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戚氏的詞牌格式
柳永《戚氏》讀宋詞的,想來無人不知柳永和他的《樂章集》。
可是知名度是一回事, 評價又是另一回事。從詞學批評史來看,盡管也有不少文人承認柳永對宋詞發展之貢獻, 但大多數人對柳詞是不以為然的。
李易安《論詞》一文說柳《樂章集》「大得聲稱於世, 雖協音律, 而詞語塵下」,那還算是比較客氣的。宋人王灼《碧雞漫志》就直接稱其為「柳氏野狐」、「雖脫村野,而聲態可憎」,鄙薄之情,躍然紙上。
可是另一方面,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柳詞在當時大受歡迎的事實:「直以言多近俗,俗子易悅也」(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后集卷三十九引《藝苑雌黃》)、「其詞雖極工致,然多雜以鄙語,故流俗人尤喜道之」(宋人徐度《卻掃編》卷五)。換言之,他們把柳詞的流行單純歸因為以俗語入詞,也就是把一般人日常用的白話放進詞里。
近人如胡云翼、劉逸生等輩亦以為柳詞詞意徑直坦露, 比較淺陋(見劉逸生《宋詞小札》)。以上這些評語,確實抓住了柳詞的一大特色,柳詞好用「伊」這個當時的俗字, ,「為伊消得人憔悴」(《蝶戀花》)、「直恐好風光,盡隨伊歸去」(《 晝夜樂》)、「恨少年,枉費疏狂,不早與伊相識」(《惜春郎》),還有被晏殊狠狠諷制的「針線閑拈伴伊坐」(《定風波》)。
此外,柳詞不少句子結構也很平民化,像「偏能做,文人談笑」(《兩同心》),「文談閑雅,歌喉清麗,舉措好精神」(《少年游》),或者「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晝夜樂》)這些句子,放在今天也很容易理解。但用語平民化是不是就有問題? 俗雅之間的辯證關系該怎麼看?這些問題,近來已有不少學人加以研究, 為柳詞「平反」, 我就不多說了。
筆者想指出的是, 柳詞里, 也有非常雅致的一面, 而且由於柳詞重敍事、氣韻綿密連貫等特點, 這種雅致在本質上是迥異於其他詞人的。尤其是慢詞,由於字數長了,更能體現柳詞那種獨特的風雅。
下面就用柳永一首非常長的慢詞為例, 簡略談談這個問題。先講講這個詞牌。
《戚氏》, 這是柳永自創的詞牌, 一共三疊,二百一十二字,其長度在慢詞中可謂數一數二。《樂章集》將之擺入「中呂調」中, 按「四音十二律宮調表」來排, 是「羽」部的調子。
當然, 今天原調已經失傳。耆卿以后,這個牌子傳世的詞作非常少, 比較著名的有坡公和長春真人丘處機的兩首詞。
長春真人那首叫《夢游仙》, 乃此牌別名。耆卿創一個字數那麼多的新牌, 是有其用意的。
此詞內容, 以感懷身世為主,雜以寫景, 自述成份很重。而柳又是一個喜歡敍事的人, 沒有這個大容量的新詞牌, 舊的慢詞格式并不能讓他暢所欲言。
有了二百多字的空間, 柳就可以從容於敍事與寫景之中了。下面我們先看首疊。
