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壽為八十八歲,茶壽為一百零八歲,
意思是何止八十八歲,期望一百零八歲。
馮友蘭與金岳霖同庚。
1983年,兩位老先生在做88歲“米壽”(米字拆開是八十八)時,馮友蘭寫了兩副對聯,一副給自己,一副送金岳霖。
給自己的一副是:“何止于米,相期以茶;胸懷四化,意寄三松。”意思是不能止于“米壽”,期望能活到“茶壽”(茶壽:是108歲,“茶”字上面“廿”是二十,下面也可拆為八十八),我為國家四化的實現而努力,意寄陶淵明撫松而徘徊的境界,并不計較現實的得失,意境很高遠。
給金岳霖的對聯是:“何止于米,相期以茶;論高白馬,道超青牛。”前兩句同,后兩句是對金岳霖邏輯和論道方面的贊嘆:論辯比公孫龍的“白馬非馬”論要高;論道超過騎著青牛的老子。
這對金岳霖評價很高。
可惜不久金岳霖就去世了,沒有能“相期以茶”,馮友蘭自己也沒能“相期以茶”,離“茶壽”還差13年。
馮友蘭晚年,一直是和宗璞一家生活在一起。
馮友蘭曾說自己早年賴慈母,中年仗賢妻,晚年靠孝女。
宗璞的夫君蔡仲德是中央音樂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著有《中國音樂美學史》,影響很大。
宗璞說:父親給我的人格和文學影響都很大。
他不是很勤奮的那一類,但有恒心,有韌勁。
他引以自豪的是從來不開夜車,不熬夜。
他待人很寬容,講忠恕之道,常常替別人著想。
他讓我“莫將”《新編》代《雙城》“,意思是不要因為他的《中國哲學史新編》耽誤了我的四卷本長篇小說《野葫蘆引》。
第一卷《南渡記》1988年出版了,10年過去了,第二卷《東藏記》,才寫了十五六萬字,現在每天寫五六百字,打算寫20多萬字,1999年上半年脫稿。
后面還有第三卷《西征記》,寫滇西大戰。
最后是《北歸記》。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父親的執著精神給我印象最深。
他以85歲高齡開始寫作七卷本《中國哲學史新編》,年齡大了老生病,我就奔走醫院幫他治病,他說現在治病是為了寫書,等書寫完了,有病也不治了。
最后他還是寫完了。
我現在也要用父親的這種執著精神把我的小說寫完。”寫小說,不然對不起沸騰過并隨即凝聚身邊的歷史;寫散文,不然對不起流淌在心間的萬般感受;寫童話,不然對不起眼前光怪陸離的幻象;寫短詩,不然對不起耳畔?琮變化的音符。
我寫,因為我有;我寫,因為我愛。
“這是宗璞對為什么寫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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