壞了,竟然還在早上出發時的那個角度,心想,他媽的邪門了。
三年多的車了,開了二萬多公里,平時什么事也沒有,老子一回家走長途,竟然,什么事都發生了。
本來,是想中午在武漢下高速,然后游玩一 翻。
和侄子商量了一下,覺得也沒什么意思,就在服務站隨便吃了點,繼續開車向南,打算晚上去岳陽休息,然后,第二日到岳陽樓看看,去君山,到洞庭湖看看。
開著,開著,天漸漸的黑了,晚霞落下,暮色四野。
車道上的反光帶撲嘯而來,刺在旅人,刺在行走在異鄉浪子的心中,格外的白。
在沉默的夜色里,很想說些什么。
不由得和侄子聊起了人生,聊起人生的過往,聊起這場失敗的婚姻。
想起了,這一輩子的遭遇,這一生受的苦,那些從兒時到少年,從少年到青年,又從青春到中年的風雨,想起了,孩提時父母的離異,導致一生的坎坷,想起了,媽媽一生的不幸,那些孤單的日子,那些為兒子操心受累的可憐,又想自己,離異后,對兒子將來的一生,會有怎樣的變故,不由得淚流滿面,熱淚如洗。
將這一些,將人生的實際體驗,以過來人的身份,以一個叔叔對侄兒的關心,一一陣訴,只希望,他能明白,早點懂得人生的風雨與不易。
在黑色的夜里開車,宛若行走在寂靜無人的荒原,越開越冷清,越開越入神。
竟然,一口氣開到了長沙,出長沙站時已近午夜12點。
出高速站時,收費的小妹妹一邊找錢,一邊和我說,誰家的車漏油了,好大的汽油味,我說,可能是大車吧,心想,這下誰倒霉了,要是油漏光了,半路上停路上就歇菜了。
出了高速路口,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便下車看了看。
天呀,原來是我的車漏油了,從來路一路滴過,只見一條長長的油線印在馬路上,仿佛一條可惡的尾巴。
深更半夜的,敲了家修車店,說修不了,只得自己給自己想辦法。
找了家便利店,把車一邊的輪胎開上馬路牙子,然后,叫侄子去買了盒口香糖。
找了件舊衣服,鉆進車底,用咀嚼過后的口香糖阻了阻,塞進那個細細的漏油孔,竟然不漏了。
只能心懷忐忑的找了家酒店,先將就著,明天再說,臨睡前,和吧臺的女孩打了招喚,如果,晚上車漏油了,記得叫醒我。
第二日一早醒來,什么事也沒有。
在吃早餐的附近有一家修理廠,去問了下,換個油箱有700多,心想先將就吧,反正現在也不漏了,等回衡陽了,看看情況,要是能補,省點也是點。
早上從酒店出來時,從58同城抄了幾條賓館轉讓的信息,就按著地址電話一一尋問過去。
一天里看了好幾家,感覺還可以,各有各的優劣長短。
把自己的賓館轉了后,也有近一個月了,思前想后的,不知道做什么好。
想來想去,還是,做這行算了,做了這么多年,對這方面也算是半個專家,心中有數,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下午三時許,車行至芙蓉南路段時,徒然沒油熄火了。
真他媽什么怪事都讓我遇上了, 只得打車找了家最近的加油站,買了壺汽油,倒一半留一半,怕萬一,一會兒沒油又熄火歇菜。
做人做事,總得提前有所準備,早做預備不臨時抱佛腳。
還有個侄兒在長沙學藝,學的是美容美發,有一年多沒見了。
就打他電話,問清地方后,找了過去。
街上的人很多,遠遠的就看到了他,這孩子和他爸他媽挺象的,長得還算高大,看到人,想起來他早年去世的父親,那些模糊的陣年舊事,仿佛如畫,又展在眼簾。
晚餐時,去了外生女就讀的學校。
我們從長沙的南頭穿城而過,到她那兒有30多公里,晚上大家一起吃的飯,看著三個孩子,看著三張青春朝陽般的臉,不由得感慨,自己老了,不承認自己老也不行了,孩子都這么大了,我豈能不老乎。
晚上又去看了兩家店, 感覺都還可以,總體感覺河西比河東的生意要好做些,只是價錢要得有些高。
后來,就住在其中的一家,臨近中南大學,進進出出全是少男少女。
半夜的時候,從夢里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迷迷糊糊的想著那些可憐的心思,望著窗外半透亮的月色,還有,偶爾隱約傳來的人聲及汽笛聲,仿佛身處孤島,獨守荒原。
便打開手機,寫了條說說,直等天亮。
身在異鄉為異客,徒然夢醒倍凄然。
回首前生那點事,仿佛己過三千年。
因為,車停在路邊,沒有車位,只得早上8點前就出發。
天空模模糊糊的,飄著細雨,落在身上雖然不冷,卻有幾分寒意,畢竟冬天日寒,近年底了。
走到車跟前,就聞到有汽油味,趴下一看,果然漏油了,真是好事多磨,大清早的就徒添煩擾。
只得又開上馬路牙子,叫侄兒買了口香糖阻了阻,心想這樣不靠譜,借了把鉗子把漏油口緊了緊。
沒想緊了更壞事,竟然阻不住了,怎么樣都有點漏。
于是乎,只得放棄原本繼續考察的計劃,一大早就直接回衡陽了。
因為,油表壞了,不知道油箱里的油有多少,只得 ,盡量早加油。
快行至湘譚時,發現路邊有一加油站,便靠了過去,趴下看了下車底,發現油漏得更大了。
問加油的工作人員得知,對面有家修理廠,可以修理油箱,便轉了過去。
說好了200元,可拆起來非常的麻煩,一翻折騰之后,拆下油箱后,才得知,加油泵也壞了。
正是因為加油泵壞了,才使得油箱被穿漏油。
人倒霉了,真喝水也塞牙,換也就換了唄,反正壞了不修也不行,可竟然沒有配件。
說要我在第二日方能提車,于是,暈乎乎的來到一個小鎮上,吃過了中餐后,開了間房便躲在房里不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