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日記散文)
村里頭派我和另一名團干委員過兩天去參加一個因病去世的年輕人的追悼會,我們去了。
追悼會那天,支書早早作了安排要我做主持,他代表團支部作一個講話發個言,這些都順理成章。
追悼會的氣氛是沉痛的,死者的父母非常傷心,兩位老人的頭發都是雪白的,白發人送黑發人悲痛啊。
我的主持聲音很低,語調很悲。
“應該這樣主持”有人在這樣說…….。
該輪到那位團干委員發言的時候了,我說:“下面由我們村團支部代表講話致悼詞。
”“恩”他清了清嗓門“同志們,今天我們歡聚一堂……..。
”壞了,大家都驚訝的看著我,就連死者的家屬也抬起了頭。
我連忙關掉了音響的開關,大聲喊道:“擴音機壞了,師傅在哪?”假裝腳忙手亂了一陣,隨即走道那個團干委員身邊說:“快去,支書找你有事。
”便順手接過了話筒,繼續主持。
回到村里我在周會上講了這件事。
那位團干委員不好意思,很懺悔的說:“少了文化”。
以后再也沒有看到他上臺講話。
再也沒有再看到他的人,。
大概是去學習去了吧?
后來村里回來了兩個大學生,一男一女,他們很懂,講話做事有理有章,我先羨慕極了。
再后來,我也走了,沒有在村里頭干,去了一所學校進修去了…..。
2
日記散文三則
十一月二十日
上網,聊天。
一個“即將死去”的網名躍入眼簾。
即將死去,沒有生命的持久性。
我想起了外婆臨死前的片刻。
生命是蒼白的。
上帝原本把生死置于天平的兩端,從生滑落到死的那端,輕輕一躍,只在瞬間重心就偏離了。
我們所能做的只有加重生的籌碼,讓它在這端多停留一些日子。
十一月二十一日
醫院里。
孤寂的黑夜,突兀的樹枝灑下張牙舞爪的影子,被昏黃的路燈拉長,微微顫抖著舞蹈。
一個女人,穿著白色的睡衣游蕩。
夜色與女人的身影融為一體,蕩漾著柔和的氣息。
她赤腳踏上草坪,走到草坪中央坐下。
眼睛定定地望著前方的路燈,一種渴望緩緩從眼里流淌出來。
許久許久,燈光在她眼中演變成一盞蠟燭,依舊溫暖的火焰照亮了她光禿禿的頭頂。
那上面沒有頭發。
呼吸著寒夜的涼意,她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開始熠熠生輝。
時間在她的生命計程里延長了尺度。
十一月二十二日
冬來臨。
沒有生的氣息存在于世,湖風微涼,透著襲人的寒意。
裹緊大衣,絲絲縷縷疼痛的冷風鉆進身體,深入骨髓里,沉淀。
呼出的氣體瞬間幻化成白霧,消失在透明的空氣中。
一切仿佛不曾存在,造物主沒有把一個完整的世界交給我們,仍然在拿著一把銳利的冰刀雕刻。
心里的溫度也逐漸降落,在沒有愛的時候。
于是我們成為冬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