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宋詞當中,北宋的詞與南宋的詞之間的區別何在
南宋姜吳典雅詞派相關詞學論題之探討 第五章,論述詞學史上的南北宋之辨。
歸納各家意見,「南宋」與「北宋」詞可分別代表兩種不同的風格類型:一重自然的感發,一重人巧的精思;北宋渾涵,南宋深美,各有所長。所謂「綿密工麗有余,而高情遠致微減」,正可概括南宋典雅派詞的長處和缺點。
最后總結全文,以為本文在設計上,由詞筆勢態、詞情體貌到風格類型,兼顧了形式與內容、個別家派與時代風格等層面,正扣緊了「南宋」、「姜吳」、「典雅」等概念,不但厘清了各種相關論說的理論層次,也具體反映出南宋姜吳典雅派詞的風格特質及其時代意義。 一、南北宋詞的不同特色 《北宋詞史》寫到結束的時候,南宋詞人的創作已經隱約可見。
這里應該對南北宋詞不同特征做一個回顧與總結,以為進入《南宋詞史》閱讀的過渡。 首先,南北宋詞的不同來自于音樂的演變。
詞,就其本質而言是一種音樂文學,詞的諸多變化都與音樂的嬗變息息相關。古代社會,缺乏科學的音樂曲譜記錄方法,音樂的傳授或教學也帶有很大的隨意性,許多優美的曲調都是依賴歌妓和樂工之口耳相傳。
于是,新的曲譜樂調的不斷涌現,必然淹沒大量的舊曲調,許多當年盛極一時的流行音樂,最終消失在歷史的河流之中。南宋許多詞雖然還可以合樂歌唱,但是“舊譜零落,不能倚聲而歌也”已經成為一股不可逆轉的潮流。
南宋末年詞人張炎《國香·序》說:“沈梅嬌,杭妓也。忽于京都見之,把酒相勞苦。
猶能歌周清真《意難忘》、《臺城路》二曲,因囑余記其事。詞成,以羅帕書之。”
可見“舊譜零落”,時能唱周邦彥某幾首曲子者,便是鳳毛麟角。“詩歌總是先從歌中借來適當的節奏,并直接繼承其抒情的性格。
在適應了這種節奏以后,詩和歌便進入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最后變成不歌而誦的徒詩。”北宋詞人,多應酒宴之間歌兒舞女的要求,填詞當筵演唱。
北宋詞人作詞,是隨意性的應酬,是業余的娛樂消遣,是逢場作戲,是私生活的真實描寫,是無遮掩性情的流露。南宋詞作,越來越脫離音樂的羈絆,走上獨立發展的道路,逐漸成為文人案頭的雅致文學。
另一方面,南宋社會環境的巨大改變,迫使歌詞創作不得不走出象牙之塔,把目光投向更為廣闊的社會現實。南宋詞作,很多時候是文人墨客間相互酬唱或結詞社應酬的結果,有時還是抗戰的號角,是服務于現實的工具。
南宋詞人作詞,是高雅的藝術活動,是精心的組織安排,甚至是莊重的情感表達。所以,《介存齋論詞雜著》說:“北宋有無謂之詞以應歌,南宋有無謂之詞以應社。”
其次,與這種音樂背景的演變和創作環境的改變相關聯,北宋詞人多率情之作,往往就眼前景色,抒寫內心情感,自然而發,生動感人。南宋詞人則費心構思,巧妙安排,精彩豐富,門徑儼然,句法章法可圈可點,警策動人。
周濟說:“北宋主樂章,故情景但取當前,無窮高極深之趣。南宋則文人弄筆,彼此爭名,故變化益多,取材益富。
然南宋有門逕,有門逕故似深而轉淺。北宋無門逕,無門逕故似易而實難。”
又說:“北宋詞多就景敘情,故珠圓玉潤,四照玲瓏。至稼軒、白石,一變而為即事敘景,使深者反淺,曲者反直。”
兩者各有春秋。北宋詞即見性情,易于引起閱讀者的普遍共鳴;南宋詞巧見安排,值得閱讀者的反復咀嚼。
這種作詞途徑的根本性轉變,肇始于北宋末年的周邦彥,在大晟詞人的創作中已經廣泛地看出這一方面的作為。《白雨齋詞話》卷三更是從這個角度討論詞的發展與盛衰:“北宋去溫、韋未遠,時見古意。
至南宋則變態極焉。變態既極,則能事已畢。
遂令后之為詞者,不得不刻意求奇,以至每況愈下,蓋有由也。亦猶詩至杜陵,后來無能為繼。
而天地之奧,發泄既盡,古意亦從此漸微矣。”這種“古意”,恐怕就是率情,就是“自然感發”。
再次,北宋詞率情而作,渾厚圓潤,表達個人的享樂之情,就少有意外之旨;南宋詞匠心巧運,意內言外,傳達詞人的曲折心意,就多用比興寄托手法。周濟說:“北宋詞,下者在南宋下,以其不能空,且不知寄托也。
高者在南宋上,以其能實,且能無寄托也。南宋則下不犯北宋拙率之病,高不到北宋渾涵之詣。”
