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書市上,以“中國”為題的書多了起來,什么《第三只眼睛看中
國》、《中國可以說不》、《中國為何可以說不》、《中國的對抗》、《中
國大趨勢》、《中國戰略大策劃》、《為中國聲辯》、《21世紀中國大預測
》等等,不一而足。
“中國”,真和愛情一樣,一言難盡,永遠是個談不完
寫不完的話題。
無論作者抱著什么樣的情緒和觀點,都能在這個大題目里發
揮得痛快淋漓。
我拜讀了一些這類書后,發現除中國社會科學院每年編輯一
本的“經濟藍皮書”是在統計學基礎上立論的之外(此系列每冊也以“中國
”為題),其它不少書盡管很“大”,實際上多半是作者情感的宣泄或紙上
談兵,所謂書生意氣而已。
“中國”,這個議論對象,真跟男人對女人或女
人對男人一樣,議論起來都是以主觀感情用事的。
我應該首先申明,這本書不是從社會科學的角度評論或分析中國,更不
想作什么策劃或聲辯,我之所以不得不在書名上冠以“中國”二字的緣故是
:因為我不論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時候、在什么情況下遇到什么觸動我感情
或思考的人或事,總會聯想到“中國”。
有文學評論家根據我的小說對我個
人進行心理分析,說我有“戀母情結”。
這點我承認,有“戀母情結”并不
等于同時有“俄狄浦斯情結”,會用刀去殺死自己的父親。
而“戀母情結”
綿綿地延伸開去,就泛濫成“戀國情結”,即“中國情結”。
“中國”,像
我的影子似的在我身邊和心中揮之不去。
“中國”,常常是我欣喜和憂慮的
重要原因:她常常在我因個人某些問題而抑郁傷感的時候使我振奮,也常常
在我因個人某種幸運而興高采烈的時候令我憂傷,她更常常使我躊躇自滿或
徹夜難眠。
因而,這本實際上是記敘上面所說的“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時候
、在什么情況下遇到什么觸動我感情或思考的人或事”的書,就只好和“中
國”聯系起來了。
想寫一本書名有“中國”的書的念頭,不是最近才產生的。
我很早就抱
有這個想法,在寫小說時就盡量貫徹了進去,我曾偏激地說我寫的所有小說
都是“政治小說”,就有這層意思在內。
最近,我在寫小說的過程中碰到了
方法上的障礙,想在小說創作的問歇期換一種創作方式來寫另一種體裁的書
,于是順理成章地就開始了這個計劃。
“中國”,這個話題太大了,古今中外任何人寫這個話題的文章或大部
頭著作,實際上也只是落人“中國”這條奔流不息的長河中的一滴水珠,成
了“中國”的滄海一粟。
但任何人、不管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又都有資格
評頭品足地議論中國。
然而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不論作者給自己的書名起
得多么囊括一切,以“大”自命,也只能夠是“小”說而已。
人貴有自知之
明,我這本“小說”之所以“小”,就是與“大策劃”“大預測”之“大”
相對而言的。
此乃這本表達個人情感和思考的、純個人色彩的“大”散文名日《小說
中國》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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