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誠)少年涉世 自古英雄多磨難2
李嘉誠每天都把鬧鐘調快10分鐘響鈴,最早一個趕到茶樓。
調快時間的習慣一直保留到今日,他做任何事,都走在時間的前面。
茶樓的工時,每天都在15個小時以上。
茶樓打烊,已是半夜人寂時。
李嘉誠回憶這段日子,說“我是披星戴月上班去,萬家燈火回家來”。
這對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少年,實在是太累太乏了。
白天時,茶客較少,但總會有幾個老翁坐茶桌泡時光。
李嘉誠是地位最卑下的堂
仔,大伙計休息,他卻要呆在茶樓侍候。
李嘉誠對兒子談他少年的經歷:“我那時,最大的希望,就是美美地睡3天3夜。
”
茶樓是個小社會,三教九流,什么樣的人都有。
他們與先父所說的古代圣賢相去甚遠,但一個個都是這么實在,富有鮮明的個性。
他們或貧,或富;或豪放,或沉穩。
也許是泡在書堆里太久的緣故,李嘉誠對茶樓的人和事,有一股特別的新鮮感。
他會揣測某一茶客的籍貫、職業、財富、性格。
他由此而養成觀察人的習慣,這對他日后從事推銷工作大有裨益。
李嘉誠尤其喜歡聽茶客談古論今,散布小道消息。
他從中了解了社會和世界的許多事情。
不少事,在家庭,在課堂,聞所未聞;不少說法,與先父和老師灌輸的一套,大逆相忤。
李嘉誠發現,世界原來是這么錯綜復雜,異彩紛呈。
李嘉誠的思維不再單純得如一張白紙,又因為先父的訓言刻骨銘心,他在紛紜變幻的世界沒有迷失自我。
聽茶客談天,是排困解乏的最佳療法。
有一次,李嘉誠聽得入迷,竟忘了侍候客人茶水。
他聽到大伙計叫喚,慌慌張張拎茶壺為客人沖開水,不小心灑到茶客的褲腳上。
李嘉誠嚇壞了,木樁似地站在那里,一臉煞白,不知向這位茶客賠禮謝罪。
茶客是茶樓的衣食父母,是堂倌侍候的太爺。
若是挑剔點的茶客,必會甩堂倌的耳光。
李嘉誠誠惶誠恐,等待茶客怒罵懲罰和老板炒魷魚。
在李嘉誠進來之前,一個堂倌犯了李嘉誠同樣的過失,那茶客是“三合會白紙扇”(黑社會師爺)。
老板不敢得罪這位“大煞”,逼堂倌下跪請罪,然后當即責令他滾蛋。
這時老板跑了過來,正要對李嘉誠責罵,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這茶客說:“是我不小心碰了他,不能怪這位小師傅。
”茶客一味為李嘉誠開脫,老板沒有批評李嘉誠,仍向茶客道歉。
茶客坐一會兒就走了,李嘉誠回想剛剛發生的事,雙眼濕漉漉的。
事后老板對李嘉誠道:“我曉得是你把水淋了客人的褲腳。
以后做事千萬得小心。
萬一有什么錯失,要趕快向客人賠禮,說不準就能大事化了。
這客人心善,若是惡點兒的,不知會鬧成什么樣子。
開茶樓,老板伙計都難做。
”
回到家,李嘉誠把事情說給母親聽,母親道:“菩薩保佑,客人和老板都是好人。
”她又告誡兒子:“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積善必有善報,作惡必有惡報”。
李嘉誠再也沒見過那位好心的茶客,他成為巨富后對友人說:“這雖然是件小事,在我看來卻是大事。
如果我還能找到那位客人,一定要讓他安度晚年,以報他的大恩大德。
”
這是李嘉誠一生中惟一一次“飯碗危機”。
一年后,李嘉誠辭去茶樓的工作,去了舅父的中南鐘表公司。
他已經熬過最艱辛的一年,老板給他加了工錢,他能夠向其他堂倌一樣,輪流午休或早歸。
茶樓工作出息不大,但他感謝茶樓老板,老板成全了李嘉誠養家糊口的基本愿望,給予他極好的人生鍛煉。
為去舅父的公司,李嘉誠猶豫了好些天。
他渴望從事新的職業,尤其是跟復雜鐘表打交道的行當。
李嘉誠邁向社會,曾拂逆了舅父的一番好意。
現在李嘉誠又覺得,他似乎不應再有太多的顧慮。
自己是在社會闖蕩和磨煉過的人,進舅父的公司,不是接受恩賜,而是為舅父做事。
莊靜庵回憶少年李嘉誠時說:“阿誠的阿爺謝世太早,故阿誠少年老成,他的許多想法做法,就像大人。
”
李嘉誠進了舅父的公司,舅父不因為嘉誠是外甥而特別照顧。
李嘉誠從小學徒干起,初時還不能接觸鐘表活兒,做掃地、煲茶、倒水、跑腿的雜事。
李嘉誠在茶樓受過極嚴格的訓練,輕車熟路,做得又快又好。
開始,許多職員不知李嘉誠是老板的外甥,他們在莊靜庵面前夸李嘉誠,說他“伶俐勤快”,“甚至看別人的臉色,就知道別人想做什么,他就會主動幫忙”。
李嘉誠進中南公司的目的,是學會裝配修理鐘表。
他利用打雜的空隙,跟師傅學藝。
他心靈手巧,僅半年時間,就學會各種型號的鐘表裝配及修理。
舅父對嘉誠的長進心喜不已,但他從不當面夸獎他。
1945年8月,日本投降,黑暗的日治時代結束,但香港的殖民地位依然不變,只是太陽旗重新換成米字旗。
戰前,香港人口163萬,日治時期銳減為60萬。
大批的房屋遭破壞,英國接管香港,有17萬人無家可歸。
戰時逃出香港避災的人,以每月10萬人的數量回流香港。
食品短缺,燃料不足,住房匱乏,港英政府采取一系列措施,保障市民供給,復興香港經濟。
莊靜庵預見香港經濟將有超常的發展,于是擴大公司規模,調整人事。
李嘉誠被調往高升街鐘表店當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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