「晚秋天,一霎微雨灑庭軒」。開首已點明季節和天氣。
要注意「秋」和「雨」都是耆卿樂此不疲的題材, 葉嘉瑩先生在《唐宋名家詞賞析》里頭就指出過這一點。比較《八聲甘州》「對瀟瀟暮雨灑江天」或《雪梅香》「動悲秋情緒」等類似主題,《戚氏》的起始較為閑散悠靜,至少沒有直接點出「悲」秋的主觀情緒, 而雨也只是小雨, 并不采用「暮」這類消極一些的字眼。
但是第二句馬上就不同了:「檻菊蕭疏,井梧零亂,惹殘煙」。這里「蕭疏」、「零亂」、「殘煙」三個詞組, 都是消極字眼。
而一個「惹」字, 將景物擬人化, 也暗示了之后人的出場。這里可以看到柳詞長調對焦距層遞十分用心, 從最大的外在自然(「天」)到氣候(「雨」),再到庭院, 再到院子里的植物(「檻菊」、「井梧」), 從宏觀到微觀, 讀者視野也隨著一步步推近。
進入院子里, 然后詞的主體--詞人自己--才出現:「凄然, 望江關,飛云黯淡夕陽間」。到了這個時候, 詞的基調已定。
「凄然」二字, 是對詞人自己和眼前景物的雙重歸納。「江關」此處不必實指, 杜浣花《詠懷古跡》之一有云「庾信平生最蕭瑟,暮年詩賦動江關」, 耆卿這里用「江關」二字, 恐怕是想到了此句。
為甚麼我這麼說呢? 因為杜浣花《詠懷古跡》之二的主角是宋玉, 所謂「搖落深知宋玉悲,風流儒雅亦吾師」。而《戚氏》下一句正是「當時宋玉悲感, 向此臨水與登山」。
耆卿寫到這里, 腦子里如果說沒有想到《詠懷古跡》, 那反而是難以想像的。既然提到宋玉曾臨此處, 那麼耆卿寫作此詞所在, 想必也是楚地。
地點也點清了, 更體現了柳慢詞重敍事性之一斑。當然,宋玉悲秋之文學傳統也正與「晚秋天」的氣氛相配。
下一句「遠道迢遞,行人凄楚,倦聽隴水潺湲」, 也是緊承前文敍事而來。詞人「望江關」,看見夕陽西下,云色漸收的遠景, 想起宋玉, 異代同悲, 而就近一看,道路阻且長, 行人也都神色凄然。
面對此情此景, 本已滿懷愁緒的耆卿更是情何以堪。「隴水潺湲」典出唐人翁綬所作橫吹典辭(樂府之一種)《隴頭吟》「隴水潺湲隴樹黃,徵人隴上盡思鄉」。
「隴水潺湲」是隱括原詩下句的思鄉之情,「倦聽隴水潺湲」也就是說詞人本身已經夠悲愁了, 再因目睹行人凄楚而引起了「隴水潺湲」的新愁緒, 不堪承受, 只好通過「倦聽」來逃避。那麼, 不聽「隴水潺湲」的鄉愁, 聽甚麼呢?「正蟬吟敗葉, 蛩響衰。
2. 求柳永《戚氏》的解析
戚氏 作者:柳永 朝代:北宋 體裁:詞 晚秋天,一霎微雨灑庭軒。
檻菊蕭疏,井梧零亂,惹殘煙。凄然,望江關,飛云暗淡夕陽閑。
當時宋玉悲感,向此臨水與登山。遠道迢遞,行人凄楚,倦聽隴水潺 。
正蟬吟敗葉,蛩響衰草,相應喧喧。 孤館度日如年,風露漸變,悄悄至更闌。
長天凈,絳河清淺,皓月嬋娟。思綿綿,夜永對景,那堪屈指暗想從前。
未名未祿,綺陌紅樓,往往經歲遷延。 帝里風光好,當年少日,暮宴朝歡。
況有狂朋怪侶,遇當歌對酒競留連。別來迅景如梭,舊游假夢,煙水程何限?念利句、憔悴長縈絆,追往事、空慘愁顏。
