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北宋詞人對詞的雅化作了哪些努力
代表人:柳永李清照婉約詞派作家1.晏殊,字同叔,謚元獻作品:珠玉詞浣溪沙、踏莎行、清平樂、采桑子、山亭柳、蝶戀花。
風格:富于哲理、引人深思。珠圓玉潤、氣象富貴、格調閑雅。
和婉明麗,為北宋倚聲家初祖。2.張先,字子野,張三中,張三影作品:安陸詞天仙子、謝池春慢、沁園春、歸朝歡、破陣樂、剪牡丹。
風格:詞以小令為主,內容主要寫心中事,眼中淚,意中人。其中不乏感情真摰健康而手法細膩新穎之作。
善于于以工巧之筆表現一種朦朧含蓄之美。3.柳永,字耆卿,柳七,柳屯田作品:樂章集八聲甘州、雨霖鈴、夜半樂、安公子、蝶戀花、定風波、曲玉管。
風格:情意凄涼而境界開闊,描寫委曲而筆力矯健。采用鋪敘和白描手法,「鋪敘展衍,備足無余」,把敘事、寫景、抒情、議論镕為一爐,淋漓盡致而又層次井然。
一、形式方面,多采慢詞。二、內容方面,或抒懷才不遇之悲哀,或敘羈旅飄零之苦悶,或寫沉溺歌酒之風流生活。
三、表現方面,工于鋪敘手法。四、字句方面,多以俚俗語句為之。
4.周邦彥,字美成,號清真作品:清真集片玉詞瑞龍吟、蘇幕遮、蘭陵王、解連環、玉樓春。風格:筆力回環往復,縷縷艷情,欲言又止,曲折含蓄,自然渾成,有沉郁頓挫之致。
一、音律嚴整。二、詞句工麗。
三、多詠艷情景物。5.晏幾道,字叔原,號小山,與其父合稱「二晏」或「大小晏」作品:小山詞鷓鴣天、浣溪沙、蝶戀花。
風格:其詞多為艷詞,描寫愛情離合和人生聚散無常的悲歡,纏綿悱惻,凄婉動人。詞以情真意切見長。
語言純真、自然清新,選擇富有特徵的形象情態,把纏綿悱惻的縷縷情思表露無遺,華貴而不膚淺,閑雅而不粗俗。前期作品,多富貴風流之作;后期作品,多沉郁悲涼之調。
6.秦觀,字少游,一字太虛,號淮海居士,蘇門四學士,六君子作品:淮海詞淮海居士長短句滿庭芳、鵲橋仙、浣溪沙、踏莎行、如夢令、畫堂春、江城子、蝶戀花。風格:婉綺麗,辭情相稱。
善于用淡雅的語言,含蓄的手法,通過柔婉的曲調來表現,故覺情韻俱佳,凄婉動人。一、注重畫面,富有畫意。
二、音韻和諧,旋律優美。三、詞心細膩,聯想豐富。
四、長于抒情,化景物為情思,镕人事入風景,顯得空靈蕩漾而富有韻味。7.李清照,易安居士作品:漱玉詞聲聲慢、醉花陰、如夢令、臨江仙、武陵春、漁家傲。
風格:一、意境深曲而鮮明。二、語言率真自然,清新雅麗。
三、音律嚴謹諧婉。8.姜夔,字堯章,號白石作品:白石道人歌曲白石詞暗香、疏影、念奴嬌、揚州慢、角招,點絳唇―丁未冬過吳淞作。
風格:一、審音創調。二、琢練字句。
三、妙用典故。其詞于詠物、紀游之中寄寓個人的身世之感和家國之恨,且音律精嚴,筆致含蓄,格調高雅,情韻悠遠,在南宋后期的詞壇上可謂獨樹一幟,別開生面。
這是因為他雖然繼承了周邦彥等婉約派的傳統,又吸收了江西詩派的清健之氣和辛派詞人的雄快之風,故能矯農艷之習,于雅練中見清勁。9.史達祖,字邦卿,號梅溪作品:梅溪詞綺羅香―詠春雨。
東風第一枝―詠春雪。雙雙燕―詠燕。
風格:工于詠物,詞風偏于輕盈柔媚。其詠物詞,摹畫入神,盡態極妍,纖毫畢現,栩栩如生;字字刻劃,而又字字天然。
10.吳文英,字君特,號夢窗,又號覺翁作品:夢窗詞齊樂天―與馮深居登禹陵。高陽臺―豐樂樓分韻得如字祝英臺近―除夜立春。
八聲甘州―靈巖陪庾幕諸公游。風格:講究聲律,并能自度曲。
追求典雅,尤注重詞藻,講究鍛煉字句,務求典麗雅正,掃盡市井俗語。尤刻意追求含蓄和深遠。
