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樓》崔顥,這首詩的名句賞析
唐 崔顥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翻譯】: 過去的仙人已經駕著黃鶴飛走了,這里只留下一座空蕩蕩的黃鶴樓;黃鶴一去再也沒有回來,千百年來只看見悠悠的白云;陽光照耀下的漢陽樹木清晰可見,碧綠的芳草覆蓋著鸚鵡洲;天色已晚,眺望遠方,故鄉在哪兒呢?眼前只見一片霧靄籠罩江面,給人帶來深深的愁緒。
【解詞】: 歷歷:分明可數。 漢陽:今屬武漢市,與黃鶴樓隔江相望。
鸚鵡洲:長江的沙洲,后來被淹沒。 鄉關:故鄉。
【簡析】以豐富的想象力將讀者引入遠古,又回到現實種種情思和自然景色交融在一起,有誰能不感到它的凄婉蒼涼。這首詩歷來為人們所推崇,被列為唐人七律之首。
傳說李白壯年時到處游山玩水,在各處都留下了詩作。當他登上黃鶴樓時,被樓上樓下的美景引得詩興大發,正想題詩留念時,忽然抬頭看見樓上崔顥的題詩: 這首詩的意思是:過去的仙人已經駕著黃鶴飛走了,這里只留下一座空蕩蕩的黃鶴樓;黃鶴一去再也沒有回來,千百年來只看見悠悠的白云;陽光照耀下的漢陽樹木清晰可見,鸚鵡洲上有一片碧綠的芳草覆蓋;天色已晚,眺望遠方,故鄉在哪兒呢?眼前只見一片霧靄籠罩江面,給人帶來深深的愁緒。
這首詩前寫景,后抒情,一氣貫注,渾然天成,即使有一代“詩仙”之稱的李白,也不由得佩服得連連贊嘆,覺得自己還是暫時止筆為好。為此,李白還遺憾得嘆氣說:“眼前好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元人辛文房《唐才子傳》記李白登黃鶴樓本欲賦詩,因見崔顥此作,為之斂手,說:“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傳說或出于后人附會,未必真有其事。然李白確曾兩次作詩擬此詩格調。
其《鸚鵡洲》詩前四句說:“鸚鵡東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
與崔詩如出一轍。又有《登金陵鳳凰臺》詩亦是明顯地摹學此詩。
為此,說詩者眾**譽,如嚴羽《滄浪詩話》謂:“唐人七言律詩,當以崔顥《黃鶴樓》為第一。”這一來,崔顥的《黃鶴樓》的名氣就更大了。
仙人跨鶴,本屬虛無,現以無作有,說它“一去不復返”,就有歲月不再、古人不可見之憾;仙去樓空,唯余天際白云,悠悠千載,正能表現世事茫茫之慨。詩人這幾筆寫出了那個時代登黃鶴樓的人們常有的感受,氣概蒼莽,感情真摯。
前人有“文以氣為主”之說,此詩前四句看似隨口說出,一氣旋轉,順勢而下,絕無半點滯礙。“黃鶴”二字再三出現,卻因其氣勢奔騰直下,使讀者“手揮五弦,目送飛鴻”,急忙讀下去,無暇覺察到它的重疊出現,而這是律詩格律上之大忌,詩人好像忘記了是在寫“前有浮聲,后須切響”、字字皆有定聲的七律。
試看:首聯的五、六字同出“黃鶴”;第三句幾乎全用仄聲;第四句又用“空悠悠”這樣的三平調煞尾;亦不顧什么對仗,用的全是古體詩的句法。這是因為七律在當時尚未定型嗎?不是的,規范的七律早就有了,崔顥自己也曾寫過。
是詩人有意在寫拗律嗎?也未必。他跟后來杜甫的律詩有意自創別調的情況也不同。
看來還是知之而不顧,如《紅樓夢》中林黛玉教人做詩時所說的,“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在這里,崔顥是依據詩以立意為要和“不以詞害意”的原則去進行實踐的,所以才寫出這樣七律中罕見的高唱入云的詩句。
