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六州歌頭·少年俠氣的作品鑒賞
此詞上片回憶青少年時期在京城的任俠生活。“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是對這段生活的總括。以下分兩層來寫:“肝膽洞,……矜豪縱”是一層,著重寫少年武士們性格的“俠”。他們意氣相投,肝膽相照,三言兩語,即成生死之交;他們正義在胸,在邪惡面前,敢于裂眥聳發,無所畏懼;他們重義輕財,一諾千金;他們推崇勇敢,以豪俠縱氣為尚。這些都從道德品質、作人準則上刻劃了一班少年武士的精神面貌。由于選取了典型細節:“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等,寫得有聲有色,并不空泛。“輕蓋擁,……狡穴空”是又一層,側重描寫少年武士們日常行為上的“雄”。他們駕輕車,騎駿馬,呼朋喚友,活躍在京城內外。斗城:漢代長安按南斗,北斗形狀建造,故名;此指北宋東京。他們隨時豪飲于酒肆,且酒量極大,如長虹吸海。“春色”此處指酒。有時,他們又攜帶弓箭,“呼鷹嗾犬”,到郊外射獵,各種野獸的巢穴頓時搜捕一空。武藝高強,更襯托出他們的雄壯豪健。這兩層互相映襯,寫品行的“俠”寓含著行為的“雄”,而寫行為的“雄”時又體現了性情的“俠”,非自身經歷難寫得如此真切傳神。筆法上極盡鋪敘,如數家珍,接著僅用“樂匆匆”三字即輕輕收束上片,賀鑄不愧大手筆。
下片開頭“似黃粱夢”過渡自然。既承接了上片對過去的回憶,又把思緒從過去拉回到今天的現實中來。過去的生活雖快樂,然過于匆匆,如夢一樣短暫。離開京城已經十多年過去了,如今已是中年,自己的境況又不如意。長期擔任相當漢代冗從的低微官職,為了生存,孤舟飄泊,只有明月相伴。歲月倥傯,卻像落入囚籠的雄鷹,一籌莫展。每天只能做些案頭打雜的粗活,其保家衛國的壯志,建立奇功的才能完全被埋沒了。而且像這樣郁郁不得志的下層武官并非詞人一個,“鹖弁如云眾”。這就找出了造成這種現象的社會原因,指責了浪費人才、重文輕武的北宋當權者。“笳鼓動,漁陽弄”,點明宋朝正面臨邊關危機。“思悲翁”,一語雙關;既是漢代有關戰事的樂曲名,又是詞人自稱。四十歲不到,他卻感到自己老了,一個“思”字,寫盡了對自己被迫半生虛度、寸功未立的感慨。當年交結豪杰、志薄云天的少年武士,如今銳氣已銷磨許多,然而也成熟許多。其內心深處仍蘊藏著報國壯志,連身上的佩劍也在西風中發出怒吼。然而,在一派主和的政治環境中,他“請長纓,系取天驕種”的心愿只能落空。不是“不請”,而是“不能請”,或“請而不用”。于是詞人只有滿懷悲憤,恨恨地登山臨水,將憂思寄于琴弦,把壯志托付給遠去的鴻雁。詞人的萬千感慨都寄托在這有聲的琴韻和無聲的目光之中了,其哀、其憤非常幽深。因為這是一個憂國憂民、報國無門的志士的無奈與悲憤,這是那個時代的悲哀。
此詞塑造的游俠壯士形象,在唐詩中屢見不鮮,但在宋詞中則是前所未有的。此詞第一次出現了一個思欲報國而請纓無路的“奇男子”形象,是宋詞中最早出現的真正稱得上抨擊投降派、歌頌殺敵將士的愛國詩篇,起到了上繼蘇詞、下啟南宋愛國詞的過渡作用。
全詞風格蒼涼悲壯,敘事、議論、抒情結合緊密,筆力雄健勁拔,神采飛揚,而且格律謹嚴,句短韻密,激越的聲情在跳蕩的旋律中得到體現,兩者臻于完美的統一。
2. 賀鑄的六州歌頭
六州歌頭·少年俠氣