務求詞語之隱曲幽深,多用代字及生僻之典,有時不免流于晦澀,令人猝讀難懂。11.王沂孫,字圣與,又號中仙,玉笥山人作品:碧山樂府花外集齊樂天―蟬。
眉嫵―新月。風格:雅麗深婉,頗似周邦彥;其清峭處又似姜白石。
尤工于詠物。用筆婉曲,渾化無痕。
12.張炎,字叔夏,號玉田,又號樂笑翁,張孤雁,張春水作品:山中白云詞樂府指迷高陽臺―西湖春感月下笛風格:早年為承平公子,過著悠閑而富有藝術情趣的生活,其詞注重格律和表現技巧,內容多寫湖山游賞的貴公子生活情趣。宋亡后詞風漸變,盛衰之感、亡國之痛和江湖飄泊之苦,成為詞的主調,格調凄清,情思婉轉。
言情,是婉約詞的傳統題材,也是婉約詞的主要特點。它以情動人,道盡人間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
多情的詞人,往往通過抒寫離愁別恨,歌頌愛情的真摯。“西城楊柳弄春柔。
動離憂,淚難收。猶記多情,曾為系歸舟。
……”(秦觀《江城子》)離歌一曲,動人心魄。柳永的名作《雨霖鈴》,抒寫了濃烈感人的游子離情。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淋漓盡致地描繪出與情人闊別、流落江湖的痛苦心境。
蘇軾的《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抒寫了他對亡妻“不思量,自難忘”的一片真情。“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晏幾道《鷓鴣天》)寫當日的相親相愛,別后的相思相憶,凄婉哀怨而又嫵媚風流,輕柔自然。
歐陽修的《踏莎行》“候館梅殘”、《蝶戀花》“庭院深深深幾許”等抒情小詞,雖是兒女私情、離愁別緒,卻寫得清麗婉媚,情深意長。“夜夜相思更漏殘,傷心明月憑。
2. 四唐詩風的嬗變及特征
唐宋詞的“雅化”進程
一,從敦煌民間詞至“花間”代言詞
文人開始大量創作歌詞,是唐末五代之事,后蜀趙崇祚編集西蜀詞人的作品為《花間集》。此前文人填詞,不過偶一染指。文人詞的傳統,是從“花間”詞開始的。詞從此自巷陌新聲向文人士大夫之雅曲轉變。
二,從“花間”代言詞至文人抒情詞
南唐詞人變“花間”代言體為文人抒情達意的自言體。他們在詞中描寫自我日常生活,抒發時世危難之艱辛困苦,傾訴瀕臨絕境之郁悶苦痛。詞體由卑漸尊,本質上有了新變。
宋初杰出詞人晏殊、歐陽修等,皆承繼南唐詞風,于小詞中抒情達意,傷離念遠。
蘇軾是文人抒情詞傳統的最終奠定者。陳師道用“以詩為詞”評價蘇詞,道中蘇詞革新的本質。從整體上觀照,詞的“雅化”進程,某種意義上也是詞逐漸向詩靠攏的一個過程,努力跨越“言志”與“言情”界限的過程,所以,陸輔之才說:“雅正為尚,仍詩之支流。不雅正,不足言詞。”蘇軾以前,這個過程是漸進的,至蘇軾卻是一種突飛猛進的演變。首先,蘇軾詞擴大了詞境。蘇軾之性情、襟懷、學問悉見之于詩,也同樣融之于詞。劉辰翁《辛稼軒詞序》說:“詞至東坡,傾蕩磊落,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他外出打獵,便豪情滿懷地說:“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江城子》)他望月思念弟弟,便因此悟出人生哲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水調歌頭》)他登臨古跡,便慨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念奴嬌》)五彩紛呈,令人目不暇接。