沈德潛評此詩,以為“意得象先,神行語外,縱筆寫去,遂擅千古之奇”(《唐詩別裁》卷十三),也就是這個意思。 此詩前半首用散調變格,后半首就整飭歸正,實寫樓中所見所感,寫從樓上眺望漢陽城、鸚鵡洲的芳草綠樹并由此而引起的鄉愁,這是先放后收。
倘只放不收,一味不拘常規,不回到格律上來,那么,它就不是一首七律,而成為七古了。此詩前后似成兩截,其實文勢是從頭一直貫注到底的,中間只不過是換了一口氣罷了。
這種似斷實續的連接,從律詩的起、承、轉、合來看,也最有章法。元楊載《詩法家數》論律詩第二聯要緊承首聯時說:“此聯要接破題(首聯),要如驪龍之珠,抱而不脫。”
此詩前四句正是如此,敘仙人乘鶴傳說,頷聯與破題相接相抱,渾然一體。楊載又論頸聯之“轉”說:“與前聯之意相避,要變化,如疾雷破山,觀者驚愕。”
疾雷之喻,意在說明章法上至五、六句應有突變,出人意外。此詩轉折處,格調上由變歸正,境界上與前聯截然異趣,恰好符合律法的這個要求。
敘昔人黃鶴,杳然已去,給人以渺不可知的感覺;忽一變而為晴川草樹,歷歷在目,萋萋滿洲的眼前景象,這一對比,不但能烘染出登樓遠眺者的愁緒,也使文勢因此而有起伏波瀾。使詩意重歸于開頭那種渺茫不可見的境界,這樣能回應前面,如豹尾之能繞額的“合”,也是很符合律詩法度的。
后來李白登樓時,也詩興大發,當他在樓中發現崔顥一詩,連稱“絕妙、絕妙!”相傳李白寫下了四句“打油詩”來抒發自己的感懷:“一拳捶碎黃鶴樓,一腳踢翻鸚鵡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便擱筆不寫了。
有個少年丁十八譏笑李白:“黃鶴樓依然無恙,你。
求《黃鶴樓》詩詞賞析200字
詩作的前兩句民歌風味濃郁,景到言到,語如聯珠;后兩句則對仗工整,音律諧美,文采飛揚。
特別是作者獨具匠心的剪裁,更有令人回味無窮之感。詩人將思念親人的狹義鄉愁與心系天下蒼生的廣義鄉愁有機結合,使得本篇的韻味和風骨跨上了同類詩作的最高峰巔。
詩人的風采與秉性亦隨詩篇的展開躍然紙上:他才華橫溢,如晴川東去,奔流不息;他不拘小節,似芳草萋萋,崢嶸不已。沒有自戀自迷之頹廢,也無自私自利之狹隘,鄉愁情懷的抒發也同樣波瀾壯闊、豪邁昂揚。
原文: 黃鶴樓 作者:崔顥 朝代:唐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譯文: 過去的仙人已經駕著黃鶴飛走了,這里只留下一座空蕩蕩的黃鶴樓。黃鶴一去再也沒有回來,千百年來只看見悠悠的白云陽光照耀下的漢陽樹木清晰可見,鸚鵡洲上有一片碧綠的芳草覆蓋。
天色已晚,眺望遠方,故鄉在哪兒呢?眼前只見一片霧靄籠罩江面,給人帶來深深的愁緒。 擴展資料: 《黃鶴樓》創作背景: 《黃鶴樓》是崔顥出蜀壯游期間的作品。
唐玄宗開元十五年,崔顥東游歸來,至湖北安陸,年已二十七歲。他在安陸住了有十年之久,不過很多時候都是以詩酒會友,在外游歷,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酒隱安陸,蹉跎十年”。
崔顥是一位熱愛自然、喜歡交友的詩人,他“一生好入名山游”,在漫游和飄泊中走完了自己的一生,足跡遍布中原內外,留下了許多歌詠自然美、歌頌友情的作品。 這首詩是吊古懷鄉之佳作。
詩人登臨古跡黃鶴樓,泛覽眼前景物,即景而生情,詩興大作,脫口而出,一瀉千里。既自然宏麗,又饒有風骨。
詩雖不協律,但音節嘹亮而不拗口。真是信手而就,一氣呵成,成為歷代所推崇的珍品。
