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下午1:00,陽光很燦爛。
散盡了幾日的陰霾而綻放的陽光,有一種不可一世的氣味。
透明起來的空氣包容了些許熱量以后還是刺骨的寒冷,讓人覺得無法接近。
玻璃窗上的污跡因為亮度的增加而變得尤為突出,能夠讓人聯想時間在很多地方也同樣留下了印跡斑斑。
玻璃窗很大,很適合我給我的房間補充一點光,也很適合我抬著眼,用不知道多大的角度看天――飄浮著純白云朵的藍得沒有雜質的天,昏暗以至一片渾濁而不可透視的天,被點點星光而籠罩而黑得讓人恐懼的天――都濃縮為記憶中的畫布,一頁頁翻過。
我從來沒有想過為什么要看天,更不懂為什么有人要每次擺出個45度的角度去看天,那樣讓我覺得單調。
而在我,看天只是看書累了的時候所做的一個放松動作,僅僅是為了防止老的時候會的頸椎病,只是如此,沒有其他。
所以眼神空虛而無聊,就像考試之前的生活,機械而沒有生氣。
綠色的玻璃,銀白色的鋁合金邊框,平凡,落后。
很適合我。
因為我覺得我們的組合里有著很隱蔽的默契,因為我們都不被人注意,只會信仰一些簡單的真理。
然而它不孤獨,我也是。
窗子的對面是一扇同樣平凡的窗子,大塊玻璃,鋁合金邊框,兩窗相對,互相寬慰。
而我無論騎著單車奔到小城的哪個角落,都可以看到沉默的沒有光芒的人們,使我有時還可以培養一點點優越感。
人是自戀的動物。
而現在,平凡的陽光透過平凡的玻璃打出平凡的光柱,司空見慣。
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灰塵細小的顆粒在來來回回地游蕩,顯得自由且快樂。
我突然想到每天都會有很多的小顆粒跟隨著心甘情愿被我們吸入的空氣進入我的呼吸道,污染我的身體。
這個世界上很多傷害都來源于不被察覺的侵入,沒辦法防御。
更多的時候我們在自我傷害,帶著很淺的歡愉。
我把手伸向陽光,想得到溫暖。
我看著灰塵在我的手指之間跳著回旋的舞蹈。
陽光撒在上面,皮膚很蒼白,反射過來的光甚至有點耀眼,冬天干冷的天氣奪走了皮膚不少水分,所以我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紋路,卻不像皺紋一樣可以驕傲地說顯示了歲月的滄桑,它只因為我忘記了某些工作,就失去了護膚品的滋潤而產生的結果而已。
很多人崇尚自然美,它是自然的,但他不美。
可我依然愛它,因為它是我的。
突然想起安妮寫過的那些有著干皮屑的皮膚,那些蒼白美麗的手指,還有,被割裂得如同棉絮一樣的手腕,觸目驚心。
我停止了聯想,和死亡有關的東西會讓我覺得沉重,那樣的心情不適合享受陽光。
有個朋友說,她不喜歡陽光,特別是冬天的陽光。
這些字眼我不陌生。
很多小說的男孩女孩都驕傲地擁有這種冷酷的性格,可以受很多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心靈上的膜拜。
可我聽到如此真實的聲音時,我還是一時語塞了。
吃驚。
那些聲音讓我心痛,真的。
一個鮮花般美麗的女孩平靜地說出這些話,讓我無法忘記,也許她和它們都過于復雜過于神秘,使我一時失去了鎮定的自信。
很久以后,我依然可以感覺到心靈震動的余波。
有的時候看她在網站上大批大批發出的文章,我總是很心疼。
本來都是孩子,卻失去了孩子的快樂,只能夠把痛苦的呻吟變成無聲的文字,最后孤獨還要自己承受。
她說她有很多網友,我不知道她的靈魂究竟是不是寂寞。
我希望不。
祝福。
我放下了手。
胳膊酸痛。
懶懶地眨眼,有點困。
事實上我全天都是這樣,頻率極高的哈欠也證明了這一點。
世界上找不到可以熱愛的東西,那就對什么都無所謂。
行尸走肉擁有的是沒有靈魂的靈魂。
夜晚的夢總是繁多而且沉重,沒有辦法的事情。
失敗感總是會隨著疲憊的加劇而日益變得沉郁。
夢都很累,不留情地傷害我的大腦。
醒來又是新一天的渾渾噩噩。
現在,由于陽光,我尤其覺得眼皮的沉重,也許是加上了陽光的重量。
熱量,令人變得懶惰。
某年某月1:30,陽光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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