賀鑄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聞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篷。官兄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鹖弁如云眾。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
北宋哲宗元祐三年(1088)秋,賀鑄在和州(今安徽和縣一帶)任管界巡檢(負責地方上訓治甲兵,巡邏州邑,捕捉盜賊等的武官)。雖然位卑人微,卻始終關心國事。眼看宋王朝政治日益混亂,新黨變法的許多成果毀于一旦;對外又恢復了歲納銀絹、委屈求和的舊局面,以致西夏騷擾日重。面對這種情況,詞人義憤填膺,又無力上達,于是揮筆填詞,寫下了這首感情充沛、題材重大、在北宋詞中不多見的、閃耀著愛國主義思想光輝的豪放名作。
上片回憶青少年時期在京城的任俠生活。“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是對這段生活的總括。以下分兩層來寫:“肝膽洞,……矜豪縱”是一層,著重寫少年武士們性格的“俠”。他們意氣相投,肝膽相照,三言兩語,即成生死之交;他們正義在胸,在邪惡面前,敢于裂眥聳發,無所畏懼;他們重義輕財,一諾千金;他們推崇勇敢,以豪俠縱氣為尚。這些都從道德品質、作人準則上刻劃了一班少年武士的精神面貌。由于選取了典型細節:“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等,寫得有聲有色,并不空泛。“輕蓋擁,……狡穴空”是又一層,側重描寫少年武士們日常行為上的“雄”。他們駕輕車,騎駿馬,呼朋喚友,活躍在京城內外。斗(dǒu)城:漢代長安按南斗,北斗形狀建造,故名;此指北宋東京。他們隨時豪飲于酒肆,且酒量極大,如長虹吸海。“春色”此處指酒。有時,他們又攜帶弓箭,“呼鷹嗾犬”,到郊外射獵,各種野獸的巢穴頓時搜捕一空。武藝高強,更襯托出他們的雄壯豪健。這兩層互相映襯,寫品行的“俠”寓含著行為的“雄”,而寫行為的“雄”時又體現了性情的“俠”,非自身經歷難寫得如此真切傳神。筆法上極盡鋪敘,如數家珍,接著僅用“樂匆匆”三字即輕輕收束上片,賀鑄不愧大手筆。
下片開頭“似黃粱夢”過渡自然。既承接了上片對過去的回憶,又把思緒從過去拉回到今天的現實中來。過去的生活雖快樂,然過于匆匆,如夢一樣短暫。離開京城到現在,十多年過去了,如今已是中年,自己的境況又如何呢?長期擔任相當漢代冗從的低微官職,為了生存,孤舟飄泊,只有明月相伴。歲月倥傯,卻像落入囚籠的雄鷹。一籌莫展。每天只能做些案頭打雜的粗活,其保家衛國的壯志,建立奇功的才能完全被埋沒了。而且像這樣郁郁不得志的下層武官并非詞人一個,“鹖弁如云眾”。這就找出了造成這種現象的社會原因,指責了浪費人才、重文輕武的北宋當權者。“笳鼓動,漁陽弄”,點明宋朝正面臨邊關危機。“思悲翁”,一語雙關;既是漢代有關戰事的樂曲名,又是詞人自稱。四十歲不到,他卻感到自己老了,一個“思”字,寫盡了對自己被迫半生虛度、寸功未立的感慨。當年交結豪杰、志薄云天的少年武士,如今銳氣已銷磨許多,然而也成熟許多。其內心深處仍蘊藏著報國壯志,連身上的佩劍也在西風中發出怒吼!然而,在一派主和的政治環境中,他“請長纓,系取天驕種”的心愿只能落空。不是“不請”,而是“不能請”,或“請而不用”!于是詞人只有滿懷悲憤,恨恨地登山臨水,將憂思寄于琴弦,把壯志托付給遠去的鴻
雁。詞人的萬千感慨都寄托在這有聲的琴韻和無聲的目光之中了,其哀、其憤何其幽深!因為這是一個憂國憂民、報國無門的志士的無奈與悲憤,這是那個時代的悲哀!