傳說李白登此樓,目睹此詩,大為折服。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嚴滄浪也說唐人七言律詩,當以此為第一。足見詩貴自然,縱使格律詩也無不如此。
作者簡介: 崔顥,汴州人,唐代詩人。唐玄宗開元十一年進士,官至太仆寺丞,天寶中為司勛員外郎。
他秉性耿直,才思敏捷,其作品激昂豪放,氣勢宏偉,著有《崔顥集》。 參考資料來源:百度百科-黃鶴樓。
黃鶴樓詩的賞析
原詩云“昔人已乘白云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這首七律約略的可分成前后兩層,前四句講仙人已去的寂寥,后四句說俗人眼下的惆悵。
我只是說因這首詩傳下來的神道的故事。唐人以后盛傳此詩,認為它是七律的最優范式。
其實這詩照七律的戒律來比對,它的拗句和重字都是大忌。無奈這個崔顥造境、造意上乃是大家能手,那付仙人乘鶴悠然不返的寂寥引起的失意和失落讓你有道不清的感懷和情懷,你還能顧得上什么拗不拗啊?接下來的就是眼前晴川歷歷在目、芳草萋萋可見,更增添了仙人何在的悠思。
于是,接踵而來的便是思仙引發的思鄉之情,真真的煙波江上愁不斷了。撇開后來李白評價的因素,你說這詩讀了是不是要叫好?真正的好,好就好在它的意境之妙上。
后來有了李白評價的傳說,更使本是上品之優的詩篇優而優之了。照《唐才子傳》的說法,崔顥詩成且提之于黃鶴樓上后,某次李白亦赴彼游,“及李白來,曰:‘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無作而去,為哲匠斂手云。”崔顥的這首詩竟然把個詩仙給羞走了,并且日后人人到此罷手,可見是詩之魅力!后人考證,認為這件事好象是想象杜撰而來。
我們也就相信這個“考證”,姑且算為想象杜撰而來的吧。但有兩點是真實的:其一,李白真的是游過黃鶴樓,有詩為證:“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并且另有一首《望黃鶴樓》的五言十韻長律亦可為佐證。
其二,李白真的是羨慕崔顥的此詩,因為李白的詩作中至少有兩首七律是仿效《黃鶴樓》的。一首是《鸚鵡洲》,詩云“鸚鵡來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
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煙開蘭葉香風暖,岸夾桃花錦浪生。
遷客此時徒極目,長洲孤月向誰明。”另一首是《登金陵鳳凰臺》,詩云“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云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想一下,李白為什么要仿崔顥的模式來這么兩首呢?一定是他真的是羨慕已極,定要找個題材試試身手,于是就選中了“鸚鵡洲和鳳凰臺”這兩個所在作詩題比劃這么一把。
結果如何呢?我想,這應該是兩種評價,一個是李白自己,他一定認為,象崔顥那樣寫出來不成問題,更不成難題,崔的成功意境而已。我若有他種境界,會強于他的。
所以李白的詩在其后的時光中總是以意領先而必勝。外人的評價呢,覺得這李白之仿作實在是不如崔顥的好,應警告后代們,仿寫為一大禁忌。
但也總覺得這崔顥除此詩外它詩已真的不是絕佳了,哪能比之于李白呢?后來的不如李白,是崔顥傲了呢,還是靈感不常在了?其實,崔顥之一詩僅是瞬間一感的“偶悟”,李白之一生則是通達坦蕩的“徹悟”,二人的區別不過如此。所以,我就想起僧道界常有的一種稱之為“慧根”的說法,認為慧根是先天所賦,但經后天的修煉方可得到激發而生成慧智---這是我說的。
