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全面看問題的古詩句
1、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陸游《游山西村》)
在逆境中往往蘊涵著無限的希望,不論前路多么難行難辨,只要堅定信念,勇于開拓,人生就能出現一個充滿光明與希望的嶄新境界。
2、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蘇軾《題西林壁》)
要認清事物的本質,就必須從各個角度去觀察,既要客觀,又要全面。
3、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王之煥《登鸛雀樓》)
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遠。
4、沉舟側畔千帆過,并樹前頭萬木春。(劉禹錫《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
新事物必將取代舊事物。
5、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朱熹《觀書有感》)
人要想心靈澄明,必須源源不斷補充新知。
6、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蘇軾《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天行有常,人生自古以來就不可能十全十美。
7、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杜甫《望岳》)
表現了作者不怕困難、敢于攀登絕頂、俯視一切的雄心和氣慨
8、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蘇軾《惠崇〈春江晚景〉》)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9、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王安石《等飛來峰》)
站得高,看得遠。
10、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王灣《次北固山下》)
舊事物孕育新事物的道理。
11、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
一切新生的美好的事物也是封鎖不住、禁錮不了的,它必能沖破任何束縛,蓬勃發展。
12、正入萬山圈子里,一山放過一山攔。
在取得一定成績時,萬萬不可自得自滿,而應不斷進取。
13、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白居易《賦得古原草離別》)
新事物是不可戰勝的
14、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漢樂府《長歌行》)
要趁年輕早點奮斗。
二、如何看待 蘇軾的 以詩為詞
柳永的詞,音律諧婉,宜於歌唱;語言通俗,易於瞭解。
然而,以文人詞的審美標準來衡量,有些內容顯得浮淺淫俗,格調不高。張舜民《畫墁錄》卷一載:“柳三變既以詞忤仁廟[1],吏部不敢放官,三變不能堪,詣政府。
晏公曰:‘賢俊作曲子麼?’三變曰:‘祇如相公亦作曲子。’公曰:‘殊雖作曲子,不曾道“彩線慵拈伴伊坐”。
’柳遂退。”晏殊固守著五代詞的典雅,對柳永的通俗化,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雖然柳詞風行天下,但真正被文人士大夫所欣賞的,只是那些符合典雅規范的部分。也就是說,晏殊的觀念代表了當時社會上層的審美趣味,而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偏好。
宋代黃升《唐宋諸賢絕妙詞選》卷二蘇軾《永遇樂》詞末載:“少游自會稽入都,見東坡,東坡曰:‘不意別后,公卻學柳七作詞。’少游曰:‘某雖無學,亦不如是。
先生之言,無乃過乎?’東坡曰:‘“銷魂,當此際”(《滿庭芳》),非柳詞句法乎?’秦慚服。”秦觀的長調,如《滿庭芳》(見第二講)等,明顯是受柳永影響。
可是,這在蘇軾和秦觀自己眼里,卻是一個弱點。葉夢得《避暑詩話》卷下亦載,蘇軾“于四學士(黃庭堅、晁補之、秦觀、張耒)中最善少游,故他文未嘗不極口稱善,豈特樂府。
然猶以氣格為病。故常戲云:‘山抹微云秦學士,露花倒影柳屯田。
’”在蘇軾看來,秦觀和柳永之詞,不可謂不精美,但終究氣格不高,難以在格調上與前人爭勝。而蘇軾自己正是在這一點上推動了詞風的轉變,將詞的境界提升到一個新的層次。
在蘇軾之前,就已經有一些詞人表現出既不同于晏、歐,也不同于張、柳的藝術選擇。如范仲淹雖然與晏、歐同為朝廷重臣,但他曾于仁宗康定元年(1040)出任陜西經略安撫副使兼知延州(治今陜西延安),抗擊西夏。
四年的軍旅生活,拓展了他的藝術視野,豐富了他的人生感受,因而他的詞風呈現出多面性。 碧云天,黃葉地。
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
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
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蘇幕遮》)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
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漁家傲》) 《蘇幕遮》上闋寫景,下闋抒情。
在外淹留之人,見秋景而頓生思鄉之念,愁思則隨酒而成淚,傷情之處,盡在無聲中。情思纏綿而細密,意境清麗而渾厚,語言婉轉而流暢。
《漁家傲》則是守邊之作。蒼茫蕭瑟的塞外景象,艱苦孤寂的邊塞生活,將士們的久戍思鄉之情,一字一句都是真情流露,不加雕琢,沉郁悲壯(P48)。
從這兩首詞可以看出,范詞有婉約和豪邁兩種風格,尤其是《漁家傲》所表現出來的邊塞風光和征戰勞苦,慷慨悲涼,凝重渾厚,對后代詞風的發展,有相當重要的影響。也可以說,范詞已經超越南唐的藩籬,啟示著詞境新的開拓。
尤其是那種沉郁蒼涼的風格,成為后來豪放詞的濫觴。 王安石更具開創性,他的詞以抒發自我的情性與懷抱為主,進一步由表現個體人生的感受轉向對歷史和社會現實的反思,使詞具有了一定的歷史感和現實感。
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
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歸帆去棹殘陽里,背西風,酒旗斜矗。
彩舟云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念往昔,繁華競逐。
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續。千古憑高,對此漫嗟榮辱。
六朝舊事隨流水,但寒煙芳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后庭遺曲。
(《桂枝香》) 這首乃金陵懷古之詞,筆力勁峭,意境高遠。上闋寫金陵之景,美不勝收;下闋抒發盛衰之感,清空一氣。
通過對六朝歷史興亡的反思,表現出對現實社會的憂慮(P78)。這首詞透露的資訊是,詞的表現功能已經由應歌娛樂轉為言志自娛,標志著詞風正向詩風靠近。
范仲淹、王安石詞中所透露出來的新變,到蘇軾才真正匯聚成一股影響詩壇的重要力量。從五代到柳永,詞的生命是音樂,詞的內容大都是戀情別恨,因此協律是填詞的重要條件,婉約是詞風的正宗。
而蘇軾以他天才式的開拓性,突破了這種傳統精神,推動了宋代詞風的又一次重大轉變,在詞壇上開辟了一種新境界。這種新變,主要表現在以下四個方面[2]: 第一,詞與音樂的初步分離。
詞本來就是合樂而產生的,因此在詞的最初階段,音樂性重于文學性。在蘇軾之前,詞必須協律而成為可唱的曲。
當然,蘇軾也未必完全廢棄詞的音樂性,他的許多詞都可以入歌,如《蝶戀花》的“花褪殘紅青杏小”,為朝云所歌;《賀新郎》的“乳燕飛華屋”為秀蘭所歌。因為蘇軾本人是懂音律的,《苕溪漁隱叢話》說蘇軾改《歸去來辭》為《哨遍》,使入音律;章質夫家善琵琶者乞歌詞,他取韓愈的《聽穎師彈琴》稍加改動,使就聲律,作《水調歌頭》。
然而,他的大部分作品,卻并不注意歌唱。因此,前人多以蘇詞不協音律為病,晁補之說:“蘇東坡詞,人謂多不諧音律,然居士詞橫放杰出,自是曲子中縛不住者。”
(吳曾《能改齋漫錄》)李清照在《詞論》中也說,蘇詞“往往不協音律。”如此看來,蘇詞雖然沒有完全否認詞的音樂效能,但的確有擺脫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