關于這首詞創作的時間,一向認為是賀鑄七十四歲所作;鐘振振先生則認為是賀鑄作于三十七歲,持論有據。筆者采取了鐘先生的說法,特此說明
3. 六州歌頭·少年俠氣的作品原文
六州歌頭⑴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⑵。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⑶。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⑷,聯飛鞚⑸,斗城東⑹。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閑呼鷹嗾犬⑺,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
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蓬。官冗從⑻,懷倥傯⑼;落塵籠,簿書叢。鹖弁如云眾⑽,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動⑾,漁陽弄⑿,思悲翁。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⒀,目送歸鴻。
4. 賀鑄 六州歌頭
/z/*?rq=108163651&ri=1&ch=* 六州歌頭 作者:賀鑄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
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
間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
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篷。
官冗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鹖弁如云眾,供粗用,忽奇功。
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
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 全部注釋 1.五都:五都具體所指,歷代各有不同,漢代以洛陽、邯鄲、臨淄、宛、成都為五都;三國魏時以長安、譙、許昌、鄴、洛陽為五都;唐代以長安、洛陽、鳳翔、江陵、太原為五都。
詞中蓋泛指北宋北方的各大都市。 2.肝膽兩句:意為肝膽相照,正義凜然。
3.立談中:須臾而談即意氣相投。揚雄《解嘲》:"或七十說而不遇,或立談間而封侯"。
4.一諾句:信守諾言。《史記·季布欒布列傳》引楚人諺云:"得黃金百斤,不如季布一諾。
" 5.蓋擁:形容車馬隨從很盛。 6.聯飛鞚:聯轡并馳之意。
鞚,有嚼口的馬絡頭。 7.斗城:原指漢代長安故城。
《三輔黃圖》卷一載:"長安城……城南為南斗形,北為北斗形,至今人呼漢舊京為斗城是也。"詞中借指北宋東京汴京,即今之開封。
8.春色:酒的泛稱。古人釀酒,一般從入冬開始,經春始成,故多稱春酒。
唐人即多以 "春"字名酒,如富春、若下春、土窟春等。 9.吸海垂虹:極喻狂飲之態。
10.白羽:箭名。盧綸《和張仆射塞下曲》:"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