我就琢磨這個慧智的生成條件:初生的孩子們彼此相差不多,應該說是都有著不錯的慧根,余下來的問題就是以怎樣的激發方式來出現慧智。宗教界的方法有二,一是專注式修煉,二是氣功式修煉。
前者在于靜思凝思后的感悟生慧,后者在于沉思靜守后的智慧升華。可能有人問,如此煩難,怎能修持,難道還要出家不成?非也!不知你留心過書、畫家們的入態情形沒有,那種專注與氣功的靜守是相差不多的,所以,他們在為書作畫時就有靈感相伴,于是,不但是生靈感,且長壽。
我們所說的來于慧根的慧智就是這種靈感,只不過氣功下生發的慧智是個相對持續的過程,而專注于某事件生發的靈感是個短暫閃現的過程,區別僅此而已。到此大概算是說得清楚了,作任一種學問、寫任一種東西,是要有慧智或靈感相伴的,有了這種東西才能出凡入圣,在為詩上才有可能達到李白、杜甫的那種境界,而在詩歌界具有此種內功的詩人,以序還應有王維、白居易、李商隱、蘇軾、陸游、辛棄疾、李清照,還可以加上元好問。
所謂功夫在詩外,此為又一解。這種分析和理解貼不貼切、合不合理,還要靠讀者自己的思索和領悟,就不再多絮叨了。
詩人滿懷對黃鶴樓的美好憧憬慕名前來,可仙人駕鶴杳無蹤跡,眼前就是一座尋常可見的江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美好憧憬與尋常江樓的落差,在詩人心中布上了一層悵然若失的底色,為鄉愁情結的抒發作了潛在的鋪墊。“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樓頭送目,江天相接的自然畫面因白云的襯托愈顯宏麗闊大,受此景象的感染,詩人的心境漸漸開朗,胸中的情思也隨之插上了縱橫馳騁的翅膀:黃鶴樓久遠的歷史和美麗的傳說一幕幕在眼前回放,但終歸物在人非、鶴去樓空。人們留下什么才能經得起歲月的考驗?她不是別的,她是任地老天荒、海枯石爛也割舍不斷的綿綿鄉戀、悠悠鄉情。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艷陽高照,澄空流碧,恍惚中,漢水北岸的樹木化作久久思念的親愛之人。
黃鶴樓的賞析怎么寫
詩的后四句轉換角度,寫登上黃鶴樓俯視江漢所見所感。
詩人居高臨下,如從天上觀察人寰一般,油然而生超然物外之慨,這感慨也是從空間和時間兩個角度展開。與寥廓的宇宙空間相比,人世間的距離感應該是微不足道的,晴日下,遼闊的江漢平原上景物歷歷在目;鸚鵡洲芳草萋萋更在眉睫之前,但我的鄉關卻很遙遠,非目力可及。
人一生的活動范圍實在太有限,與仙人相比,真像翱翔蓬蒿之間的小雀與展翅九萬里的大鵬鳥一樣懸殊。至于從時間角度言,人的壽命以歲月計,積日成月,積月成歲,轉眼之間便是百年,一個人的一生就過完了,比起“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的冥靈來,已經短得可憐;比起“天上方七日,世上幾千年”的神仙來,更不可同日而語。
在人世這個空間和人生這段時間的座標系上,此時此地的我處在什么位置?當此一日將暮、江上煙波泛起之際,身在黃鶴樓上的“我”真說不清楚。可見詩人之“愁”有豐富的內涵,不是單單為了鄉愁。
后四句中,寫景比較突出,但都是信手拈來的眼前景,作者并非著意刻畫;特別是當這些景語融入詩人深沉的感慨后,它們作為景物的特征更趨淡化。 推知李白“眼前有景道不得”之語,很大程度上為此而發。
