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吟
——感于林黛玉
曾經,羨慕這種詩意;曾經,喜歡一種風格;曾經,追求一種境界;曾經,為她,神傷 …
有人說她,是西子;有人說她,是仙草;有人說她;是情癡…
她,是西子。
曹雪芹這樣說她:“兩彎似蹙非蹙柳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露目。
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
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她,是仙草,是絳珠仙草,絳珠仙子。
她從天界下凡來到人間報恩,來還一生的眼淚。
她,是情癡。
她把一生的情都給了一個人,她不僅僅用一生的淚來報恩,她還用一生來還情。
他們的愛,是千古絕唱,古今無人可及,無人可比…
是的,她是西子,她是仙草,她是情癡。
然而,我說,她是魂。
是一抹詩魂,一縷花魂…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她的葬花,是作為藝術來精心處理每一個細節的,是近乎完美的行為藝術。
花瓣,花鋤,花囊,花帚,流水,香丘,葬花詞…她聽鸚鵡念詩,便命丫頭把鸚鵡另掛在月洞窗外,自己坐在月洞窗內,隔著霞影紗,銀紅的窗外,是鳳尾森森,龍吟細細,翠綠潤澤。
鸚鵡架上,有色彩斑斕的鸚鵡,她隔著窗教它素日里自己喜歡的詞。
這哪樣不是美,哪樣不是詩?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于污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 這不正是寫的她?花的命運即是她的命運,她有著令人悲痛的命運,她也渴望一個美麗的結局。
可這個脆弱的女子卻總是被現實蹂躪,碾碎…“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在花團錦簇,世外桃源的“大觀園”里,她過的是這樣一種生活,恰似被蹂躪的花瓣,被碾碎的幽魂…“ 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她愿曾放棄生命(不再吃藥),試圖尋找一個更干凈的歸宿,卻“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她知道,賈母死后她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最終也是“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沉湖時(我同意劉心武的觀點,她是沉湖而死的),是她在人間的最后一次行為,她是從容不迫,問心無愧,那樣地結束她人間的生命,升華到天上,回到仙界,回到西方靈河岸三生石畔的 …
冷月葬花魂” ,她是一縷花魂。
當她在枝頭盛開時,毫不掩飾,純真透明,肆意地展示著自己的美,當眼淚已盡,回歸天界時卻也是一瓣花,魂消魄散。
她的一生冰心玉壺,晶瑩剔透,純如赤子。
她詩意地活著,死去時,也整個是在寫一首詩,一首凄婉的詩,一首凄美哀婉的長歌。
她是一個把生死都作為行為藝術來處理的詩性女子。
她的生,如詩,如畫,如凄,如慘,長歌當哭,動人心魄;她的死,如詩,如歌,如夢,如幻,異常美麗,異常動人…
世間,有美。
每種美都精華靈秀,獨具其魅人。
卻只有她的美,她的氣質,讓人由衷地心疼和愛憐。
迷離、夢幻、病態、柔弱、動靜交融。
詩魂總是時刻伴隨著她,她的詩,唯美,凄婉。
這種脫俗的氣質和驚世的才氣,卻找不到一個更好的詞來形容,或者是“秉絕代姿容,具希世俊美”?也或者是“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見幾回!”?不,我找不到,只有她的名字可以作為一種形容詞而單獨存在…
“魂”總是隨時從她的心里和身上飄散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這股清香,不僅是她的才華,更是她追求個性解放的宣讀,爭取婚姻自由的行動。
她身上閃爍著詩意和理想的光彩,充滿了叛逆,充滿了詩意…
是的,她是落花魂,花落人亡,葬花詞是她用生命寫就的心曲。
葬花詞,是她生命的藝術,是她命運的結局,是她生命的另一種詮釋。
這朵芙蓉,雖消香玉隕,卻成就一首葬花詞,譜出一曲葬花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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