漏箭移,稍覺輕寒,漸嗚咽、畫角數聲殘。對閑窗畔,停燈向曉,抱影無眠。
【譯文】 晚秋的涼一陣淋瀝細雨灑落在平臺庭院。檻欄里菊花稀疏冷落,天井里梧桐黃葉零亂,殘霧繚繞如煙。
令人情懷凄慘,遠望江海關山,飛馳的暮云昏沉沉,在夕陽余輝中鋪展。追思當年此刻,宋玉多情悲感,面對消逝的秋色,曾俯臨秋水仰登青山。
迢迢千里呵路途遙遠,踽踽游子凄楚悲酸,厭類聆聽那隴水的潺 。正值秋蟬在殘敗的葉叢里悲吟,蟋蟀在枯萎的草叢里低喚,秋蟲兒此叫彼應地鬧鬧喧喧。
孤單單羈旅驛館度日如年,只覺秋風寒露漸漸變冷,愁心憂悶熬到更深夜殘。遼闊的天空明凈無云,一道銀河晶瑩清淺,一輪皓月明媚嬌艷。
相思綿綿,夜漫漫對景傷憐,哪忍心屈指計算暗暗回想從前。沒有功名,未享利祿,留連繁華街巷、紅樓妓館,往往是一年年流跡遷延。
京都里風光美好,想當時青春少年,只顧得朝朝暮暮宴樂尋歡。何況還有狂放怪誕的朋友和侶伴,遇上離歌醉的場面就競相留連。
離雖以來,迅速流逝的光陰如玉梭飛穿,昔日的游樂情景而今像春夜夢幻,前路是煙波無際何處是邊岸?我想全是利祿功名長久地將我糾纏,使我形容憔悴,追懷往事空自愁容慘淡。滴漏標時的箭頭緩緩移動,選舉法選舉法感覺到天氣微寒,漸漸傳來畫角嗚嗚的悲嗚。
幾直播殘留的余響在空中蕩旋。對著靜靜的窗沿,停一盞燈直照到曙光東現,抱著自己的孤影焦慮不眠。
【賞析】 這首《戚氏》詞,是柳永自制的新調之一,共三片,長達212字,是宋詞中僅次于南宋吳文英《鶯啼序》(240字)的最長的慢字。從詞中“宋玉悲感,向此臨水與登山”來看,當寫于湖北江陵,當時柳永外放荊南,已經年過五十,只做個相當于縣令的小官,心情自然十分苦悶。
這種情緒在這首詞里得到充分的體現。全詞共分三片:頭一片寫景,寫作者白天的所見所聞;第二片寫情,寫作者“更闌”的所見所感;第三片寫意,寫作者對往事的追憶,抒發自己的感慨。
上片開頭描寫微雨過后的薄暮景色。晚秋點時令,先寫景前驛館內之衰殘景色。
“凄然”以下寫出外登臨所見之遠景。“當時宋玉悲感,向此臨水與登山”暗示出作者也正在臨水與登山。
前后所寫則是所見所聞。“倦聽”以下寫所聞,有聲有色,渲染出悲秋之氣氛。
中片時間上緊承上片,由傍晚而入深夜。先景后情。
“夜永對景”轉入憶舊,雖無名祿,卻有紅粉知已,尚可在歡樂中度日。欣悅中似有悔意,感情很復雜。
下片繼續寫狂放不羈的少年生活,與前片銜接細密,有隴斷云連之妙。“別來迅景如梭”以下轉寫眼前實景,以往日之歡娛,襯今日之落寞。
引出“念利名憔悴長縈絆”這一痛苦的根源,作者并未有明確的態度。結尾又以長夜不眠的景語結束,寫盡孤苦伶仃之滋味,極為傳神。
《戚氏》一調為柳永所創,全詞以時間為線索,從傍晚、入夜,寫到翌日破曉,脈絡清晰。音律和諧,句法活潑,韻位錯落有致。
全詞內容上悲恨幽怨交加,聲情并茂。
3. 戚氏的詞牌格式
柳永《戚氏》讀宋詞的,想來無人不知柳永和他的《樂章集》。
可是知名度是一回事, 評價又是另一回事。從詞學批評史來看,盡管也有不少文人承認柳永對宋詞發展之貢獻, 但大多數人對柳詞是不以為然的。
