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的主題思想是歌頌氏族社會的英雄,因而只要代表氏族理想的英雄,不管屬于戰爭的哪一方,都在歌頌之列。
《伊利亞特》的基調是把戰爭看成正當、合理、偉大的事業,但同時又描寫了戰爭的殘酷、給人民帶來的災難、人民的厭戰反戰情緒,并通過英雄們的凄慘結局,隱約地表達了對戰爭的譴責。
《奧德賽》是歌頌英雄們在與大自然和社會作斗爭中,表現出的勇敢機智和堅強樂觀的精神。
荷馬史詩,是古代希臘從氏族社會過渡到奴隸制時期的一部社會史、風俗史,具有歷史、地理、考古學和民俗學方面的很高價值。
這部史詩也表現了人文主義的思想,肯定了人的尊嚴、價值和力量。
這是人類童年時代的藝術創作,在思想上、藝術上不免帶有局限性。
荷馬,生于公元前八世紀后半期的愛奧尼亞,是古希臘最著名和最偉大的詩人。
他是《荷馬史詩》(分《伊利亞特》和《奧德賽》兩部分)的作者。
英雄史詩用神奇的筆調描寫英雄的形象、突出英雄在歷史發展過程中的主導地位,其目的并不是貶低大眾,而恰恰是為了抬高作為那些英雄的子孫們的希臘人,是為了抬高那些創作和傳播英雄業績的人們本身。
因為一個有著英雄祖先的民族是值得自豪的。
英雄史詩之所以能夠長期而廣泛地流傳,并不僅僅在于它能娛人耳目,更重要的是它能啟發人們的心智、鼓舞人們的斗志、引導人們緬懷祖先的英雄業績、繼承和發揚祖先的榮光、象英雄的祖先那樣去進行生存斗爭。
正是由于這個緣故,當時希臘的各個城邦都競相把《荷馬史詩》中的英雄人物尊為自己的祖先,甚至連荷馬本人也成了各城邦爭奪和崇拜的對象。
英雄史詩中的內容描寫都充滿了神話傳奇色彩。
《荷馬史詩》中的英雄,不是具有神的血統,就是具有神所賦予的力量他們在歷史發展的緊要關頭往往就能夠決定歷史的變化方向。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英雄史詩所宣揚的是一種英雄史觀。
只不過英雄史詩中表現出來的英雄史觀與后來西方社會中的英雄史觀是不同質的。
《荷馬史詩》一方面是在民間的口頭文學基礎上形成的,它的原始材料是許多世紀里積累起來的神話傳說和英雄故事,保存了遠古文化的真實、自然的特色。
同時表明在遠古地中海東部早期這個古代文化中心,它的文學曾達到相當高度的繁榮。
史詩開始用文字流傳下來之后,又經過許多世紀的加工潤色,才成為現在的定本。
這種特殊優越條件是與古代愛琴海文明以及后日雅典和亞歷山大里亞時代幾百年間奴隸制文化的繁榮分不開的。
它既是古老的民間流傳的史詩,又是達到高度藝術水平的文學作品。
荷馬史詩是歐洲文學史上最早的優秀文學巨著,它反映了古希臘史前時代的生活面貌,是研究希臘早期社會的重要文獻;它那獨特精湛的藝術特色,對后世歐洲文學和世界文學的發展具有深遠的影響。
由古希臘盲詩人荷馬搜集、整理而成的“荷馬史詩”——《伊利亞特》、《奧德賽》,其內容來源于古代歌謠、神話故事和英雄史詩等,而特洛亞戰爭的英雄傳說和神話故事則是這部史詩的主要來源。
《伊利亞特》描寫特洛亞戰爭的故事,《奧德塞》則描寫希臘英雄俄底修斯在特洛亞戰爭后還鄉途中的驚險故事。
因此,兩部史詩在內容上是各自獨立和互有關聯的。
英雄史詩都是以一定的歷史事實為基礎的。
《荷馬史詩》就向我們展示了公元前12世紀至公元前9世紀時希臘人的社會狀況、以及希臘人從氏族公社進入奴隸制社會的過渡形態。
從《荷馬史詩》中,我們可以看到:古希臘在從氏族公社向國家轉變的過程中,沒有受到任何來自外部和內部的暴力干擾;古希臘的國家組織純粹是通過私有財產的產生和階級分化、直接從氏族公社中產生出來的。
荷馬史詩以一定的歷史事實為依據,結合神話傳說,廣泛地反映出當時希臘社會從原始公社制向奴隸制過渡時期的經濟、政治、軍事等方面的情況,以及希臘人民的生活和斗爭。
歷史上常把這一時期稱之為“荷馬時代”,并且主要根據史詩提供的材料來研究這一時期的社會經濟狀況。
比如經濟上,土地歸公社所有,但私有制正在形成,人們生活在“民族胞族——部落”的父系民族組織中,阿客琉斯、俄底修斯等都是擁有私有財產的部落首領。
鐵器的使用已經開始,人們運用鐵制的農具和兵器生產勞動和戰斗。
史詩中有關于匠神和鍛工場所的描寫,顯示出當時金屬制作工藝的技術水平。
政治生活上,實行的是軍事民主制,由民眾大會討論決定重大問題,但這種“民主”已經逐漸流于形式,階級分化已較明顯,部落首領的權力越來越大,出現了奴隸的占有和買賣。
在其它社會風俗和文化生活的各方面,史詩中也有比較廣泛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