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牧童穿蓑笠,卻看瀟瀟雨中蓮”。
在我們村南有一池塘,約方里之闊。
岸邊也似吳敬梓所描寫的那樣,有十幾株合抱的柳樹,枝繁葉茂,綠冠蔭。
池中翠梗挺立,紅苞待放。
面萍葉似錦,漣粼粼。
每當暑期酷,我和小伙伴們都要到那里泅戲,捉蝦釣鯉。
但因一門心思放在玩耍嬉鬧,哪有那種閑愉趣去看甚么雨后嬌荷呀!一天,我躺在天井里的藤椅中繼續翻閱《儒林外史》,突聞雷聲轟鳴,狂風大作。
我趕忙拿起雨衣,往村外飛奔而去。
正當我奮力急行時,有一把將我拽住,大聲吼道:“你瘋了嗎?這電閃雷鳴的,你往哪去”。
我定睛一看,是在村校任教的父親。
我一邊掙脫父親手臂,一邊大聲回答他說:“我去看荷花”。
我沒有管父親聽沒聽懂,繼續狂奔而去。
來到村南池塘邊,風力漸小,細雨漓漓而下,荷花在雨幕中時隱時現,翠影婆娑。
須臾,雨住風停,烏云漸淡。
但只見,河柳綠葉如翠,枝條拂青;面煙飄渺,如飄行云;荷苞籠裹煙霧,似霧非霧,似花非花:但聽蛙聲鼓噪,只聞其聲,不見其形。
時過片刻,一輪紅從云端跳出,萬道金光直投面。
將一塘池照得金鱗璀璨,碧逐光,恰如金蛇戲,赤鯉擊。
再看那雨后紅蓮,何葉浮萍面,如明鏡鑲嵌著幾片翡翠,碧中映綠,葉片清忻。
荷葉之,滾動著幾粒凝珠。
在光的射下,瓊瑩剔透,如珍珠般閃光。
荷苞之,粘貼著幾粒晶體,如琥珀依紅,著實可。
或輕風拂來,或鯉魚躍起,推動花莖,凝珠紛紛落下,滴在荷葉之,如銀珠撒落玉盤。
此此景,使我陡然醒悟,王冕為何如此戀雨后荷花,其源蓋出于此。
“王冕決非尋花漢,孰因雨后露潤蓮。
丹青據此弘鄉里,不畏強權避山泉。
”荷花自古就倍受文雅士的青睞,觀荷、采荷、荷、畫荷,大都贊賞荷蓮出污泥而不染,用它來比擬為之道。
但能有幾能像王冕那樣不屈時俗,淡對功名,隱居山林,過著清閑飄逸的子那。
所以,王冕能識荷、畫荷,卻出神入韻,惟妙惟肖,這與他的格不能沒有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