劉熙載《藝概》卷四概括說:“東坡詞頗似老杜詩,以其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也。”其次,蘇軾詞提高了詞品。蘇軾的“以詩入詞”,把詞家的“緣情”與詩人的“言志”很好結合起來,文章道德與兒女私情并見乎詞,在詞中樹堂堂之陣,立正正之旗。即使寫閨情,品格也特高。《賀新郎》中那位“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的美人,可與杜甫《佳人》“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之格調比高。胡寅《酒邊詞序》因此盛稱蘇詞“一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綢繆宛轉之度,使人登高望遠,舉首高歌,而逸懷豪氣超乎塵埃之外。”詞至東坡,其體始尊。再次,蘇軾改造了詞風。出現在蘇軾詞中的往往是清奇闊大的景色,詞人的曠達胸襟也徐徐展露在其中。傳統區分宋詞風格,有“婉約”、“豪放”之說,蘇軾便是“豪放”詞風的開創者。凡此種種“詩化”革新,都迅速地改變著詞的內質,況周頤因此肯定說:“熙豐間,詞學稱極盛,蘇長公提倡風雅,為一代山斗。”(《蕙風詞話》卷二)劉熙載轉換一個角度評價說:“太白《憶秦娥》,聲情悲壯,晚唐、五代,惟趨婉麗,至東坡始能復古。”(《藝概》卷四)東坡的復古,正是詞向詩的靠攏,突出“志之所之”,也是向唐詩的高遠古雅復歸。至此,詞之“雅化”也取得了本質性的突破。
三,從文人抒情詞至大晟典雅詞
北宋前期和中期,詞在承繼南唐緒風之同時,內部正起著多種的嬗變演化,呈現出百花斗艷、五彩繽紛之繁榮盛景。雅俗之爭,此起彼伏,迂回曲折,貫穿其間。柳永的步入詞壇,對詞風的轉變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柳永在詞史上的貢獻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創立俚俗詞派和大量填寫慢詞。
在北宋詞“雅化”進程中貢獻最大、成就最高的是大晟詞人,尤其是集大成的詞家周邦彥。大晟詞人的“雅化”努力,具體表現為四個方面:其一,融化前人詩句以求博雅。其二,推敲章法結構以求精雅。其三,追求韻外之旨以示風雅。其四,注重音韻聲律以示醇雅。
大晟詞人在前輩作家努力的基礎上,將精力集中于歌詞字面、句法、布局、修辭、音韻等諸多技巧方面的精雕細琢。
3. 怎樣看待宋朝的政治衰亡與宋詞的輝煌
宋詞繁榮的原因.
宋詞發展的幾個階段:
宋初是令詞繼續發展和長調勃興的時期,晏、歐等詞家主要承繼南唐詞風,柳宗則大力創作長調,擴大了詞的容量.
北宋后期為詞的雅化時期.柳永將詞引向市井,引起文人雅士的不滿.蘇軾進行了題材內容上的開拓,“以詩為詞”;周邦彥則主要在藝術手法上去俗求雅,因而形成詞壇的兩個流派.
南宋詞風轉變,愛國志士感于亡國之痛,以詞抒發愛國思想與身世之感,趨于蘇軾一路.至辛棄疾,遂極大開拓了詞的境界,影響巨大,形成辛派詞人群體,豪放派得以確立.
姜夔重音律,格調騷雅,宋金形勢漸趨穩定之后,南宋后期詞人大多以姜夔為宗,刻意追求音律諧和、韻味悠長和形式精美,導致宋詞韻高和寡,無以為繼.