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 11.丹鳳:指京城。
唐時長安有丹鳳門,故以丹鳳代指京城。 12.冗從:散職侍從官,漢代時設置。
詞中蓋指方回自熙寧元年至元佑六年前后二十三年間,官階由右班殿直而磨勘遷升至西頭供奉,皆屬禁廷侍衛武官,性質與漢之"冗從"差近。塵籠:世俗之籠,主要指污濁之仕途,與陶潛《歸園田居》詩句"誤落塵網中"意思相近。
方回詩中屢用此語,如"可畏此塵籠,歸哉養荒浪。"(《快哉亭》)"擾擾塵籠下,容身亦是賢。
"(《京居感興》)等。 13.簿書叢:擔任繁瑣的公文事務。
簿書,官署之簿籍文書。蘇軾《夜飲次韻畢推官》詩:"簿書叢里過春風。
" 14.鹖弁:即鹖冠,古代武冠,左右各加一鹖尾,故名鹖冠。詞中代指武官。
15.《漁陽弄》、《思悲翁》:《漁陽弄》為鼓曲名,漢時禰衡曾為《漁陽》參撾,聲節悲壯。《思悲翁》為漢樂府短簫鐃歌之曲,列于鼓吹,多序戰陣之事。
也可與前一句合參,解為借唐時安祿山兵起漁陽,喻指北宋與周邊少數民族的頻繁戰爭。 16.請長纓:即請戰之意。
用終軍故事,《漢書·終軍傳》:"軍自請:'愿受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致之闕下。'" 17.天驕種:原指胡族(如匈奴等),《漢書·匈奴傳》:"南有大漢,北有強胡。
胡者,天之驕子也。"詞中蓋泛指外寇。
18.七弦桐:樂器之一,指琴,多以桐木制成,或五弦或七弦,故名。 賀鑄詞于溫柔繾綣之外,復有奇崛壯浪之姿。
昔詞學家龍榆生曾撰《論賀方回詞質胡適之先生》一文,對胡適《詞選》不錄賀詞心存耿耿,并舉此首《六州歌頭》為例,以為"在東坡、美成間,特能自開戶牖,有兩派之長而無其短"。即今而言,龍氏之論猶堪稱獨具只眼。
豪放詞風從蘇軾的別開生面到辛棄疾的蔚然成風,賀鑄這類硬語盤空、英姿磊落的詞,應是其間的重要過渡。 此詞的作年,學界的考訂長期流于模糊影響。
《中華文史論叢》1982年第4輯發表鐘振振《賀鑄六州歌頭系年考辨》一文,始對此詞系年詳加考訂。作者認為,詞人從熙寧八年(1075)至元佑六年(1091)這十六年中,官階一直是侍衛武官,此與詞?quot;鹖弁"云云殊為稱合,"但嚴格說來,只有元佑二年(1087)十一月至五年(1090)秋,這近三年的時間內,他以侍衛武官之階出任和州管界巡檢這一軍事職務,才是名副其實的'鹖弁',因此本篇系于這段期間,似更為可靠。
"鐘文并依據這段時期北宋與西夏的和戰情況,以及詞中"劍吼西風"、"目送歸鴻"等語所反映的節令,斷本篇只能作于元佑三年(1088)秋,詞人在和州管界巡檢任上,時年三十七歲。鐘文旁征博引,言之鑿鑿,當可據為定說。
賀鑄的性格很特別。程俱《宋故朝奉郎賀公墓志銘》說他"豪爽精悍","喜面刺人過。
遇貴勢,不肯為從諛"。葉夢得《賀鑄傳》則說他"喜劇談天下事,可否不略少假借;雖貴要權傾一時,小不中意,極口詆無遺詞,故人以為近俠"。
賀鑄自己也說:"鑄少有狂疾,且慕外監之為人,顧遷北已久,嘗以'北宗狂客'自況。"(《慶湖遺老詩集自序》)所以豪爽之氣、俠客之風、狂士之態應該是賀鑄的精神主體。
而這首《六州歌頭》正是這樣一首寓豪士、俠士和狂士于一體的自況生平之作。龍榆生評說此詞:"全闋聲情激壯,讀之覺方回整個性格,躍然于楮墨間;即以稼軒擬之,似猶遜其豪爽?(《論賀方回詞質胡適之先生》)其極意推崇之情,溢于筆端。
這首詞抑揚有度,在回憶中胥發郁勃不平之氣。上闋寫少年俠氣,筆酣墨飽,塑造了一位肝膽。
5. 賀鑄《六州歌頭》賞析
