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那一天,吃罷晚飯,閑著無事的我到女友家去作客。
一番熱情地問候之后,兩人便天南地北、漫無邊際地閑談起來。
偶爾回頭,看到女友的寶貝女兒在客廳的一角正專心地做著什么。
我趁女友添茶續水的空間,走到那位漂亮的小公主是身邊,好奇地問:“小公主,你在做什么?”小姑娘吃了一驚,猛然抬起頭,調皮地閃動著那雙沒美麗的大眼睛,嬌聲地反問我:“您猜猜看?”我凝思、皺眉、搖頭,不得不說:“我猜不出。”小姑娘善意地笑道:“我在疊紙鴿。”“疊紙鴿做什么啊?”我打破沙鍋紋(問)到底。
小姑娘又是一句嬌聲地反問:“您再猜猜看?”我于是又冥思苦想,雙眉緊蹙,搖頭聳肩,又不得不說道:“我還是猜不出。”小姑娘仰起天真的小臉,吐出來如涓涓清泉般的話語:“明天是母親節呀,這些紙鴿是送給母親的節日禮物!”
哦,是母親節。
我當著端茶倒水重新入座的女友夸獎她:“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不料,她又揚起小臉,很認真地問我:“您給您母親準備禮物了嗎?”這一問竟讓我滿臉羞紅,一時語塞。
因為我并不知道有母親節,更未曾想到過給我的母親準備節日禮物。
女孩看出了我的窘相,沉默片刻,便挑選出一只精致的紙鴿,輕輕地放在我的手掌心里,大大方方地說:“喏,您把這只紙鴿送給您的母親吧,她會很高興的!”我接過紙鴿,看著她那如花似玉、天真無邪、灑滿陽光的笑臉,覺得這女孩真是一個聰明、懂事的有心人。
第二天是星期天。
清早,一陣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喚醒。
看到突然而至又身背一個不小包裹的母親,我忽然想起昨日小姑娘送給我的紙鴿。
那一只紙鴿,不知是粗心大意,還是壓根就沒想,當時就順手放在女友家的茶幾上了。
我在猜想:母親知道今天是母親節嗎?
敲門聲也喚醒了女兒,她揉揉眼睛,跳下床,來到我的跟前:“媽媽,把眼睛閉上!”我以為她要和我撒嬌,或者做捉迷藏之類的游戲,便洋裝閉眼。
她拿出一只手工制作的紙鴿,放在我的手上。
待我睜開眼,她在房間里歡呼雀躍:“祝媽媽節日快樂!”
母親看著女兒,女兒看著我,我看著母親。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局面好生尷尬。
母親嘀咕了一句:“母親節?”隨即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勁兒地夸我的寶貝女兒,說她懂事,是個乖孩子,又極力掩飾著臉上復雜的神情,慈愛地拉著我女兒,將她引到陽臺上玩兒。
母親的舉動,很明顯是在幫我解圍,因為這一天畢竟是母親節啊:可我連一件禮物都沒有準備。
想到這兒,我的表情很不自然,很為身為人母家女的我問心自愧。
過了一會兒,母親又走過來,打開了那個不小的包裹,變戲法似的掏出了幾瓶自家的大醬、水靈靈的山野菜、幾十個咸鴨蛋和一瓶精心熬制的辣椒油。
一邊掏一邊還嘮念著:“醬,家里已經不多,你父親叫我都拿給你;山野菜是昨日新采下的,爽口敗火;院里的鴨子,今年不興旺,只攢下這么幾十個……末了,母親在胸前的衣襟里摸了好半天,才摸出一只鼓鼓的信封來,擺在桌上:“聽你父親說,你們買房子缺錢,我們這幾年攢了點,你收好,收好!”我執意不要。
母親不高興了,拉過我的手,遞上那帶著體溫的鼓鼓的信封,動情地說:“女兒是娘的心頭肉嗎,等我老了,走不動了,你再孝敬也不遲啊!”
見我接過錢,母親就要走。
留她吃飯,她說:“家里正忙著插秧,你父親叫我早早回去,再說,你家的飯我吃不慣。”臨行前,母親把我拉到一邊,在我耳邊喃喃地說:“你父親叫我問你,能不能挑幾件過時的衣裳,田里做活,穿得著。”我急忙來到臥室,打開掛滿衣褲的柜子,挑揀了丈夫的幾件只洗了幾水的衣裳和幾雙八成新的皮鞋。
母親那布滿皺紋的臉立刻舒展開來,開心地說:“你父親要是穿上這身行頭,那在村里可風光得很呢!”
母親來得突然,去得匆匆。
高高興興地背著來時的包裹走了。
我手里捏著母親送來的厚厚的一沓錢,沉默了好一陣。
望著窗外母親那漸漸消失的熟悉的背影,我頓時感到父母的關愛是多么的寬厚、博大、無私、崇高,我才真正領悟到了“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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