李易安《論詞》一文說柳《樂章集》「大得聲稱於世, 雖協音律, 而詞語塵下」,那還算是比較客氣的。宋人王灼《碧雞漫志》就直接稱其為「柳氏野狐」、「雖脫村野,而聲態可憎」,鄙薄之情,躍然紙上。
可是另一方面,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柳詞在當時大受歡迎的事實:「直以言多近俗,俗子易悅也」(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后集卷三十九引《藝苑雌黃》)、「其詞雖極工致,然多雜以鄙語,故流俗人尤喜道之」(宋人徐度《卻掃編》卷五)。換言之,他們把柳詞的流行單純歸因為以俗語入詞,也就是把一般人日常用的白話放進詞里。
近人如胡云翼、劉逸生等輩亦以為柳詞詞意徑直坦露, 比較淺陋(見劉逸生《宋詞小札》)。以上這些評語,確實抓住了柳詞的一大特色,柳詞好用「伊」這個當時的俗字, ,「為伊消得人憔悴」(《蝶戀花》)、「直恐好風光,盡隨伊歸去」(《 晝夜樂》)、「恨少年,枉費疏狂,不早與伊相識」(《惜春郎》),還有被晏殊狠狠諷制的「針線閑拈伴伊坐」(《定風波》)。
此外,柳詞不少句子結構也很平民化,像「偏能做,文人談笑」(《兩同心》),「文談閑雅,歌喉清麗,舉措好精神」(《少年游》),或者「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晝夜樂》)這些句子,放在今天也很容易理解。但用語平民化是不是就有問題? 俗雅之間的辯證關系該怎麼看?這些問題,近來已有不少學人加以研究, 為柳詞「平反」, 我就不多說了。
筆者想指出的是, 柳詞里, 也有非常雅致的一面, 而且由於柳詞重敍事、氣韻綿密連貫等特點, 這種雅致在本質上是迥異於其他詞人的。尤其是慢詞,由於字數長了,更能體現柳詞那種獨特的風雅。
下面就用柳永一首非常長的慢詞為例, 簡略談談這個問題。先講講這個詞牌。
《戚氏》, 這是柳永自創的詞牌, 一共三疊,二百一十二字,其長度在慢詞中可謂數一數二。《樂章集》將之擺入「中呂調」中, 按「四音十二律宮調表」來排, 是「羽」部的調子。
當然, 今天原調已經失傳。耆卿以后,這個牌子傳世的詞作非常少, 比較著名的有坡公和長春真人丘處機的兩首詞。
長春真人那首叫《夢游仙》, 乃此牌別名。耆卿創一個字數那麼多的新牌, 是有其用意的。
此詞內容, 以感懷身世為主,雜以寫景, 自述成份很重。而柳又是一個喜歡敍事的人, 沒有這個大容量的新詞牌, 舊的慢詞格式并不能讓他暢所欲言。
有了二百多字的空間, 柳就可以從容於敍事與寫景之中了。下面我們先看首疊。
「晚秋天,一霎微雨灑庭軒」。開首已點明季節和天氣。
要注意「秋」和「雨」都是耆卿樂此不疲的題材, 葉嘉瑩先生在《唐宋名家詞賞析》里頭就指出過這一點。比較《八聲甘州》「對瀟瀟暮雨灑江天」或《雪梅香》「動悲秋情緒」等類似主題,《戚氏》的起始較為閑散悠靜,至少沒有直接點出「悲」秋的主觀情緒, 而雨也只是小雨, 并不采用「暮」這類消極一些的字眼。