賀鑄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聞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篷。官兄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鹖弁如云眾。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
北宋哲宗元佑三年(1088)秋,賀鑄在和州(今安徽和縣一帶)任管界巡檢(負責地方上訓治甲兵,巡邏州邑,捕捉盜賊等的武官)。雖然位卑人微,卻始終關心國事。眼看宋王朝政治日益混亂,新黨變法的許多成果毀于一旦;對外又恢復了歲納銀絹、委屈求和的舊局面,以致西夏騷擾日重。面對這種情況,詞人義憤填膺,又無力上達,于是揮筆填詞,寫下了這首感情充沛、題材重大、在北宋詞中不多見的、閃耀著愛國主義思想光輝的豪放名作。
上片回憶青少年時期在京城的任俠生活。“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是對這段生活的總括。以下分兩層來寫:“肝膽洞,……矜豪縱”是一層,著重寫少年武士們性格的“俠”。他們意氣相投,肝膽相照,三言兩語,即成生死之交;他們正義在胸,在邪惡面前,敢于裂眥聳發,無所畏懼;他們重義輕財,一諾千金;他們推崇勇敢,以豪俠縱氣為尚。這些都從道德品質、作人準則上刻劃了一班少年武士的精神面貌。由于選取了典型細節:“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等,寫得有聲有色,并不空泛。“輕蓋擁,……狡穴空”是又一層,側重描寫少年武士們日常行為上的“雄”。他們駕輕車,騎駿馬,呼朋喚友,活躍在京城內外。斗(dǒu)城:漢代長安按南斗,北斗形狀建造,故名;此指北宋東京。他們隨時豪飲于酒肆,且酒量極大,如長虹吸海。“春色”此處指酒。有時,他們又攜帶弓箭,“呼鷹嗾犬”,到郊外射獵,各種野獸的巢穴頓時搜捕一空。武藝高強,更襯托出他們的雄壯豪健。這兩層互相映襯,寫品行的“俠”寓含著行為的“雄”,而寫行為的“雄”時又體現了性情的“俠”,非自身經歷難寫得如此真切傳神。筆法上極盡鋪敘,如數家珍,接著僅用“樂匆匆”三字即輕輕收束上片,賀鑄不愧大手筆。
下片開頭“似黃粱夢”過渡自然。既承接了上片對過去的回憶,又把思緒從過去拉回到今天的現實中來。過去的生活雖快樂,然過于匆匆,如夢一樣短暫。離開京城到現在,十多年過去了,如今已是中年,自己的境況又如何呢?長期擔任相當漢代冗從的低微官職,為了生存,孤舟飄泊,只有明月相伴。歲月倥傯,卻像落入囚籠的雄鷹。一籌莫展。每天只能做些案頭打雜的粗活,其保家衛國的壯志,建立奇功的才能完全被埋沒了。而且像這樣郁郁不得志的下層武官并非詞人一個,“鹖弁如云眾”。這就找出了造成這種現象的社會原因,指責了浪費人才、重文輕武的北宋當權者。“笳鼓動,漁陽弄”,點明宋朝正面臨邊關危機。“思悲翁”,一語雙關;既是漢代有關戰事的樂曲名,又是詞人自稱。四十歲不到,他卻感到自己老了,一個“思”字,寫盡了對自己被迫半生虛度、寸功未立的感慨。當年交結豪杰、志薄云天的少年武士,如今銳氣已銷磨許多,然而也成熟許多。其內心深處仍蘊藏著報國壯志,連身上的佩劍也在西風中發出怒吼!然而,在一派主和的政治環境中,他“請長纓,系取天驕種”的心愿只能落空。不是“不請”,而是“不能請”,或“請而不用”!于是詞人只有滿懷悲憤,恨恨地登山臨水,將憂思寄于琴弦,把壯志托付給遠去的鴻
雁。詞人的萬千感慨都寄托在這有聲的琴韻和無聲的目光之中了,其哀、其憤何其幽深!因為這是一個憂國憂民、報國無門的志士的無奈與悲憤,這是那個時代的悲哀!