前人推許此詩,有人說它“鵬飛象行,驚人以遠大”(王夫之語),有人說它“意得象先,神行語外,縱筆寫去,遂擅千古之奇”(沈德潛語),都是著眼于此詩意境的開闊和運筆的飄逸,這正是此詩藝術魅力之所在。 贈人玫瑰,手有余香!如若,您對我的答案滿意,請選擇“對我有用”,謝謝您的采納!!。
黃鶴樓 的賞析
詩的后四句轉換角度,寫登上黃鶴樓俯視江漢所見所感。詩人居高臨下,如從天上觀察人寰一般,油然而生超然物外之慨,這感慨也是從空間和時間兩個角度展開。與寥廓的宇宙空間相比,人世間的距離感應該是微不足道的,晴日下,遼闊的江漢平原上景物歷歷在目;鸚鵡洲芳草萋萋更在眉睫之前,但我的鄉關卻很遙遠,非目力可及。人一生的活動范圍實在太有限,與仙人相比,真像翱翔蓬蒿之間的小雀與展翅九萬里的大鵬鳥一樣懸殊。至于從時間角度言,人的壽命以歲月計,積日成月,積月成歲,轉眼之間便是百年,一個人的一生就過完了,比起“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的冥靈來,已經短得可憐;比起“天上方七日,世上幾千年”的神仙來,更不可同日而語。在人世這個空間和人生這段時間的座標系上,此時此地的我處在什么位置?當此一日將暮、江上煙波泛起之際,身在黃鶴樓上的“我”真說不清楚。可見詩人之“愁”有豐富的內涵,不是單單為了鄉愁。后四句中,寫景比較突出,但都是信手拈來的眼前景,作者并非著意刻畫;特別是當這些景語融入詩人深沉的感慨后,它們作為景物的特征更趨淡化。推知李白“眼前有景道不得”之語,很大程度上為此而發。
前人推許此詩,有人說它“鵬飛象行,驚人以遠大”(王夫之語),有人說它“意得象先,神行語外,縱筆寫去,遂擅千古之奇”(沈德潛語),都是著眼于此詩意境的開闊和運筆的飄逸,這正是此詩藝術魅力之所在。
黃鶴樓的古詩鑒賞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①],芳草萋萋鸚鵡洲[②]。
日暮鄉關何處是? 煙波江上使人愁。崔顥早期詩歌多寫閨情,反映婦女生活;后赴邊塞,所寫邊塞詩慷慨豪邁,詩風變為雄渾奔放。
但崔顥詩最負盛名的則是《黃鶴樓》。相傳這首詩為大詩人李白所傾服。
宋代計有功《唐詩紀事》卷二十一在《黃鶴樓》詩下注曰:“世傳太白云:‘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遂作《鳳凰臺》詩以較勝負。”
元人辛文房《唐才子傳》卷一也記載了李白登黃鶴樓,因見崔顥此詩,即“無作而去,為哲匠斂手云”。當然,這個傳說未必實有其事,計有功在注文的后面就表示了“恐不然”的懷疑。
但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詩,在寫法上與崔作確有相似之處。至于其《鸚鵡洲》詩:“鸚鵡來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
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煙開蘭葉香風暖,岸夾桃花錦浪生。遷客此時徒極目,長洲孤月向誰明?”則不僅前四句格式酷似崔詩,而且全詩格調逼肖。
宋元間方回的《瀛奎律髓》卷一指出:“太白此詩乃是效崔顥體,皆于五六加工,尾句寓感嘆,是時律詩猶未甚拘偶也。”因而這首詩歷來受到極高的稱譽。
南宋嚴羽《滄浪詩話·詩評》認為:“唐人七言律詩,當以崔顥《黃鶴樓》為第一。”直至清人孫誅編選的頗有影響的《唐詩三日首》,還把崔顥的《黃鶴樓》放在“七言律詩”的首篇。
