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了,整整二十三年啊!老兄,想我這一生,恃才放曠,自以為才情了得,自以為生逢圣朝,成就一番偉業,因而參加政治革新運動。
長吁之際,迎接圣旨的傳喚聲一聲高過一聲。
大內的陳公公手捧黃卷,落下這般寒心的圣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王叔文等人假借革新之名,妄圖壞我大唐江山,今賊首已授。
姑念劉禹錫平日忠心侍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即日起貶出長安,謫往巴蜀。
欽此。
’”唉!——誰料想,到頭來遭迫害,被貶往巴山楚水那苦寒荒涼的地方,一擱便是二十三年。
有時,我會悲傷地想,也許此生再也無緣與朋友們見上一面。
每每想到此事,我總不免潸然落淚。
在那個孤獨、痛苦的時候,我不止一次聯想到晉時的向秀,想到他的《思舊賦》。
讓我在那樣一個傷感的環境里,懷著一份傷感的心情,再去品味那傷感的文字!
二十三年的時間總算熬了過去,我終于又能踏上故鄉的土地。
可是,故鄉的風物依舊,人事早已變幻。
我悲哀地發現,我已與世隔絕,恍若萬年。
如今,我竟覺著,我就是那個隔世人!看官場,那些后起之輩,一個個,趾高氣揚。
相比之下,我成了灰頭土臉的鄉野粗人,儼然是那江上沉船,眼睜睜地看著江面千帆競發;又似那已枯之木,滿心地盼望著春天,當春天真的來臨,卻已無能孕育新綠
唉,不說那些!難得你我今日相聚,應該高興才對,還說什么傷感,道什么憂愁,把一切的痛苦,痛苦的一切,統統忘了吧!來,老兄,人生難得幾回樂,人生難得幾回醉,為你剛贈我的新詩,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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