關于這首詞創作的時間,一向認為是賀鑄七十四歲所作;鐘振振先生則認為是賀鑄作于三十七歲,持論有據。筆者采取了鐘先生的說法,特此說明。(鄭延君)
6. 賀鑄 《六州歌頭》 名句
全詩如下: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令媛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 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 閑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倉皇。
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篷。官宂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鹖弁如云眾,供粗用,忽奇功。 笳鞭策,漁陽弄,思悲翁。 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爬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
此詞為一首自敘出身的長調。詞中回想了作者少年期間任俠俠氣的豪俠糊口,抒發了本身仕途失意,愛國壯志可貴一酬的憤激之情。全詞熔敘事、議論和抒懷于一爐,配以短小的句式,的音節,集蘇軾之豪爽與周邦彥之律呂于一身,雄姿裝彩,不行一世,讀來令人有精神煥發。雄健警拔,蒼涼悲壯之感。追憶詞人上片京都所渡過的六七年倜儻逸群的俠少糊口。首先二句即李白《贈從兄襄陽少府皓》詩之所謂“結發未識事,所交盡豪雄”,為整個上片的總攝之筆。以下,便扣緊“俠”、“雄”二字來作文章。“肝膽洞”至“矜豪縱”凡七句,歸納綜合地傳寫本身與搭檔們的“俠”、“雄”品性:他們坦懷相待,極富有血性和公理感,聽到或碰著不服之事,立刻怒火萬丈;他們性格豁達,儕類邂逅,不待坐下來細談,便訂為存亡之交;他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批準別人的事,決不懺悔;他們推許的是出眾的大膽,而且以豪爽放不羈而自矜。“輕蓋擁”至“狡穴俄空”凡九句,則詳細地鋪敘本身和儔侶們的“俠”、“雄”行藏:他們輕車蜂擁,聯鑣馳逐,出游京郊;他們鬧嚷嚷地旅館里毫飲,好像能把大海喝干;他們間或帶著鷹犬到田野去射獵,一霎間便蕩平了狡兔的巢穴。上兩個條理,即有點,又有染;既有虛,又有實;既有抽象,又有形象,這就立體地揭示了一幅雄姿壯彩,不行一世的弓刀俠客的恢宏畫卷。
片末句“樂倉皇”三字、下片首句“似黃粱夢”四字,是全詞文義轉折、情感調動的關棙。作者青年期間糊口發火發達、龍騰虎擲,固然歡暢,痛惜太短促了,好象唐傳奇《枕中記》里的盧生,做了一場黃粱夢。寥寥七字,將上片的賞心樂事連同那歡欣鼓舞的空氣收束殆盡,驟然轉入對本身二十四歲至三十七歲以來南北羈宦、依戀屈厄的糊口經驗的告訴。
“辭丹鳳”至“忽奇功”凡十句,大意謂本因素開首都到外地供職,乘坐一葉孤舟飄泊旅途的河道上,唯有明月相伴。官品卑微,情含恨苦,落入混濁的政界,如鳥籠,不得自由。象本身這樣的武官成千上萬,但朝廷重文輕武,軍人們每每被支隨處所上去打雜,勞碌于案牘間,不可以或許殺敵戰場,立功立業。十來年的郁積,一肚皮的怨言,不吐不快。因此這十句好似黃河決堤,一浪趕過一浪。
