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
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么一去不復返呢?——是有人偷了他們罷:那是誰?又藏在何處呢?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現在又到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們給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確乎是漸漸空虛了。
在默默里算著,八千多日子已經從我手中溜去;像針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里,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
我不
禁頭涔涔而淚潸潸了。
去的盡管去了,來的盡管來著;去來的中間,又怎樣地匆匆呢?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小屋里射進兩三方斜斜的太陽。
太陽他有腳啊,輕輕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著旋轉。
于是——洗手的時候,日子從水盆里過去;吃飯的時候,日子從飯碗里過去;默默時,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去。
我覺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時,他又從遮挽著的手邊過去。
天黑時,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從我身上跨過,從我腳邊飛去了。
等我睜開眼和太陽再見,這算又溜走了一日。
我掩著面嘆息。
但是新來的日子的影兒又開始在嘆息里閃過了。
在逃去如飛的日子里,在千門萬戶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罷了,只有匆匆罷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里,除徘徊外,又剩些什么呢?過去的日子如輕煙,被微風吹散了,如薄霧,被初陽蒸融了;我留著些什么痕跡呢?我何曾留著像游絲樣的痕跡呢?我赤裸裸來到這世界,轉眼間也將赤裸裸地回去罷?但不能平的,為什么偏要白白走這一遭啊? 你聰明的,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么一去不復返呢?
我最喜歡的散文作家
柯靈作品
《望春草》(散文集)1939,上海珠林書店
《晦明》(散文集)1941,文生
《遙夜集》(散文、雜文集)1956,作家
《香雪海》(散文集)1980,上海文藝
《長相思》(散文集)1981,香港三聯
《 《柯靈散文選》1983,人文
《煮字生涯》(散文集)1986,山西人民
余秋雨的
《歷史的暗角》
收錄的篇什歷來被文學史和讀者目為歷史、文化美文的典范之作而廣泛傳誦,堪稱秋雨散文中的泰山北斗。
讀者自會體悟到余秋雨在歷史追溯之中體現出來的心靈的震顫、思考的重量。
《借我一生》
是余秋雨對中國文化界的“告別之作”,涉及他和他的家族諸多不為人知的經歷,還描繪了記憶中**時“大揭發”、“大批判”的整人模式……從前輩到自己,作者以平實、真實的記憶組成一部文學作品。
“我歷來不贊成處于創造過程中的藝術家太激動,但寫這本書,常常淚流不止。
” ——余秋雨
《文化苦旅》
依仗著淵博的文學和史學功底,豐厚的文化感悟力和藝術表現力所寫下的這些文章,不但揭示了中國文化巨大的內涵,而且也為當代散文領域提供了嶄新的范例。
《行者無疆》
行者獨步于遙遠的曠野,
素昧平生的未知,遭遇處處的難題,
只因為一個執著的信任,
敢于把世界上任何一片土地都放在腳下,
為后來人度步出一往無垠的疆土 。
《千年一嘆》
這是一本日記,記錄了余秋雨在千年之交隨香港鳳凰衛視“千禧之旅”越野車跋涉四萬公里的經歷。
他們一行人是去尋找人類古代文明的路基,卻發現竟然有那么多路段荒草迷離、戰壕密布、盜匪出沒。
完全不知道下一公里會遇到什么,所知道的只是一串串真實的恐怖故事。
在“千禧之旅”即將結束之時,作者寫下這樣的一段話:“四個月冒險奔波,天天都思念著終點。
今天我們到了,回頭一看,卻對數萬公里的尺尺寸寸產生了眷戀。
那是人類文明的經絡系統,從今以后,那里的全部冷暖疼痛,都會快速地傳遞到我的心間。”
《霜冷長河》
驚人的安靜,但這種安靜使它成了一條最純粹的河。
清亮、冷漠、坦蕩,岸邊沒有熱鬧,沒有觀望,甚至幾乎沒有房舍和碼頭,因此它也沒有降格為一脈水源、一條通道。
它保持了大河自身的品性,讓一件件岸邊的事情全都過去,不管這些事情一時多么重要、多么殘酷、多么振奮,都比不上大河本身的存在狀態。
它有點荒涼,卻拒絕驅使;它萬分寂寞,卻安然自得。
很快它會結冰,這是它自己的作息時間表,休息時也休息得像模像樣……
《山居筆記》
《山居筆記》一書的寫作,始于一九九二年,成于一九九四年,歷時兩年有余。
為了寫作此書,作者辭去了學院的行政職務,不再上班,因此這兩年多的時間十分純粹,幾乎是全身心地投入。
投入那么多時間才寫出十一篇文章,效率未免太低,但作者的寫作是與考察聯在一起的,很多寫到的地方不得不一去再去,快不起來。
記得有一次為了核對海南島某古跡一副對聯上的兩個字,幾度函詢都得不到準確回答,只得再去了一次。
這種做法如果以經濟得失來核算簡直荒誕不經,但文章的事情另有得失,即所謂“得失寸心知”。
《笛聲何處》
中國歷史充斥著金戈鐵馬,但細細聽去,也回蕩著胡笳長笛。
只是,后一種聲音太柔太輕,常常被人們遺忘。
遺忘了,歷史就變得獰厲、粗糙。
這本書要捕捉的,就是曾經讓中國人癡迷了兩百年之久的昆曲的笛聲。
在《笛聲何處》當中,余秋雨依舊以其一貫的文化的視角、散文的風格,關注的則是另一種歷史的、音樂的非物質的文化。
余秋雨稱,《笛聲何處》的創作準備早在12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當時,《文化苦旅》還沒有進入臺灣,余秋雨赴臺所到之處的一系列活動,均是以昆曲學者的身份受到接待的。
《尋覓中華》
縱觀《尋覓中華》全書,并沒有多少優美的詞句和華麗的詞藻,其間多的是睿智的語言,以及一則則通俗的故事。
余秋雨也很少對山水名勝作具體的描述,往往是筆鋒一轉,人為地構造出了一幅幅濃郁而又深沉的人文圖景,緊跟著便進入了直抒式的詠嘆,繼而以縱橫四海的氣勢,揮灑著對中國文化的種種遐想和議論。
它為每一名讀者解讀了中華文化的壯闊和黃河文明的盛衰,使讀者為文章的情緒所感染,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作者發自內心的感悟,從而以一種嶄新的姿態去思索人生、思索未來。
面對那句“人的心靈,應該比大地、海洋和天空都更為博大”的名言,自慚形穢。
我們難以擁有那樣雄渾的襟懷,不知累積至那種廣袤需如何積攢每一粒泥土、每一朵浪花、每一朵云霓?甚至那句恨不能人人皆知的中國古話“宰相肚里能撐船”也讓我們在敬仰之余,不知所措。
也許因為我們不過是小小的草民,即便懷有效仿的渴望,也終是可望而不可及,便以位卑寬宥了自己。
兩句關于人的心靈的描述,不約而同地使用了空間的概念。
人的肢體活動,需要空間;那容心之所,該有怎樣的面積和布置?
