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是沈從文的代表作,是我國文學史上一部優秀的抒發鄉土情懷的中篇小說。
它以川湘交界的邊城小鎮茶峒為背景,以兼具抒情詩和小品文的優美筆觸,描繪了湘西地區特有的風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愛情悲劇,凸顯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與心靈的澄澈純凈。
它以獨特的藝術魅力,生動的鄉土風情吸引了眾多海內外的讀者,也奠定了《邊城》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特殊地位。
作者沈從文,湖南鳳凰縣人,苗族,現代著名作家、現代小說家,散文家,歷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說代表人物,撰寫出版了《中國絲綢圖案》、《唐宋銅鏡》、《龍鳳藝術》、《戰國漆器》、《中國古代服飾研究》等等學術專著。
《邊城》所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有一小溪,溪邊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戶單獨的人家。
這人家只一個老人,一個女孩子,一只黃狗。
小溪流下去,繞山岨流,約三里便匯入茶峒的大河,人若過溪越小山走去,則一里路就到了茶峒城與人來往的邊。
小溪寬約二十丈,河床為大片石頭作成。
靜靜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卻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魚來去都數的清楚。
在如今,城鎮的建設雖然顯得飛黃騰達,但是在建設的背后又顯露出另一方面的破壞。
就像自然環境,是那樣的不堪:樹木被伐、空氣干躁、噪聲不斷、垃圾成堆。
這樣的環境,使人的身心受了嚴重的壓抑。
所以,人們又是那么向往農村那種清靜、舒暢的生活空間。
或許這也是《邊城》作者的思路。
并且在現今的時代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顯得是那樣的陌生和功利。
為了自身的利益,大家似乎都卷入你爭我奪的潮流當中。
在建筑物空間越來越狹小的同時,人與人的心靈同樣顯得狹窄;在交通便利的今天,人途徑是那樣的便捷,但人的溝通卻是那樣的艱難。
一道墻,不單是隔絕了人與人之間的居住場所,也同時隔絕了人心靈的來往;一扇防盜門,似乎避免了外人的闖入,但同時也囚禁了自己與外界的聯絡。
而在《邊城》里面讓我們看到的是人的淳樸、勤儉、友善、和平的景象。
“管理這渡船的,就是住在塔下的那個老人。
活了七十年,從二十歲起便守在這溪邊,五十年來不知把船來去渡了多少年。
年紀這么大了,本來應該休息了,但天不許他休息,他仿佛不能夠同這生活分開,他從不思索自己的職務對于本人的意義,只是靜靜的、忠實的在那里守候著。”在寫到主人公翠翠的時候是:“自然既長養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潑,處處儼然如一只小獸物。
人又那么乖,如山頭黃鹿一樣,從不想到殘忍事情,從不發愁,從不動氣。
平時在渡船上遇陌人對她有所注意時,便把光光的眼睛瞅著那陌人,作成隨時皆可舉步逃入深山的神氣,但明白了人無機心后,就又從從容容的在水邊玩耍了。”文章在寫到掌管水碼頭順順時說:“這個大方灑脫的人,事業雖十分順手,卻因歡喜交朋結友,慷慨而又能濟人之急,……明白出門人的甘苦,理解失意人的心情……為人卻那么公正無私……既正直和平,又不愛財”。
在說到兩位年青人的時候,又寫得是那樣受人歡迎:“結實如小公牛……豪放豁達,不拘常套小節……和氣親人,不驕惰,不浮華。”而更讓人稱奇的那只小狗也格外顯得乖巧、懂事:“有時又與祖父、黃狗一同在船上,過渡時與祖父一同動手,船將岸邊,祖父正向客人招呼:‘慢點,慢點’時,那只黃狗便口銜繩子,最先一躍而上,且儼然懂得如何方為盡職似的,把船繩緊銜著拖船攏岸。” “美麗總是令人憂愁”。