4. 1.淺述宋代文人的優逸生活對宋詞繁榮的影響
日常生活是目前學術界和文化界關注討論的熱點.后現代思潮對于傳統哲學地位的解構,使得更多的學者將研究視點轉向日常生活.作為哲學范疇的日常生活,是指與人類本能密切相關的衣食住行、飲食男女、婚喪嫁娶、節俗交際等層面的生活.日常生活與文學藝術屬于不同的社會文化層面,但有著深刻的淵源關系.日常生活的需求往往成為文學藝術創作的內在動力,促使文學藝術創作者感悟、加工、表達,以文學藝術形式來呈現生命本體的需求.就唐宋詞的發展歷程而言,中唐以后,科舉制度逐漸成熟,庶族地主階級進入主流社會并對社會文化發揮出越來越大的影響力.中唐以后社會文化轉型的一個突出的表現就是日常生活藝術化:游宴生活的興起,歌舞表演成為宴飲生活的重要內容,歌妓“要索新詞”,詞人填詞應歌成為文人宴飲生活中的重要內容.從而,文學創作活動與宴飲生活的結合日益緊密,文學世界與日常生活世界呈現出高度互滲的現象.文學世界與日常生活世界互滲不僅表現在文學創作活動向日常生活的飲食行為中滲透,還表現在文學創作活動向交際行為、日常情感和節日活動滲透.這一互滲的結果一方面形成了宴飲文學、禮俗文學、抒情文學和節日文學;另一方面,文學創作活動也成為了宴飲文化、禮俗文化、節日文化和情感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文人生活的逐漸成熟,以及他們在日常生活世界中的交際、節日慶典和男歡女愛等行為的模式化,文學創作活動就成為了他們日常生活中交往、言情、過節、飲酒活動不可或缺的重要內容.文人詞在這樣一種社會文化的背景之下興起并逐漸走向繁榮.從日常生活的層面加以考察,詞的娛樂功能、抒情功能、社交功能都是詞與日常生活高度互滲的結果;詞在體制上、風格上的特點、詞的發展演變都與日常生活密切相關.如歌舞佐酒和填詞聽歌為唐宋詞興盛的淵藪,文人的歌妓情結和歌妓對文人的謝娘心曲是花間范式確立的根本原因.正因為詞與文人的宴飲生活和情感生活的互滲,使得唐宋詞在風格上形成了“詞為艷科”的本色,并使得詞在體制上表現出音樂性的特點.就宋代而言,由于官吏選拔任用制度造成了官員的頻繁轉徙,從而形成了羈旅生活.羈旅詞的創作遠離了酒筵歌席,歌妓舞姬,所以被漂洗了秾艷的脂粉氣,表現出悲情雅化的特點.由于唐宋社會文化特定的氛圍,詞被用于搭建日常生活中的交際橋梁.大量的壽詞和干謁詞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的.所以表現出喜慶、阿諛、千篇一律的特點.總之,從日常生活入手來研究文學現象,是從一個全新的角度來解析文學文化現象.在社會文化學研究領域還是一次嘗試,期待為文學文化學研究帶來一點有意義的啟示. 宋詞繁榮的原因: 宋詞發展的幾個階段: 宋初是令詞繼續發展和長調勃興的時期,晏、歐等詞家主要承繼南唐詞風,柳宗則大力創作長調,擴大了詞的容量. 北宋后期為詞的雅化時期.柳永將詞引向市井,引起文人雅士的不滿.蘇軾進行了題材內容上的開拓,“以詩為詞”;周邦彥則主要在藝術手法上去俗求雅,因而形成詞壇的兩個流派. 南宋詞風轉變,愛國志士感于亡國之痛,以詞抒發愛國思想與身世之感,趨于蘇軾一路.至辛棄疾,遂極大開拓了詞的境界,影響巨大,形成辛派詞人群體,豪放派得以確立. 姜夔重音律,格調騷雅,宋金形勢漸趨穩定之后,南宋后期詞人大多以姜夔為宗,刻意追求音律諧和、韻味悠長和形式精美,導致宋詞韻高和寡,無以為繼. 唐代皇帝的愛好與唐詩的興盛 一般都認為盛唐是東方文明高度發達的時代.它以氣吞日月的磅礴聲勢、海納百川的博**懷、刻意求新的獨創精神,締造出中華文明發展史上又一個光彩奪目的高峰,而唐詩無疑是這座文化高峰上的璀璨明珠.