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母校
全國紀念改革開放三十周年大會昨天剛剛開過。
今天,我就應邀來到母校參加師范教育系舉辦的學生技能大賽頒獎晚會。
會上,竟然與母校的副書記副校長一起上臺為獲一等獎的同學頒獎,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回到母校,真有回到母親身邊的感覺,真有回到家的感覺——盡管這“家”已經歷過多次的變遷。
我是改革開放后的第二年考入這所學校的。
當年,前郭縣達里巴中學三個畢業班120多人有3人進入錄取線。
其實,我是1978年的高中畢業生,參加過恢復高考后的第二年的高考。
遺憾的是達里巴中學沒有人進入本科錄取線。
這一年12月18日,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全國人民走出了“兩個凡是”的陰影,中國從此進入了改革開放的新時期。
正是這一年的年底,父親要從達里巴衛生院退休,我是長子,家里家外都要我來接班。
對很多人來說,能“接班”就是改變了命運。
可我“不識時務”“不自量力”地頂著壓力沒接,還不知天高地厚地說我要考大學。
可最終因沒有實力,怕考不上又沒去接班弄個兩空,于是,1979年報考了中專。
于是,就考上了這所學校。
可以說,是改革開放改變了中國的命運,也改變了我的命運。
不然我只能讓人在一旁譏笑了。
我從小就是個有點不太安分的人,心有點“野”,不讓大人省心。
學齡前就和一個比我小一歲的孩子去過達里巴西面15里遠的西小山。
達里巴西部是一片荒無人煙的草原,草原深處有一片幾十平方公里的葦塘。
我與伙伴沿著放牛走過的小道來到了一片新的天地:草原一望無際,遼闊得你就想唱歌。
我倆一路走一路玩也一路擔驚受怕,接近中午時到了西小山。
草原深處的西小山有一處“孫四鳥”窩棚,過去這里是土匪出沒的地方。
我們來到“孫四鳥”窩棚時,見到了達里巴屯的很多牛倌,其中一位是我小伙伴的爺爺。
大家看兩個孩子大老遠跑來,把他們的苞米面“大餅子”分給了我倆一份。
這是我第一次離開父母“獨闖”草原,這年我七歲。
我讀小學時正是“教育也要學大寨”的年代,能干活就是好學生。
為此我與我們班四名男生在小學四年級做了個大膽舉動:要求住在學校幫學校的郭大爺喂豬。
學校當然同意我們這幾個“志愿者”的舉動,這樣學校也會少些開支。
我們在學校后園子掰甜菜英子,烀豬菜,樂得郭大爺整天合不攏嘴。
遺憾我們喂的一口500多斤的肥豬年底丟了,發動全校學生找了十幾天都沒找到。
后來破了案,豬肉被小偷藏在柴草垛里。
上初中后全國人民都在學習小靳莊。
我也不甘落后地寫“詩”,參加學校“**思想宣傳隊”。
我記得在初中二年級時,學校領導提出宣傳隊要有自編的節目,我竟不知深淺地寫過劇本。
當然學校不會排練我的“大作”。
上高一后,達里巴中學“**思想宣傳隊”的兩名高二的同學去了重新鄉集體戶,不久一個分到了長山化肥廠,一個分到前郭縣評劇團。
他們通過“文藝”跳了“龍門”讓我十分羨慕。
可是我上高二時學校分了專業班,學校的“**思想宣傳隊”就解散了。
這期間,有一次我去縣城的一個親屬家問過劇團能否招我這樣的人,親屬說上那地方干啥,當“戲子”有啥意思。
就這樣,在恢復高考的前一年,我在中學的木工組學起了木工。
當時,別人都是整天跟著師傅學做木匠活,只有我還堅持上午上課,下午學木工。
在學木工時我常曲不離口,是唱歌讓我忘掉了勞累。
為此,師傅說我不務“正業”,家人也說過我要是能“出息”,龍都能叫三聲。
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在很多人眼里不“守鋪”的人,非要“心比天高”地和命運掰一下手腕。
正在別人看我笑話看到一半也剛笑出一半的時候,憋回去了——我考出去了。
沒想到在母校100名錄取的新生中我分數最高,還成了班里的學習委員,學校團委的宣傳委員。
沒想到我當年學習小靳莊時愛好詩歌的興趣和在“**思想宣傳隊”愛好唱歌的興趣又揀起來了。
這些興趣有時能與團的工作合拍,有時又與學校的要求不盡一致。
當時學校領導說我們學校就是培養小學教師的,不是培養別的人材的。
以至有的老師讓課時說有幾個學生想當作家,成天寫什么“詩”呀干呀的,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
我知道我就是這“幾個”中的一個。
按說考上學分配工作就揣上鐵飯碗了,可我不“守鋪’的老毛病又犯了。
參加工作后,有的學校領導說我的理想與現實離得太遠,也有的領導說好好當老師得了唄,寫哪門子詩,太不務實了。
父母對我癡謎于文學藝術也不理解,晚上我看書寫作,母親心疼幾個電字錢,總催我閉燈,說總看你寫寫,掙的稿費還沒有電字錢多呢。
父親不說但做,有一次姐姐給我的刀切紙我寫詩時咋也找不到,后來才知道是父親藏起來,鎖在小柜里了。
我的不“守鋪”、不知天高地厚,讓我吃了不少苦頭,也給我帶來了“甜頭”。
1989年我加入省作家協會時是唯一的一個農村教師會員。
后來我調到縣里當了幾年新聞記者,又調到市里在文藝部門工作。
也許我算不上是一個好的人民教師,這也是我多年來不敢回到母校的原因。
沒想到母校今天能把我請回去,還讓我上臺給獲獎的學生頒獎。
這些年我的母校也一變再變。
成立時叫白城地區前郭師范學校,接著改為前郭蒙古族師范學校,后來與安廣師范合并叫松原師范學校,再后來叫松原職業技術學院,現在又叫松原大學。
真是變化太大了。
三十年前,我們讀書時在校學生是兩個班100人,現在有8個系6500人。
學校由我們讀書時的兩棟瓦房,發展成現在的有十八棟大樓的占地四十公頃的校園。
感謝母校接納了我這個當年不“守鋪”的學生,讓我見證了改革開放三十年學校的變化,也讓我像回到母親身邊那樣做一次深情的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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