但是第二句馬上就不同了:「檻菊蕭疏,井梧零亂,惹殘煙」。這里「蕭疏」、「零亂」、「殘煙」三個詞組, 都是消極字眼。
而一個「惹」字, 將景物擬人化, 也暗示了之后人的出場。這里可以看到柳詞長調對焦距層遞十分用心, 從最大的外在自然(「天」)到氣候(「雨」),再到庭院, 再到院子里的植物(「檻菊」、「井梧」), 從宏觀到微觀, 讀者視野也隨著一步步推近。
進入院子里, 然后詞的主體--詞人自己--才出現:「凄然, 望江關,飛云黯淡夕陽間」。到了這個時候, 詞的基調已定。
「凄然」二字, 是對詞人自己和眼前景物的雙重歸納。「江關」此處不必實指, 杜浣花《詠懷古跡》之一有云「庾信平生最蕭瑟,暮年詩賦動江關」, 耆卿這里用「江關」二字, 恐怕是想到了此句。
為甚麼我這麼說呢? 因為杜浣花《詠懷古跡》之二的主角是宋玉, 所謂「搖落深知宋玉悲,風流儒雅亦吾師」。而《戚氏》下一句正是「當時宋玉悲感, 向此臨水與登山」。
耆卿寫到這里, 腦子里如果說沒有想到《詠懷古跡》, 那反而是難以想像的。既然提到宋玉曾臨此處, 那麼耆卿寫作此詞所在, 想必也是楚地。
地點也點清了, 更體現了柳慢詞重敍事性之一斑。當然,宋玉悲秋之文學傳統也正與「晚秋天」的氣氛相配。
下一句「遠道迢遞,行人凄楚,倦聽隴水潺湲」, 也是緊承前文敍事而來。詞人「望江關」,看見夕陽西下,云色漸收的遠景, 想起宋玉, 異代同悲, 而就近一看,道路阻且長, 行人也都神色凄然。
面對此情此景, 本已滿懷愁緒的耆卿更是情何以堪。「隴水潺湲」典出唐人翁綬所作橫吹典辭(樂府之一種)《隴頭吟》「隴水潺湲隴樹黃,徵人隴上盡思鄉」。
「隴水潺湲」是隱括原詩下句的思鄉之情,「倦聽隴水潺湲」也就是說詞人本身已經夠悲愁了, 再因目睹行人凄楚而引起了「隴水潺湲」的新愁緒, 不堪承受, 只好通過「倦聽」來逃避。那麼, 不聽「隴水潺湲」的鄉愁, 聽甚麼呢?「正蟬吟敗葉。
4. 求柳永《戚氏》的解析
戚氏
作者:柳永 朝代:北宋 體裁:詞 晚秋天,一霎微雨灑庭軒。檻菊蕭疏,井梧零亂,惹殘煙。凄然,望江關,飛云暗淡夕陽閑。當時宋玉悲感,向此臨水與登山。遠道迢遞,行人凄楚,倦聽隴水潺 。正蟬吟敗葉,蛩響衰草,相應喧喧。
孤館度日如年,風露漸變,悄悄至更闌。長天凈,絳河清淺,皓月嬋娟。思綿綿,夜永對景,那堪屈指暗想從前。未名未祿,綺陌紅樓,往往經歲遷延。
帝里風光好,當年少日,暮宴朝歡。況有狂朋怪侶,遇當歌對酒競留連。別來迅景如梭,舊游假夢,煙水程何限?念利句、憔悴長縈絆,追往事、空慘愁顏。漏箭移,稍覺輕寒,漸嗚咽、畫角數聲殘。對閑窗畔,停燈向曉,抱影無眠。