唐詩作為中國古代文學寶庫中的精華,蜚聲四海,映照古今,其內容之廣泛,體裁之多樣,藝術之精湛,都是歷代無法與之相比的.若追溯唐詩的起源,應該說是魏晉以來文風不斷轉變發展的結果,但唐詩的繁榮又確實得益于唐代統治者的“導向”作用.唐朝的皇帝,特別是前期的皇帝幾乎都擅長詩賦,多有作品傳世.作為一代英主的唐太宗不但在政治上具備雄才大略,同時也是一位寫詩高手.雖然他的詩宮廷味較濃,但他的示范作用影響了他周圍的文人學士,并進而影響了一個時代.唐玄宗的祖母武則天與伯父唐中宗也都是詩人,他們倡導宴飲賦詩,群臣應制,有時一次多至百篇,那些不擅長作應制詩的大臣,便很難參與朝會.到盛唐時期即玄宗、肅宗時期,也是唐詩最繁榮的時期,詩壇人才輩出,群星璀璨,風格各異,流派紛呈.高適、王昌齡的邊塞詩,王維、孟浩然的田園詩,更有“詩仙”李白、“詩圣”杜甫,終將唐詩推向中國詩歌發展史上的高峰. 唐詩的繁榮,除皇帝愛好的原因外,也得益于詩歌在士子入仕中的導向作用.唐以進士科取士,應試者必須長于作詩,而這也就成為士人們獲取功名的正路,唐詩也因以詩賦取士而繁盛起來.高宗時,進士科加試“雜文”(詩賦),是以詩文茂美者入選之始.及至盛唐,詩賦取士更見推重,玄宗朝的進士及第或位極卿相者如張說、張嘉貞、張九齡等,都是精于詩賦的.唐朝的文官幾乎無一不是詩人,詩作數量之多實在驚人.清康熙時曹寅輯。
5. 南宋詞與北宋詞在藝術上有什么區別
一、南北宋詞的不同特色 《北宋詞史》寫到結束的時候,南宋詞人的創作已經隱約可見。
這里應該對南北宋詞不同特征做一個回顧與總結,以為進入《南宋詞史》閱讀的過渡。 首先,南北宋詞的不同來自于音樂的演變。
詞,就其本質而言是一種音樂文學,詞的諸多變化都與音樂的嬗變息息相關。古代社會,缺乏科學的音樂曲譜記錄方法,音樂的傳授或教學也帶有很大的隨意性,許多優美的曲調都是依賴歌妓和樂工之口耳相傳。
于是,新的曲譜樂調的不斷涌現,必然淹沒大量的舊曲調,許多當年盛極一時的流行音樂,最終消失在歷史的河流之中。南宋許多詞雖然還可以合樂歌唱,但是“舊譜零落,不能倚聲而歌也”已經成為一股不可逆轉的潮流。
南宋末年詞人張炎《國香·序》說:“沈梅嬌,杭妓也。忽于京都見之,把酒相勞苦。
猶能歌周清真《意難忘》、《臺城路》二曲,因囑余記其事。詞成,以羅帕書之。”
可見“舊譜零落”,時能唱周邦彥某幾首曲子者,便是鳳毛麟角。“詩歌總是先從歌中借來適當的節奏,并直接繼承其抒情的性格。
在適應了這種節奏以后,詩和歌便進入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最后變成不歌而誦的徒詩。”北宋詞人,多應酒宴之間歌兒舞女的要求,填詞當筵演唱。
北宋詞人作詞,是隨意性的應酬,是業余的娛樂消遣,是逢場作戲,是私生活的真實描寫,是無遮掩性情的流露。南宋詞作,越來越脫離音樂的羈絆,走上獨立發展的道路,逐漸成為文人案頭的雅致文學。
另一方面,南宋社會環境的巨大改變,迫使歌詞創作不得不走出象牙之塔,把目光投向更為廣闊的社會現實。南宋詞作,很多時候是文人墨客間相互酬唱或結詞社應酬的結果,有時還是抗戰的號角,是服務于現實的工具。
南宋詞人作詞,是高雅的藝術活動,是精心的組織安排,甚至是莊重的情感表達。所以,《介存齋論詞雜著》說:“北宋有無謂之詞以應歌,南宋有無謂之詞以應社。”
其次,與這種音樂背景的演變和創作環境的改變相關聯,北宋詞人多率情之作,往往就眼前景色,抒寫內心情感,自然而發,生動感人。南宋詞人則費心構思,巧妙安排,精彩豐富,門徑儼然,句法章法可圈可點,警策動人。
周濟說:“北宋主樂章,故情景但取當前,無窮高極深之趣。南宋則文人弄筆,彼此爭名,故變化益多,取材益富。
然南宋有門逕,有門逕故似深而轉淺。北宋無門逕,無門逕故似易而實難。”