《邊城》作者在給我們展現這一幅人與自然相得相融,優美和諧圖畫的同時,卻又流露出一副面對人生悲涼命運的無奈與困惑的面孔。
本應該是圓滿美好的家庭,在母親與父親相聚不得志而前后離世下,翠翠從小就過著與祖父相依為命的生活,他們的孤單與悲涼時不時的涌流心頭。
“黃昏來時,翠翠坐在家中屋后白塔下,看天空被夕陽燒成桃花色的薄云”、“聽著渡口飄來那生意人雜亂的聲音,心中有些幾薄薄凄涼。”、“他在日頭升起時,感到生活的力量,當日頭落下時,又不至思量與日頭同時死去的,是那個伴在他身旁的女孩子。
他唯一的朋友為一只渡船與一只黃狗,唯一的親人便只那個女孩子。”其中,還讓我們看到不幸的是,作為“水鴨子”的大老卻在水中淹死;以歌聲讓翠翠的心飛翔的二老卻離家出走;與翠翠朝暮相處、形影不離的祖父,又在雷鳴夜晚中悄悄離世……這一切的發生,猶如一個個巨石壓抑著翠翠幼小的心靈。
在《邊城》結尾,作者想通過二老“也許明天回來”來點燃翠翠心靈的一時希望。
但“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又豈不是給她一種無限的困惑、迷茫。
一個從小就遭受人生悲慘命運的心靈,本想尋得一處關愛、拯救的歸宿,卻一直得不到實現。
這也豈不成了許多人的寫照?
沈從文以如椽巨筆,為我們繪就了一幅如詩如畫、如夢如煙、田園牧歌式的美麗的湘西世界。
沈從文在后來曾經表白:“我要表現的本是一種‘人生形式’,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小說以牧歌式的情調描繪出田園詩般的邊城世界。
這里的人民保持著淳樸自然、真摯善良的人性美和人情美。
他們誠實勇敢、樂善好施、熱情豪爽、輕利重義、守信自約,“凡事只求個心安理得”,就連吊腳樓妓女的性情也浸染著邊民的淳厚,儼然是一個安靜的平和的桃源仙境。
這里的人民,詩意地生活,詩意地棲居。
這是抒情詩,也是風俗畫。
邊城》對人物性格的塑造,顯然受到中國傳統藝術寫意傳神筆法較深的熏陶,它的人物更具東方式的恬靜的美,如翠翠是湘西山川靈氣化育而成的自然之女,天真、純潔、活潑,柔情似水:翠翠在風吹日曬里長養著,把皮膚變得黑黑的,觸目為青山綠水,一對眸子清明如水晶。
邊城》的結局模糊而悠遠:到了冬天,那個坍塌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
可是那個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夢里為歌聲把靈魂輕輕浮起的年輕人,還不曾回到茶峒來。
《邊城》蘊含著詩一般的意境和韻味。
無論是“凡有桃花處必有人家,凡有人家處必有沽酒”的早春,還是“再落個不停,溪面一片煙”的初夏,都顯示出遠離人事糾葛的和諧氛圍。
作者不僅創造了詩一樣的意境,而且賦予作品中的人物與景物以深厚的象征意味。
在暴風雨之夜猝然倒掉又重修的白塔,象征著一個原始而古老的湘西的終結和對重造湘西未來的渴望。
《邊城》是一曲描寫湘西人們人性美的“牧歌”,一部美麗得如此樸素,悲劇得如此優美的人性“牧歌”。
《邊城》是沈從文“思鄉情結”養育出來的一顆明珠。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每一位讀者在掩卷之際,內心為優美而感傷的希冀所充滿,盼著二老儺送的歸來,并盼著美麗的翠翠戴上紅色頭蓋出嫁的日子。
“邊城”是沈從文理想人生的縮影,是他遠離“邊城”而作于都市的夢。
《邊城》是一篇小說,但更像一首二十一個斷章組成的長詩。
整部小說散發著濃郁的詩意,給人一種非常純粹的閱讀體驗,以至于劉西渭譽之為:“一部田園詩的(牧歌的)杰作”,“一顆千古不磨的珠玉”。
美學家朱光潛評價道:“它表現受過長期壓迫而又富于幻想和敏感的少數民族心坎那一股沉郁隱痛”,“唱出了少數民族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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