②南宋詞就在這一方面,最受清代詞人的推崇。最能體現南宋詞人比興寄托之義的當推詠物之作,詞人結社之際也喜歡出題詠物。
因為古人詠物,“在借物以寓性情,凡身世之感,君國之憂,隱然蘊于其內,斯寄托遙深,非沾沾焉詠一物矣。”(清沈祥龍《論詞隨筆》)《芬陀利室詞話》卷三說:“詞原于詩,即小小詠物,亦貴得風人比興之旨。
唐、五代、北宋人詞,不甚詠物,南渡諸公有之,皆有寄托。白石、石湖詠梅,暗指南北議和事。
及碧山、草窗、玉潛、仁近諸遺民,《樂府補遺》中,龍涎香、白蓮、莼、蟹、蟬諸詠,皆寓其家國無窮之感,非區區賦物而已。知乎此,則《齊天樂·詠蟬》,《摸魚兒·詠莼》,皆可不續貂。
即間有詠物,未有無所寄托而可成名作者。”重大的社會與政治題材,通過比興寄托的手法表現在歌詞之中,南宋詞的境界自然不同于北宋詞。
清人就是立足于這一點改變對南宋詞的看法。 二、南北宋詞優劣論 關于。
2. 為什么說宋詞是宋代文學的最高代表
唐詩宋詞是中國文學史上的兩顆明珠,唐代被稱為詩的時代,而宋代則被稱為詞的時代。
詞源于民間,始于唐,興于五代,盛于兩宋。在宋代,隨著城市的發展和市民階層的興起,物質生活的豐富,人們對文化生活的追求也更加強烈。
其時,不但宮廷內設有教場,在許多城市也都有歌樓伎館,甚至有些官僚豪紳家里也有歌伎舞女,這種社會風尚為宋詞的普遍發展提供了條件。 宋詞數量巨大,近人唐圭章編的《全宋詞》,含著名詞人1330多家、作品19900多首。
在宋詞的發展繁榮過程中,整個社會的導向作用同樣十分明顯。如果說唐代的詩人在某種程度上還只是供皇室及其統治者御用的工具和玩物而已,那么宋代的詞人已由被別人欣賞而一躍登上了政治舞臺,并成為宋代政治舞臺上的主角。
宋代皇帝個個愛詞,宋代大臣則個個是詞人。宋代政治家范仲淹、王安石、司馬光、蘇軾等都是當時的著名詞人。
在封建社會中從不出頭露面的女子李清照也成為一代詞宗,名垂千古。在當時的科舉考試中,流傳著這樣的諺語:“蘇文熟,吃羊肉;蘇文生,吃菜羹。”
由此足見詞人蘇軾被崇拜的程度。 正是全社會的認同和推崇,宋詞才得以佳篇疊出,影響久遠。
宋詞的繁榮與宋代特殊的時代背景和詞的文體特點有密切的關系。詞產生于民間,本身就帶有濃厚的娛樂色彩。
宋代由于實行重文輕武的政策,文官享受的待遇非常優厚。宋太祖在“杯酒釋兵權”時,就公開鼓勵大臣們“多買歌兒舞女”。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于是整個社會形成了競相追求享樂的風氣。又由于宋代(特別是北宋)社會相對安定,政局相對穩定。
詞這種帶著濃厚的娛樂色彩,幾乎沒有傳統的政治、道德負荷的文學形式,在宋代終于找到了最為適宜的生長環境,所以便以異乎尋常的速度發展起來了。 先講宋詞的成就。
詞源于唐代的曲子詞,句子有長有短,和樂曲緊密結合在一起,可以歌唱。由于宋代商業發展、城市繁榮,市民數量不斷增加,能夠歌唱的詞比其他形式的文學作品更適應市井娛樂生活的需要,而當時的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又很尖銳,句子長短不齊的詞也更便于抒發人們憂國憂民的思想,因此便逐漸興盛起來,取代詩而成為文學的主流。
課文按北宋前期、北宋中后期和南宋四個階段,分別介紹了柳永、蘇軾、李清照、辛棄疾與陸游的詞作風格及其成就。柳永是北宋詞壇婉約派的重要代表。
他長期在都市里生活,作品多表現城市的繁華和男女的悲歡離合之情,尤長于抒寫羈旅的孤寂與鄉愁。他的詞作,多采用俚俗口語,通俗生動,“凡有井水處,即能歌柳詞”(葉夢得:《避暑錄話》),因而流傳很廣。
他的詞作,還大量融入鋪敘的成分,不僅擴大詞的境界,也為元曲的發展開啟了門徑。蘇軾是北宋中后期豪放派的開創者和主要代表,他的詞作題材十分廣泛,大大拓展了詞的內容,并以豪邁奔放的感情,為詞注入了強大的生命力。
兩宋之交的李清照,是杰出的婉約派女詞人,她提出“詞別是一家”的主張,善于用白描手法、淺白詞句,表達內心的真實情感。 南宋的辛棄疾和詩人陸游,主張積極抗金,作品都以豪放為主,深刻地表達了恢復中原的強烈愿望,蘇軾和辛棄疾是宋代最具代表性、成就最高的詞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