以下六句,是全詞的飛騰。元佑三年三月,夏人攻德靖砦,同年六月,又犯塞門砦。這動靜傳到僻遠的和州,約莫已經是秋日了。異族入侵,國難當頭,本該是好漢大有效武之地的時辰。然而,朝中降服信服派當道,愛國將士們依然壯志難酬。“笳鞭策”六句,便擲地有聲地抒寫出詞人報國無門的滿腔悲憤之情軍樂吹奏起來了,邊疆上產生了戰事。而盼愿投身戰場的愛國志士,卻無路請纓,不能活捉對方的酋帥,獻俘闕下,就連隨身的寶劍也金風抽豐中產生惱怒的吼聲!這幾句,壯懷劇烈,慷慨悲壯,正氣凜然,可歌可泣,把詞人的滿腔愛國熱誠和憂患意識抒寫得勾魂攝魄,悅耳至深,讀來令人感奮不已。
末了三句,筆鋒突轉,一波三折,由慷慨鼓動轉為悲慘舒緩,游山逛水,拊琴送客中宣泄壯志難酬、報國無門的悲憤、沉郁,讀來令人扼腕嘆息。“爬山”句截用宋玉《九辯》“爬山臨水兮送將歸”.“手寄”句似從嵇康《酒會》詩“但當體七弦”句化出。而與下“目送”句聯屬,又是翻用嵇康《贈兄秀才入軍》詩“目送征鴻,手揮五弦”.句句都與送別有關。
蘇門詞人中,賀鑄最受推許。張耒曾云:“方回樂府妙絕一世,感麗如游金、張之堂,明媚如攬嬙、施之袂,幽潔如屈一宋,悲壯如蘇。李。”(《東山詞序》)本篇辭情慷慨,音調鼓動,充實示意了他擔任蘇詞雄姿壯采氣魄威風凜凜的一面。藝術上,全詞不為聲律所縛,反能操出聲律之慎密組織,以表現其抑塞磊落、縱恣不行一世之風格。整首詞三十九句,個中三言句達二十二句之多,最長的句子也不高出五言,并且三十九句中三十四句押韻,“東”“董”“凍”平上去三聲通葉,這就形成了句短韻密、字音嘹亮的特色,很好地共同了此詞的豪爽氣魄威風凜凜。
7. 六州歌頭 賀鑄 注音
北宋哲宗元佑三年(1088)秋,賀鑄在和州(今安徽和縣一帶)任管界巡檢(負責地方上訓治甲兵,巡邏州邑,捕捉盜賊等的武官)。
雖然位卑人微,卻始終關心國事。眼看宋王朝政治日益混亂,新黨變法的許多成果毀于一旦;對外又恢復了歲納銀絹、委屈求和的舊局面,以致西夏騷擾日重。
面對這種情況,詞人義憤填膺,又無力上達,于是揮筆填詞,寫下了這首感情充沛、題材重大、在北宋詞中不多見的、閃耀著愛國主義思想光輝的豪放名作。 上片回憶青少年時期在京城的任俠生活。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是對這段生活的總括。以下分兩層來寫:“肝膽洞,……矜豪縱”是一層,著重寫少年武士們性格的“俠”。
他們意氣相投,肝膽相照,三言兩語,即成生死之交;他們正義在胸,在邪惡面前,敢于裂眥聳發,無所畏懼;他們重義輕財,一諾千金;他們推崇勇敢,以豪俠縱氣為尚。這些都從道德品質、作人準則上刻劃了一班少年武士的精神面貌。
由于選取了典型細節:“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等,寫得有聲有色,并不空泛。
“輕蓋擁,……狡穴空”是又一層,側重描寫少年武士們日常行為上的“雄”。他們駕輕車,騎駿馬,呼朋喚友,活躍在京城內外。
斗(dǒu)城:漢代長安按南斗,北。 北宋哲宗元佑三年(1088)秋,賀鑄在和州(今安徽和縣一帶)任管界巡檢(負責地方上訓治甲兵,巡邏州邑,捕捉盜賊等的武官)。
雖然位卑人微,卻始終關心國事。眼看宋王朝政治日益混亂,新黨變法的許多成果毀于一旦;對外又恢復了歲納銀絹、委屈求和的舊局面,以致西夏騷擾日重。
面對這種情況,詞人義憤填膺,又無力上達,于是揮筆填詞,寫下了這首感情充沛、題材重大、在北宋詞中不多見的、閃耀著愛國主義思想光輝的豪放名作。 上片回憶青少年時期在京城的任俠生活。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是對這段生活的總括。以下分兩層來寫:“肝膽洞,……矜豪縱”是一層,著重寫少年武士們性格的“俠”。
他們意氣相投,肝膽相照,三言兩語,即成生死之交;他們正義在胸,在邪惡面前,敢于裂眥聳發,無所畏懼;他們重義輕財,一諾千金;他們推崇勇敢,以豪俠縱氣為尚。這些都從道德品質、作人準則上刻劃了一班少年武士的精神面貌。