又說:“北宋詞多就景敘情,故珠圓玉潤,四照玲瓏。至稼軒、白石,一變而為即事敘景,使深者反淺,曲者反直。”
兩者各有春秋。北宋詞即見性情,易于引起閱讀者的普遍共鳴;南宋詞巧見安排,值得閱讀者的反復咀嚼。
這種作詞途徑的根本性轉變,肇始于北宋末年的周邦彥,在大晟詞人的創作中已經廣泛地看出這一方面的作為。《白雨齋詞話》卷三更是從這個角度討論詞的發展與盛衰:“北宋去溫、韋未遠,時見古意。
至南宋則變態極焉。變態既極,則能事已畢。
遂令后之為詞者,不得不刻意求奇,以至每況愈下,蓋有由也。亦猶詩至杜陵,后來無能為繼。
而天地之奧,發泄既盡,古意亦從此漸微矣。”這種“古意”,恐怕就是率情,就是“自然感發”。
再次,北宋詞率情而作,渾厚圓潤,表達個人的享樂之情,就少有意外之旨;南宋詞匠心巧運,意內言外,傳達詞人的曲折心意,就多用比興寄托手法。周濟說:“北宋詞,下者在南宋下,以其不能空,且不知寄托也。
高者在南宋上,以其能實,且能無寄托也。南宋則下不犯北宋拙率之病,高不到北宋渾涵之詣。”
②南宋詞就在這一方面,最受清代詞人的推崇。最能體現南宋詞人比興寄托之義的當推詠物之作,詞人結社之際也喜歡出題詠物。
因為古人詠物,“在借物以寓性情,凡身世之感,君國之憂,隱然蘊于其內,斯寄托遙深,非沾沾焉詠一物矣。”(清沈祥龍《論詞隨筆》)《芬陀利室詞話》卷三說:“詞原于詩,即小小詠物,亦貴得風人比興之旨。
唐、五代、北宋人詞,不甚詠物,南渡諸公有之,皆有寄托。白石、石湖詠梅,暗指南北議和事。
及碧山、草窗、玉潛、仁近諸遺民,《樂府補遺》中,龍涎香、白蓮、莼、蟹、蟬諸詠,皆寓其家國無窮之感,非區區賦物而已。知乎此,則《齊天樂·詠蟬》,《摸魚兒·詠莼》,皆可不續貂。
即間有詠物,未有無所寄托而可成名作者。”重大的社會與政治題材,通過比興寄托的手法表現在歌詞之中,南宋詞的境界自然不同于北宋詞。
清人就是立足于這一點改變對南宋詞的看法。 二、南北宋詞優劣論 關于南北宋詞的不同創作特色、優劣比較,是歷代詞人、詞論家熱心關注的問題。
這種關注,首先來自對南北宋詞作的感性認識。眾多作家,根據個人喜好,或浸染于北宋詞之中,或細心揣摩南宋詞,各有心得,各抒己見,有時還形成交鋒與爭論。
大致說來,截止到清初朱彝尊,北宋詞更受人們的喜歡與推崇,創作中北宋詞更多地被學習與模仿。《詞苑萃編》卷八《品藻》說:“容若自幼聰敏,讀書過目不忘,善為詩,尤工于詞。
好觀北宋之作,不喜南渡諸家,而清新秀雋,自然超逸。海內名人為詞者,皆歸之。”
喜好北宋詞作,是當時詞壇的普遍情況。 朱彝尊以后,清代詞壇上。
6. 宋詞的幾個轉變老師講,宋詞有幾個重要轉變,比如蘇軾,具體講講
宋詞最初繼承晚唐五代綺靡婉約的文風,筆調總在男女離愁別苦間徘徊。
初期詞人如晏殊父子、歐陽修等都是沿著這條道路發展的。柳永的出現,才使宋詞的題材、內容得到充實,表現手法得到豐富。
宋詞從此顯示出自己的風格,一擺晚唐五代的綺靡文風。到蘇軾,更是一大轉變,直接擴大了詞的歌詠范圍,不僅延長詞的生命力,并使其獲得新的發展,詞風也大為扭轉,變為激昂慷慨,在婉約之外另樹一幟。
唐宋詞的“雅化”進程 一,從敦煌民間詞至“花間”代言詞 文人開始大量創作歌詞,是唐末五代之事,后蜀趙崇祚編集西蜀詞人的作品為《花間集》。此前文人填詞,不過偶一染指。
文人詞的傳統,是從“花間”詞開始的。 詞從此自巷陌新聲向文人士大夫之雅曲轉變。
二,從“花間”代言詞至文人抒情詞 南唐詞人變“花間”代言體為文人抒情達意的自言體。他們在詞中描寫自我日常生活,抒發時世危難之艱辛困苦,傾訴瀕臨絕境之郁悶苦痛。
詞體由卑漸尊,本質上有了新變。 宋初杰出詞人晏殊、歐陽修等,皆承繼南唐詞風,于小詞中抒情達意,傷離念遠。