人常說“安居才能樂業”,如今的城里人一見面,就問:“你是住兩居室還是三居室啊?……喔,兩居室窄巴點,三居室雖說并不富余,卻也算小康了。
”身體活動的空間是可以計量的,心靈活動的疆域,是否也有個基本達標的數值?
有一顆大心,才盛得下喜怒,輸得出力量。
于是,宜選月冷風清竹木蕭蕭之處,為自己的精神修建三間小屋。
第一間,盛著我們的愛和恨。
對父母的尊愛、對伴侶的情愛、對子女的疼愛、對朋友的關愛、對萬物的慈愛、對生命的珍愛……對丑惡的仇恨、對污濁的厭煩、對虛偽的憎惡、對卑劣的蔑視……這些復雜對立的情感林林總總,會將這間小屋擠得滿滿,間不容發。
你的一生經歷過的所有悲歡離合、喜怒哀樂,仿佛以木石制作的古老樂器,鋪陳在精神小屋的幾案上,一任歲月飄逝,在某一個金戈鐵血之夜,它們會無師自通與天地呼應,錚錚作響。
假若愛比恨多,小屋就光明溫暖,像一座金色池塘,有紅色的鯉魚游弋,那是你的大福氣;假若恨比愛多,小屋就陰風慘慘,厲鬼出沒,你的精神悲凄壓抑,形銷骨立。
如果想重溫祥和,就得凈手焚香,灑掃庭院,銷毀你的精神垃圾,重塑你的精神天花板,讓一束圣潔的陽光,從天窗灑入。
第二間,盛放我們的事業。
適合你的事業,白樺林不靠天賜,主要靠自我尋找。
這不但因為相宜的事業,并非像雨后的菌子一樣俯拾即是,而且因為我們對自身的認識也是抽絲剝繭,需要水落石出的流程。
你很難預知,將在18歲還是40歲甚至更滄桑的時分,才真正觸摸到傾心的愛好。
當我們太年輕的時候,因為尚無法真正獨立,受種種條件的制約,那附著在事業外殼上的金錢地位,或是其他顯赫的光環,也許會灼晃了我們的眼睛。
當我們有了足夠的定力,將事業之外的贅物一一剝除,露出它單純可愛的本質時,可能已耗費半生。
然費時彌久,精神的小屋,也定需住進你所愛好的事業。
否則,鳩占鵲巢,李代桃僵,那屋內必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我們的事業,是我們的田野。
我們背負著它,播種著、耕耘著、收獲著,欣喜地走向生命的遠方。
規劃自己的事業生涯,使事業和人生,呈現繽紛和諧相得益彰的局面,是第二間精神小屋堅固優雅的要訣。
第三間,安放我們的自身。
這好像是一個怪異的說法。
我們自己的精神住所,不住著自己,又住著誰?
可它又確是我們常常犯下的重大失誤:在我們的小屋里,住著所有我們認識的人,惟獨沒有我們自己。
我們把自己的頭腦,變成他人思想汽車馳騁的高速公路,卻不給自己的思維留下一條細細的羊腸小道。
我們把自己的頭腦,變成搜羅最新信息網絡八面來風的集裝箱,卻不給自己的發現留下一個小小的儲藏盒。
我們說出的話,無論聲音多么嘹亮,都是別的喉嚨嘟囔過的。
我們發表的意見,無論多么周全,都是別的手指圈劃過的。
我們把世界萬物保管得好好,偏偏弄丟了開啟自己的鑰匙。
在自己獨居的房屋里,找不到自己曾經生存的證據。
如果真是那樣,我們的精神小屋不必等待地震和潮汐,在微風中就悄無聲息地坍塌。
它紙糊的墻壁化為灰燼,白雪的頂棚變成泥濘,露水的地面變成了沼澤,窗欞破裂,露出慘淡而真實的世界。
你的精神,孤獨地在風雨中飄零。
三間小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非常世界,建立精神的棲息地,是智慧生靈的義務,每人都有如此的權利。
我們可以不美麗,但我們健康;我們可以不偉大,但我們莊嚴;我們可以不完滿,但我們努力;我們可以不永恒,但我們真誠。
當我們把自己的精神小屋建筑得美觀結實、儲物豐富之后,不妨擴大疆域,增修新舍,矗立我們的精神大廈,開拓我們的精神曠野。
因為,精神的宇宙,是如此的遼闊啊!(畢淑敏《精神的三間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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