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地讀《論語》,是近幾年的事。
說來慚愧,如此經典的一部國學名著、若其自稱第二無文敢稱第一的儒家寶典,我竟然在賦閑之后才得通讀。
反省細思,一是從小到大受到的所有全日制教育均無此要求,身為一個聽話上進的好學生,我一向對非指定課外讀物少有涉足;二是工作期間事雜心煩體懶,未曾有大段靜心讀書的好時光,讓用心淘來的眾多好書徒留柜中。
所幸,我是一個復古風格愛好者,雖然一直沒有好好鉆研,但在書店里看到這種弘揚傳統文化又頗有眼緣的優秀讀本,還是會毫不猶豫采購回家,心想總有一天會讀至心曠神怡。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我們終究沒有錯過。
成書于戰國初的《論語》,是孔子弟子及再傳弟子記錄孔子或孔子弟子言行的一本語錄體散文,計20篇492章約15000余字,篇幅很短。
現在書店里動則會看到書厚寸許的大部頭,是因為各路名家做了大量的注、疏、譯等工作,這些分析加增,雖說并非全然圣人本意,有些甚至穿鑿附會,但對于一個距成書年代已兩千多年的現代人來說,是讀經典不可或缺的輔助工具。
一則關于修身成仁世態人情,圣賢們只說了基本原則,各朝各代均有大師訓詁闡釋依時揮發,尤其是在傳統文化碰撞發展的一些關鍵時期,他們還對儒家學術傳承發展做出了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建設性貢獻,對讀懂《論語》不無裨益;二則年代久遠,許多字詞的音、義均較現代漢語有很大不同,須有注釋方能看得明白,是讀準文章的不二法門;三來退一萬步講,即使你不同意某些學者對圣人言行的解釋評價,認為只有自己才能與圣賢心意相通隔空喊話,至少也要先知道自己反對的是什么,人家說的到底錯在哪里,搞清楚了來龍去脈再顧影自憐不晚。
不過一般來說,能得到學界普遍認可且流傳久遠的注疏版本之所以能夠垂名于世,一定有其可取之處,讀者不可盡信“疏”(比“注”更詳細的解釋)也不可不信“疏”。
說到底,初讀《論語》,讀的其實就是“注”和“疏”。
讀完一個比較好的譯注版本,會對孔子及儒家的思想觀念、基本倫理有一個大致了解,對這本“二千年來國人思想之總源泉”(梁啟超語)有一個基本認識。
而想做到默識心通,對各篇章有比較固定連貫的自我感悟和把握,甚或可以隨機應用且受用無窮,則需要有足夠多的誦讀翻閱、足夠好的機緣巧合、足夠長的沉思力行,方能期得這種由量變到質變的飛躍。
《論語》對我個人而言,就是一本永遠都讀不完的書。
我一共讀了朱熹的《四書集注》、楊伯峻的《論語譯注》和李鍌等著的《論語高級讀解》三個版本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