蘇軾是文人抒情詞傳統的最終奠定者。陳師道用“以詩為詞”評價蘇詞,道中蘇詞革新的本質。
從整體上觀照,詞的“雅化”進程,某種意義上也是詞逐漸向詩靠攏的一個過程,努力跨越“言志”與“言情”界限的過程,所以,陸輔之才說:“雅正為尚,仍詩之支流。 不雅正,不足言詞。”
蘇軾以前,這個過程是漸進的,至蘇軾卻是一種突飛猛進的演變。首先,蘇軾詞擴大了詞境。
蘇軾之性情、襟懷、學問悉見之于詩,也同樣融之于詞。劉辰翁《辛稼軒詞序》說:“詞至東坡,傾蕩磊落,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
他外出打獵,便豪情滿懷地說:“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江城子》)他望月思念弟弟,便因此悟出人生哲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水調歌頭》)他登臨古跡,便慨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念奴嬌》)五彩紛呈,令人目不暇接。
劉熙載《藝概》卷四概括說:“東坡詞頗似老杜詩,以其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也。 ”其次,蘇軾詞提高了詞品。
蘇軾的“以詩入詞”,把詞家的“緣情”與詩人的“言志”很好結合起來,文章道德與兒女私情并見乎詞,在詞中樹堂堂之陣,立正正之旗。即使寫閨情,品格也特高。
《賀新郎》中那位“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的美人,可與杜甫《佳人》“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之格調比高。 胡寅《酒邊詞序》因此盛稱蘇詞“一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綢繆宛轉之度,使人登高望遠,舉首高歌,而逸懷豪氣超乎塵埃之外。”
詞至東坡,其體始尊。再次,蘇軾改造了詞風。
出現在蘇軾詞中的往往是清奇闊大的景色,詞人的曠達胸襟也徐徐展露在其中。傳統區分宋詞風格,有“婉約”、“豪放”之說,蘇軾便是“豪放”詞風的開創者。
凡此種種“詩化”革新,都迅速地改變著詞的內質,況周頤因此肯定說:“熙豐間,詞學稱極盛,蘇長公提倡風雅,為一代山斗。”(《蕙風詞話》卷二)劉熙載轉換一個角度評價說:“太白《憶秦娥》,聲情悲壯,晚唐、五代,惟趨婉麗,至東坡始能復古。”
(《藝概》卷四)東坡的復古,正是詞向詩的靠攏,突出“志之所之”,也是向唐詩的高遠古雅復歸。 至此,詞之“雅化”也取得了本質性的突破。
三,從文人抒情詞至大晟典雅詞 北宋前期和中期,詞在承繼南唐緒風之同時,內部正起著多種的嬗變演化,呈現出百花斗艷、五彩繽紛之繁榮盛景。雅俗之爭,此起彼伏,迂回曲折,貫穿其間。
柳永的步入詞壇,對詞風的轉變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柳永在詞史上的貢獻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創立俚俗詞派和大量填寫慢詞。
在北宋詞“雅化”進程中貢獻最大、成就最高的是大晟詞人,尤其是集大成的詞家周邦彥。大晟詞人的“雅化”努力,具體表現為四個方面:其一,融化前人詩句以求博雅。
其二,推敲章法結構以求精雅。其三,追求韻外之旨以示風雅。
其四,注重音韻聲律以示醇雅。 大晟詞人在前輩作家努力的基礎上,將精力集中于歌詞字面、句法、布局、修辭、音韻等諸多技巧方面的精雕細琢。