由于選取了典型細節:“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等,寫得有聲有色,并不空泛。
“輕蓋擁,……狡穴空”是又一層,側重描寫少年武士們日常行為上的“雄”。他們駕輕車,騎駿馬,呼朋喚友,活躍在京城內外。
斗(dǒu)城:漢代長安按南斗,北斗形狀建造,故名;此指北宋東京。他們隨時豪飲于酒肆,且酒量極大,如長虹吸海。
“春色”此處指酒。有時,他們又攜帶弓箭,“呼鷹嗾犬”,到郊外射獵,各種野獸的巢穴頓時搜捕一空。
武藝高強,更襯托出他們的雄壯豪健。這兩層互相映襯,寫品行的“俠”寓含著行為的“雄”,而寫行為的“雄”時又體現了性情的“俠”,非自身經歷難寫得如此真切傳神。
筆法上極盡鋪敘,如數家珍,接著僅用“樂匆匆”三字即輕輕收束上片,賀鑄不愧大手筆。 下片開頭“似黃粱夢”過渡自然。
既承接了上片對過去的回憶,又把思緒從過去拉回到今天的現實中來。過去的生活雖快樂,然過于匆匆,如夢一樣短暫。
離開京城到現在,十多年過去了,如今已是中年,自己的境況又如何呢?長期擔任相當漢代冗從的低微官職,為了生存,孤舟飄泊,只有明月相伴。歲月倥傯,卻像落入囚籠的雄鷹。
一籌莫展。每天只能做些案頭打雜的粗活,其保家衛國的壯志,建立奇功的才能完全被埋沒了。
而且像這樣郁郁不得志的下層武官并非詞人一個,“鹖弁如云眾”。這就找出了造成這種現象的社會原因,指責了浪費人才、重文輕武的北宋當權者。
“笳鼓動,漁陽弄”,點明宋朝正面臨邊關危機。“思悲翁”,一語雙關;既是漢代有關戰事的樂曲名,又是詞人自稱。
四十歲不到,他卻感到自己老了,一個“思”字,寫盡了對自己被迫半生虛度、寸功未立的感慨。當年交結豪杰、志薄云天的少年武士,如今銳氣已銷磨許多,然而也成熟許多。
其內心深處仍蘊藏著報國壯志,連身上的佩劍也在西風中發出怒吼!然而,在一派主和的政治環境中,他“請長纓,系取天驕種”的心愿只能落空。不是“不請”,而是“不能請”,或“請而不用”!于是詞人只有滿懷悲憤,恨恨地登山臨水,將憂思寄于琴弦,把壯志托付給遠去的鴻雁。
詞人的萬千感慨都寄托在這有聲的琴韻和無聲的目光之中了,其哀、其憤何其幽深!因為這是一個憂國憂民、報國無門的志士的無奈與悲憤,這是那個時代的悲哀! 關于這首詞創作的時間,一向認為是賀鑄七十四歲所作;鐘振振先生則認為是賀鑄作于三十七歲,持論有據。筆者采取了鐘先生的說法,特此說明。
(鄭延君)。
8. 賀鑄《六州歌頭》
1.吸海垂虹:像鯨魚那么大喝,像垂虹那么深飲。極喻狂飲之態。
2.在閑暇時呼喚著老鷹和獵犬,帶著弓箭,將獵物一網打盡。有無窮無盡的樂趣。 “間”:空閑的時候。“狡穴”意指狡猾的獵物。玩獵盡興,自然會“樂匆匆”。
3.《漁陽弄》、《思悲翁》:《漁陽弄》為鼓曲名,漢時禰衡曾為《漁陽》參撾,聲節悲壯。《思悲翁》為漢樂府短簫鐃歌之曲,列于鼓吹,多序戰陣之事。也可與前一句合參,解為借唐時安祿山兵起漁陽,喻指北宋與周邊少數民族的頻繁戰爭。
4.(但是我卻)不得請戰,生擒敵酋。請長纓:即請戰之意。用終軍故事,《漢書·終軍傳》:"軍自請:'愿受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致之闕下。'"
17.天驕種:原指胡族(如匈奴等),《漢書·匈奴傳》:"南有大漢,北有強胡。胡者,天之驕子也。"詞中蓋泛指外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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