【譯文】 晚秋的涼一陣淋瀝細雨灑落在平臺庭院。檻欄里菊花稀疏冷落,天井里梧桐黃葉零亂,殘霧繚繞如煙。令人情懷凄慘,遠望江海關山,飛馳的暮云昏沉沉,在夕陽余輝中鋪展。追思當年此刻,宋玉多情悲感,面對消逝的秋色,曾俯臨秋水仰登青山。迢迢千里呵路途遙遠,踽踽游子凄楚悲酸,厭類聆聽那隴水的潺 。正值秋蟬在殘敗的葉叢里悲吟,蟋蟀在枯萎的草叢里低喚,秋蟲兒此叫彼應地鬧鬧喧喧。孤單單羈旅驛館度日如年,只覺秋風寒露漸漸變冷,愁心憂悶熬到更深夜殘。遼闊的天空明凈無云,一道銀河晶瑩清淺,一輪皓月明媚嬌艷。相思綿綿,夜漫漫對景傷憐,哪忍心屈指計算暗暗回想從前。沒有功名,未享利祿,留連繁華街巷、紅樓妓館,往往是一年年流跡遷延。京都里風光美好,想當時青春少年,只顧得朝朝暮暮宴樂尋歡。何況還有狂放怪誕的朋友和侶伴,遇上離歌醉的場面就競相留連。離雖以來,迅速流逝的光陰如玉梭飛穿,昔日的游樂情景而今像春夜夢幻,前路是煙波無際何處是邊岸?我想全是利祿功名長久地將我糾纏,使我形容憔悴,追懷往事空自愁容慘淡。滴漏標時的箭頭緩緩移動,選舉法選舉法感覺到天氣微寒,漸漸傳來畫角嗚嗚的悲嗚。幾直播殘留的余響在空中蕩旋。對著靜靜的窗沿,停一盞燈直照到曙光東現,抱著自己的孤影焦慮不眠。 【賞析】 這首《戚氏》詞,是柳永自制的新調之一,共三片,長達212字,是宋詞中僅次于南宋吳文英《鶯啼序》(240字)的最長的慢字。從詞中“宋玉悲感,向此臨水與登山”來看,當寫于湖北江陵,當時柳永外放荊南,已經年過五十,只做個相當于縣令的小官,心情自然十分苦悶。這種情緒在這首詞里得到充分的體現。全詞共分三片:頭一片寫景,寫作者白天的所見所聞;第二片寫情,寫作者“更闌”的所見所感;第三片寫意,寫作者對往事的追憶,抒發自己的感慨。上片開頭描寫微雨過后的薄暮景色。晚秋點時令,先寫景前驛館內之衰殘景色。“凄然”以下寫出外登臨所見之遠景。“當時宋玉悲感,向此臨水與登山”暗示出作者也正在臨水與登山。前后所寫則是所見所聞。“倦聽”以下寫所聞,有聲有色,渲染出悲秋之氣氛。中片時間上緊承上片,由傍晚而入深夜。先景后情。“夜永對景”轉入憶舊,雖無名祿,卻有紅粉知已,尚可在歡樂中度日。欣悅中似有悔意,感情很復雜。下片繼續寫狂放不羈的少年生活,與前片銜接細密,有隴斷云連之妙。“別來迅景如梭”以下轉寫眼前實景,以往日之歡娛,襯今日之落寞。引出“念利名憔悴長縈絆”這一痛苦的根源,作者并未有明確的態度。結尾又以長夜不眠的景語結束,寫盡孤苦伶仃之滋味,極為傳神。《戚氏》一調為柳永所創,全詞以時間為線索,從傍晚、入夜,寫到翌日破曉,脈絡清晰。音律和諧,句法活潑,韻位錯落有致。全詞內容上悲恨幽怨交加,聲情并茂。
5. 誰能幫忙找一下柳詞的《戚氏》
《戚氏》是一首慢詞的詞牌,幾乎沒有人填好,只有柳永填過的一首頗耐嚼味。本來善填慢詞的也只有那位自嘲般捧著“奉旨填詞”的招牌黯然流落在煙花中的柳三變。也正是抑郁難抒的落拓之意,成就了他詞壇的震古爍今。
從來沒有為喜歡柳永找過什么很具體的理由,可以是華麗的文字間夾雜的一點兩點蒼涼的意蘊,可以是羈旅行役的感同身受,甚至是流連煙花的曖昧之舉。
危欄倚,隱隱鄉關落迢遞。別后風雨,身處妖異、繁華地。堪憶,蒼濛里,褪盡虛暖裹寒衣。既蒙風月弊棄,旋于卷墨尋希夷。荷衣蕙帶,纖塵絕染,恨終被軟語罹。問征鴻南遣,踏雪留痕,焉與誰泣?