當然,《黃鶴樓》之所以成為千古傳頌的名篇佳作,主要還在于詩歌本身具有的美學意蘊。一是意中有象、虛實結合的意境美。
黃鶴樓故址在武昌黃鶴山(即蛇山)的黃鵠磯頭,相傳始建于三國吳黃武年間,歷代屢毀屢修。昔日樓臺,枕山臨江,軒昂宏偉,輝煌瑰麗,崢嶸縹緲,幾疑“仙宮”。
傳說仙人子安乘黃鶴過此(《齊諧志》),費祎登仙每乘黃鶴于此憩駕(《太平寰宇記》)。詩人登樓眺遠,浮想聯翩,詩篇前四句遂從傳說著筆,引出內心感受,景寓情中,意中有象。
仙人乘鶴,杳然已去,永不復返,仙去樓空,唯留天際白云,千載悠悠。這里既含有歲月不再、世事茫茫的感慨,又隱隱露出黃鶴樓莽蒼的氣象和凌空欲飛、高聳入云的英姿,而仙人跨鶴的優美傳說,更給黃鶴樓增添了神奇迷人的色彩,令人神思遐遠。
黃鶴樓因其所在的黃鶴山而得名,所謂“仙人乘鶴”之事,當由其名附會而出,本屬子虛烏有。詩人卻巧妙地利用了這些傳說,從虛處生發開去,從而使詩篇產生了令人神往的藝術魅力。
接著就寫實景,隔江一派大好景色彌望:晴朗的江面,漢陽地區的綠樹分明可數,鸚鵡洲上的青草,生長得十分茂盛。漢陽鸚鵡洲,原是今武漢市西南長江中的一個沙洲,相傳因東漢末年禰衡在此作《鸚鵡賦》而得名,后來漸被江水沖沒,今鸚鵡洲已非宋代以前故地。
眼前的勝景明朗開闊,充滿著勃勃生氣,使人心曠神怡,留連忘返,竟至于直到日落江中,暮靄襲來。崔顥南下漫游。
離家日久,面對著沉沉暮色,浩渺煙波,便產生了思鄉懷歸之情:“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詩人縱筆順勢一路寫去,既表現了作者豐富復雜的內心感受,又展示出黃鶴樓氣象萬千的自然景色,變化著的感情和變化著的景色,造成了一種優美動人的藝術意境。
正如清人沈德潛在《唐詩別裁集》卷十三中對此詩所作的評論:“意得象先,神行語外,縱筆寫去,遂擅千古之奇。”二是氣象恢宏、色彩繽紛的繪畫美。
詩中有畫,歷來被認為是山水寫景詩的一種藝術標準,《黃鶴樓》也達到了這個高妙的境界。首聯在融入仙人乘鶴的傳說中,描繪了黃鶴樓的近景,隱含著此樓枕山臨江,崢嶸縹緲既形勢。
頷聯在感嘆“黃鶴一去不復返”的抒情中,描繪了黃鶴樓的遠景,表現了此樓聳入天際、白云繚繞的壯觀。頸聯游目騁懷,直接勾勒出黃鶴樓外江上明朗的日景。
尾聯徘徊低吟,間接呈現出黃鶴樓下江上朦朧的晚景。詩篇所展現的整幅畫面上,交替出現的有黃鶴樓的近景、遠景、日景、晚景,變化奇妙,氣象恢宏;相互映襯的則有仙人黃鶴、名樓勝地、藍天白云、晴川沙洲、綠樹芳草、落日暮江,形象鮮明,色彩繽紛。
全詩在詩情之中充滿了畫意,富于繪畫美。三是聲調自然、音節瀏亮的音樂美。
律詩有嚴格的格律要求,其實《黃鶴樓》并不是規范的七律。其一、二兩句第五、第六字竟都為“黃鶴”,第三句連用六仄,第四句以三平調煞尾。
也不用對仗,幾乎都是古體詩的句法,而第五、第六句的“漢陽樹”、“鸚鵡洲”,亦似對非對。其所以被認為是“七言律詩”名作的原因,除了前面所分析的它具有意境美、繪畫美之外,就是聲調自然、音節瀏亮。
此詩前四句脫口而出,信手而就,一氣呵成,順勢直下,以至于無暇顧及七律的格律對仗。“五、六雖斷寫景,而氣亦直下噴溢,收亦然,所以可貴。”
(清人方東樹評語,見高步瀛《唐宋詩舉要》卷五。)由于全詩一氣轉折,所以讀來自然流轉。
此外,雙聲、疊韻和疊音詞或詞組的多次運用,如“黃鶴”、“復返”等雙聲詞,雙聲詞組,“此地”,“江上”等疊韻詞組,以及“悠悠”、“歷歷”、“萋萋”等疊音詞,造成了此詩聲音鏗鏘,清朗和諧,富于。