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
庭院里櫻花零落,其狀如雪,片片點點,飄浮在檐溝里。
莫道檐溝清淺,卻把整個碧空抱在懷里。
莫道檐溝窄小,藍天映照其中,落花點點飄浮。
從這里可以窺見櫻樹的倒影,可以看到水底泥土的顏色。
三只白雞走來,紅冠飄蕩,俯啄仰飲。
它們的影子也映在水里。
嘻嘻相歡,怡然共棲。
相形之下,人類赤子的世界又是多么褊狹。
去年秋,十月來,我坐在鹽原帚川的支流,鹿服川畔的石頭上,夜晚,秋風勁吹,紅葉大抵散落,河東一片艷紅。
左右兩則皆是高聳的山峰,夾著一帶細長的高空,仿佛天上也有一條河流過似的,時值秋末,河水瘦縮,近乎干涸的細流,打亂石中間穿行,河東蜿蜒于高山深谷之間,曲折而下,遠處可以看到流水的盡頭。
恰巧有一座高山當河而立,堵塞了河水的通路,遠遠望去,仿佛河水已被山峰吸入體內,又好像這山極力抱住水流,就勸道:“就停在這兒吧,流進村莊有什么好呢?停下吧、停下吧。”
然而,河水依然流過河底的碎石,鉆進紅葉厚積的柵欄,高唱著歌兒向前奔去,坐在石頭上,用心傾聽,有一種聲音:輕風。
這無人彈奏的鳴琴般的聲音,拿什么比喻它好呢?坐在石頭上,心兒卻追思著流水的行止,遠了、遠了、遠了——啊!依然隱約可聞。
至今,夜半夢醒,潛心聆聽,似乎從遠處仍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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