放假前就想填出 一首《戚氏》,然力殫精竭,江郎才盡,只填出一片,后面的兩片只能慢慢填了。
戚氏柳永
晚秋天,一霎微雨灑庭軒。
檻菊蕭疏,井梧零亂,惹殘煙。
凄然,望江關,飛云黯淡夕陽間。
當時宋玉悲感,向此臨水與登山。
遠道迢遞,行人凄楚,倦聽隴水潺湲。
正蟬吟敗葉,蛩響衰草,相應喧喧。
孤館,度日如年,風露漸變,悄悄至更闌。
長天凈,絳河清淺,皓月蟬娟。
思綿綿。
夜永對景,那堪屈指,暗想從前。
未名未祿,綺陌紅樓,往往經歲遷延。
帝里風光好,當年少日,暮宴朝歡。
況有狂朋怪侶,遇當歌對酒競留連。
別來迅景如梭,舊游似夢,煙水程何限!
念利名憔悴長縈絆,追往事、空慘愁顏。
漏箭移、稍覺輕寒。
漸嗚咽畫角數聲殘。
對閑窗畔,停燈向曉,抱影無眠。
6. 誰能仿柳詞《戚氏》作一首詞
留不得,幾多笑盡幾多愁。
月沉人悄,思夢徘徊,揮不去。
輕淚,甘拋卻,欲付流水茫茫。
怎奈,碧流涓涓,恐載不動許多愁。
憑寄西風,飄飄長長,停停又續續。
寒燭淡影,多情笑我,太癡太傻。
正是前年今日,調至伊前,悄悄紅豆生。
那佳人,有畫難描,無花可比。心迷亂。
鶯歌醉日,掉根睫毛,卻把情牽。
笑里私語,眸眸深意,何曾會人言語。
古來好時光,最是匆匆,此恨無窮。
桃花盛開時節,欲攜手,拂袖漠相對。
欲別緣何還訴:君心似我,不負相思意。
一語引來無數情絲!
思悠悠,銷魂無語;恨悠悠,最斷人腸。
傷情處,燃盡燈與火。
奈何醒來,愁恨依然,相思依然。
7. 柳永詞《戚氏》的寫作背景是什么
《戚氏》詞,是柳永自制的新調之一,共三片,長達212字,。從詞中“宋玉悲感,向此臨水與登山”來看,當寫于湖北江陵,當時柳永外放荊南,已經年過五十,只做個相當于縣令的小官,心情自然十分苦悶。這種情緒在這首詞里得到充分的體現。
這首詞的上片描寫雨后的薄暮景色,中片刻畫清宵獨處的心情;下片回憶少年時代尋歡作樂的生活,并抒發了往事如夢的悲情。此詞流傳極廣,當時即有“《離騷》寂寞千載后,《戚氏》凄涼一曲終”之稱譽
柳永以善“變舊聲作新聲”著稱,這首《戚氏》例為柳永首創,前后三疊,二百一十二字,是《樂章集》中最長的一首詞。據詞中所述,此詞或作于柳永外放荊南期間。在困于驛館前路迷茫之際,柳永反思自己一生行歷,于詞勾畫出自己懊悔與自責的孤獨身影。因此,后人視此詞為柳永一生的縮影。
8. 誰能以《戚氏》為題寫首詞
四余年,至今仍守沁河邊。碧草幽花,翠禽啼囀,豈留連。甘泉,又河鮮,山珍種種假由緣。親朋即使鄰近,怎奈平日也孤單。對弈豪飲,無常相聚,待人空暇時間。曉詩詞集里,有句多少,強賦裝歡。
聽雨,夜半花殘。韶華短暫,算算幾多天。消磨盡,向東流水,一去安還。不能眠。詰問再起何時,未料落魄當前。孔郎廿歲,壯志初酬,抱擁嬌美紅顏。
往事堪回首,飛來變故,感慨無端。現下璠溪若遇,恐文憑一紙不成全。巧彈綠綺相如,缺錢少勢,難見文君面。只洛陽名氣教誰戀。終究怕、謀劃空言。鏡里人,兩鬢斑斑。視窗外樹影五更闌。漸停檐馬,紛紛葉落,陣陣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