7. 把宋詞語言進一步推向文人化,典雅化的是 代表作是
宋初小令別具一種雍容富貴的氣度,平緩舒徐的節奏,雅致文麗的語言。如晏殊在亭臺樓閣之間“一曲新詞酒一杯”地觀賞景色,雖有“無可奈何花落去”之絲絲縷縷的閑愁,終不掩“太平宰相”雍容華貴之氣度。歐陽修則能在“狼藉殘紅”的暮春季節,發現大自然另一種清新寂靜之美。晏歐仍有部分代言體的小詞,顯示了“花間”的影響,但不占主導地位,且不掩高雅的文人氣質。宋初小令詞人的努力,使歌詞又向典雅凈潔的方向邁進一步。晏殊之高遠、歐陽修之疏俊,皆被后輩雅詞作家所景仰和承繼。?
蘇軾是文人抒情詞傳統的最終奠定者。陳師道用“以詩為詞”評價蘇詞,道中蘇詞革新的本質。從整體上觀照,詞的“雅化”進程,某種意義上也是詞逐漸向詩靠攏的一個過程,努力跨越“言志”與“言情”界限的過程,所以,陸輔之才說:“雅正為尚,仍詩之支流。不雅正,不足言詞。”蘇軾以前,這個過程是漸進的,至蘇軾卻是一種突飛猛進的演變。首先,蘇軾詞擴大了詞境。蘇軾之性情、襟懷、學問悉見之于詩,也同樣融之于詞。劉辰翁《辛稼軒詞序》說:“詞至東坡,傾蕩磊落,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他外出打獵,便豪情滿懷地說:“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江城子》)他望月思念弟弟,便因此悟出人生哲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水調歌頭》)他登臨古跡,便慨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念奴嬌》)五彩紛呈,令人目不暇接。劉熙載《藝概》卷四概括說:“東坡詞頗似老杜詩,以其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也。”其次,蘇軾詞提高了詞品。蘇軾的“以詩入詞”,把詞家的“緣情”與詩人的“言志”很好結合起來,文章道德與兒女私情并見乎詞,在詞中樹堂堂之陣,立正正之旗。即使寫閨情,品格也特高。《賀新郎》中那位“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的美人,可與杜甫《佳人》“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之格調比高。胡寅《酒邊詞序》因此盛稱蘇詞“一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綢繆宛轉之度,使人登高望遠,舉首高歌,而逸懷豪氣超乎塵埃之外。”詞至東坡,其體始尊。再次,蘇軾改造了詞風。出現在蘇軾詞中的往往是清奇闊大的景色,詞人的曠達胸襟也徐徐展露在其中。傳統區分宋詞風格,有“婉約”、“豪放”之說,蘇軾便是“豪放”詞風的開創者。凡此種種“詩化”革新,都迅速地改變著詞的內質,況周頤因此肯定說:“熙豐間,詞學稱極盛,蘇長公提倡風雅,為一代山斗。”(《蕙風詞話》卷二)劉熙載轉換一個角度評價說:“太白《憶秦娥》,聲情悲壯,晚唐、五代,惟趨婉麗,至東坡始能復古。”(《藝概》卷四)東坡的復古,正是詞向詩的靠攏,突出“志之所之”,也是向唐詩的高遠古雅復歸。至此,詞之“雅化”也取得了本質性的突破。
從南唐詞到蘇軾詞,為詞體“雅化”演進之第二階段。至此,廣義的“雅化”嬗變過程已基本上完成,詞體所等待的將是一種縱深的“雅化”演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